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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两年过去了,不管是学习演出样板戏的同学也好,不学习演出样板戏的同学也罢。都得哪里来里去,回到原来的生产队参加劳动。
不过学习演出样板戏的同学,又是班干再一入团,回来参加一段时间的劳动锻炼,就有可能被推荐去上工农兵大学或者参军什么的。那时叫镀金。没有参加学习演出样板戏的同学很可能就得在农村猫一辈子了。
草根班干被撸了,后来不能学习演出样板戏,更没有入团。他很可能是猫在农村过一辈子的多了,对此草根是既无奈又不甘心。因为毕业回乡,不但要承受来自小堂兄兰水根一家人的气了,可能还得承受来自家庭本身的压力。
虽然兰水根没有爸爸了,可是他有一个特别能作的妈妈。其妈姚氏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能说会道。特别能拉关系,她不去做公关真是可惜了。这一点兰水根和他哥哥兰石根都传承了,特别是兰水根。
风传姚氏和村上很多男人都有一腿,尤其是和生产队长关系更是密切,生产队长就是兰宝根的爸爸兰兴同。兰队长不但是生产队长,还是大队支部一个委员。有这层关系姚氏不但不怕草根的父母,而且还敢经常欺负草根的父母。
有样学样兰水根也就学着经常找草根的麻烦了,毕业回乡了没权炳坤和范志清做左膀右臂。兰水根就主动找从县中毕业回来的兰宝根了,不知怎的兰宝根最初也是很听兰水根的话,在生产队要宝根接管杀虫小组的时候,宝根选择要兰水根参加而拒绝了草根。
这让草根更感到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所以他是白天出集体工,晚上不是上工分基本上是宅在家里看书。他这一看书就和父母,特别是父亲产生矛盾了。
草根从小就爱看书写画和吹拉弹唱,特别是爱看书。每天不看上几页书,他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一旦听到十里八村,哪家有书他非去要来看不可。人家卖的他拿钱来买,不卖的他就求着借来看。
他像个杂食书虫似的,古今中外,文科理科,甚至是旧课本,他都收集起来。回来一年多就收藏有百册以上的各种书籍了。
家里住房特别狭窄,毕业回家了没有地方睡。草根仍是铺个床和父亲睡在半截楼上,白天要出集体工没时间看书。想看书只能选择在晚上看,农村人的晚饭吃得夜。往往吃了夜饭梳洗过后就到七八点钟以后了,草根这时才能爬上到半截楼看书。
兰父爱喝酒,二八杯了就要睡觉。往往草根在上楼还没看上几页书,兰父就满身酒气爬上楼来叫大儿子别看书了,影响他休息。草根不开口还好些,一开口稳招父亲的骂。
知道父亲脾气,草根也懒得和父亲讲了。一看见父亲爬上楼来,草根便拿上书爬下楼,到既做厨房又做客厅的香火背看。不超过十点钟,父亲不说什么。一旦超过十点钟,父亲就下楼干涉了。说:夜夜看书到几时烂后咯,你不睡别人不要睡嘛?
父亲这样讲,草根忍不住就回嘴了:怎么影响你休息了,你在楼上睡觉,我在香火背看书,又不说话,灯光又照不到楼上。
等下你不上楼睡觉啰,上楼走动有响声,不就影响人家休息了?父亲说了,还补上一句说:看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看来看去不是还得回来参加劳动,也没见出钱出米升官发财。
听父亲这样说,草根生气地说:要你管,人家看书又不挨着你!见大儿子生气回嘴,兰父警告说:再还顶嘴,老子全烧了你的书信不信?
父子两你一句,我一句在香火背吵了起来。和女儿睡在楼下大房的兰母听见了忙着穿衣下床开门说:你们两爷仔,一个少说一句行不行?吵吵闹闹影响左邻右舍休息,还遭人笑话呢!
兰母小声说着,边说边推丈夫走:明天还要赶牛上山呢,先去睡觉吧,老大这由我说。兰父被推到楼梯边,尽管有气还是悻悻地上楼睡去了。
看着兰父上楼了,兰母扯张板凳坐下对大儿子说:老大,你不觉得今晚有点过份了吗?那是你老爸呀,动不动就和他吵嘴,成什么样子’!草根说:知道是老爸,他就不该那么眼浅看不得人了!
