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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远嫁和亲的明玉公主，还是纵横天下的乱世妖女，哪怕骨子里都透露着骄傲，这一点和江筱棠很像，这也是江筱棠一个非科班生能将这几个角色的情感处理的很好的原因。
但是现在不同，谢当归的情感要复杂的多。
每一部战争片，大众的目光都放在武打戏上，就连演员也是，打戏要足，要爽，却往往忽略了文戏。
文武相承，才是一部好的作品。
冯大宝端坐在椅子上，察觉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那些人盯着江筱棠，仿佛再说这人也不过如此。
江筱棠低头看着剧本，揣摩谢当归。
“谢聿琛之前都是怎么教你的？我就训了你一顿就蔫了吧唧的不说话！”冯大宝这人训演员从来都是毫不留情，他也不在乎那些人的面子。
江筱棠和谢聿琛那么近的关系，那小子绝对私下里教过她不少东西。当然，他认为也得弄哭不少次。就谢聿琛那个性格，每次找他请教的女演员基本都会被他训哭。
他以为江筱棠已经经历过这种劈头盖脸的训斥，结果看现在这样，谢聿琛果然是个双标狗。
江筱棠听到谢聿琛的名字，抬起头看了冯导一眼，轻声吐槽：“谢哥才不和你一样。”
谢聿琛每次和她探讨演技，都很温和耐心，甚至专门找出他之前饰演过的片子分析给她听，严格但不严肃，更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摆脸色。
这二十多年，就连江父江母都没这么训斥过她。
江筱棠面无表情看着冯大宝，这人有一点没说错，她的确骄傲，甚至有时候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很多时候，哪怕前方是错的，她也会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就算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冯大宝知道这样的天之骄子不会低头，他看了眼手表，拿起喇叭喊场务。
“各部门准备一下，演员都补个妆，重新开始！”
江筱棠起身，冯大宝幽幽道：“最后一次 我看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再改不过来，我就好好挫挫你的锐气，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有自信！”
江筱棠略微抬起下巴，看着一脸黑线的冯大宝道：“那就拭目以待！”
“嘿！你这人——”冯大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正常人挨了训不都畏首畏尾的，偏偏她江筱棠尾巴翘得更高了，还真是和谢聿琛一个性格。
“行了行了，各部门准备，第三十二场地二次——开始！”
谢当归冷冷的看着众人，眼底是无尽深渊，她摸索着腰间系着的一枚白玉，一遍一遍描绘上面刻着的“谢”字。
“自今日起，临阵逃脱者斩，消极以待者斩，违抗军令者斩！”
“不孝子孙！”一魁梧大汉站了出来，怒目而视：“就算我为一介武夫，也知道三年不改父之道也。谢将军在时，从未有过这样苛刻的军规，你一上任就如此行为，不怕遭到报应吗！”
“我谢当归，不忠不孝不义不悌，死后任由万鬼吞噬，但现在，我只要战绩。”
谢当归拔起剑，指着帐中众人：这无定河，谁也别想跨过去！。”
“咔——”
江筱棠盯着手里的剑，冯大宝看着面前的显示器，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动。
“行，过了！”
江筱棠放下剑，走到冯导面前。
冯大宝：“……”这人就仗着她的实力为非作歹。
“行了行了，演的不错，你这锐气留着吧，反正我是不配挫了。”
冯大宝招招手，让江筱棠走进一点。
“转一圈。”
江筱棠有些迷惑地转了一圈，看着冯大宝思量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啧！你得减肥。”
江筱棠听着冯大宝这不带感情的一句，异常震惊。
她胖吗？怎么到了还要减肥的地步，再瘦就脱相了。
冯大宝点点头，风轻云淡的说出令人绝望的话语：“得贴合角色状态，军中粮食短缺，再加上耗费心神的征战，越往后谢当归越要瘦削。”
他打开手机发给江筱棠一份食谱：“你得减脂塑身，到了最后谢当归基本就剩一副骨头架子了，你这脸色红润的，也就适合前期。”
江筱棠看着上面的水煮菜水煮蛋水煮牛肉，震惊到失语。
这真的是人吃的吗？
于是等到谢聿琛终于逮到空闲的时机扔下钱穆跑来探班时，就见到了一个瘦到脱相的人。
彼时江筱棠刚刚结束一场大型征战的拍摄，第一次拍这种万马奔腾旌旗连天的大场面时她还有些激动兴奋，到了现在就只剩下疲惫了。
“筱棠？冯大宝虐待你了！”
谢聿琛没顾上在场的其他人，一结束拍摄就迎了上去。
“谢聿琛？你怎么来了？”
江筱棠从他带着的墨镜里看着自己脸上的尘土黑印，松开谢聿琛的手道：“等我一会。”
冯大宝回放了刚刚拍摄的那一条，点点头。他听见谢聿琛那句“虐待”翻了个白眼，拿起喇叭先疏散众人：“行了，今天收工。”
“谢谢导演！”
冯大宝穿过人群，看着依旧站在那的谢聿琛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一点都不担心暴露啊，不远万里跑来大西北探班，搁以前就是江筱棠魅力惊人连谢大影帝都拜倒在裙下。”
“但是现在，”冯大宝示意他看周围人都眼神，戏谑道：“现在就是谢聿琛无所不用极其地追捧豪门大小姐。”
临了冯大宝又补充一句：“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人说你吃软饭？”
谢聿琛一把拍开他的手，一脸骄傲地看着他：“软饭多香？到时候我就算是嫁入豪门了。”
“当红男艺人嫁入豪门，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冯大宝简直没眼看他这一副引以为豪的样子，他还记得谢聿琛当年信誓旦旦说不可能谈恋爱的样子。
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好好一个五好青年成了恋爱脑，冯大宝一脸嫌弃道：“谢聿琛，想想你以前的样子，你脸疼不疼？”
谢聿琛不甚在意道：“脸算什么？老婆才是最重要的，你就和你那艺术过一辈子吧。”
冯大宝：“……”靠！他要让所有人都回来继续拍戏，不给这两人一点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