老大,这样说妈就不高兴了。发觉自己声音大了,兰母放低声音说:妈知道你想通过看书学习跳出农门,为家庭争光。可是现在有这个条件吗?老爸有问题,你在学校又浪费极好的机会,是不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不读书就更没机会了。草根说:我就奇了怪了,人家就这点爱好老爸怎么就看不得呢?
不是看不得,是怕你熬坏了身体。你讲你白天要出工,夜晚又熬到深更半夜。能不伤身体吗?没有一副好的身体,将来能干什么?当过教师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既能为丈夫开脱又能说服儿子。兰母接着道:读书和吃饭一样,得一口一口地吃。忙了就会咬着嘴唇和舌头,别和爸爸闹了。听话,以后看到十点钟就去休息,好不好?
母亲的话草根还是听的,他答应一声就上楼去睡觉了。
苏宏业不知去哪得一套《中国通史》,赶圩的时候拿来给草根看。白天没时间看,吃罢夜饭洗罢澡。母亲在香火背砍猪菜装锅等着明早煮,草根便拿着《中国通史》直接在香火背看了。
不多一会儿兰母说:老大十点钟了啵!草根拿起书就上楼睡觉了,《中国通史》上下册板砖般厚。一夜看不几页就到十点钟了,结果是后面的还没看完前头的就忘得差不多了。草根一下是烦恼起来,这可怎么办?
此时他多么想有一个长一点的时间看书呀,还别说这个时间真的让他想来了。
生产队种下的晚稻转青了,正是施肥薅田的时候。早上薅对河那片田,还有一块田薅不完。兰队长就叫草根吃了饭去薅那块田,吃了早饭草根就过河去了。
远远看见兰宝根背个喷雾器在田里杀虫,草根以为兰水根也在。懒得和那种人阻脸找麻烦,他就想寻一个地方躲起来等几分钟杀虫人员走了再去薅那块田。
正这时看见兰宝根连人带喷雾器滚倒在田里。草根想都不想就冲了去,背起昏迷了的宝根就往大队卫生室跑。原来虫情大暴发,兰水根扯故不来出工。兰宝根一个人管理生产队的一两百亩田地,忙不行中午太阳大还在杀虫,几天都是长时间干活就中毒了。
老话讲得特别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草根无意间救了宝根,却给他带来了有充足看书的时间。
兰宝根经赤脚医生抢救当天就没事了,下午来找草根说:兄弟,谢谢你,想不想跟哥杀虫做个杀虫员?
杀虫员可是生产队工分最高的工种,而且每天只出早晚两工。大家都抢着干呢,哪里能轮到自己?草根地问:那水老鼠呢,不干了?水老鼠即兰水根,宝根说:又奸又滑,想干也不要他干了。
看见草根不做声,宝根以为草根在记仇。他检讨说:兄弟,从前是哥眼睛瞎看不清好坏,以后不会了!兰宝根一阵滔滔不绝的检讨,接着又讲兰水根的不是,最后又讲做个杀虫员如何如何好。
草根扑哧一声笑了说:瞧,人家就问那么一句,你看你说多少句了?人家又没说不答应你!
为什么不早点说,害得人家以为兄弟记仇呢!辞了水老鼠,你又不干,不是让我难堪吗?得打你一拳来补!兰宝根说了真的得草根就是一下,草根故意道:哎哟,下手这么重,想谋财害命呀!兰宝根说:谁叫你逗哥玩的?草根问:好了,不逗了,几时上工?宝根说:现在,马上!拉草根就去给水稻杀虫了。
杀虫真是好工作,不但工分高,而且不是虫情大发的那几天,每天只干六个小时。早上七点到十点。下午四点至七点,中午有老长一段时间可以在家随心所欲地看书和写画,这下草根和父亲就没矛盾了。
兰宝根是真心和草根了,白天在一起还觉得不够,晚上还经常来草根家。受草根的影响他也爱读书了,加上薛思甜和苏宏业晚上经常来,草根家里一下闹热了起来。四个人互相交换书看,因为草根家里窄,大家也要看书,最后约定每个礼拜六晚上在村前河滩上谈看书心得或者搞野炊。仅有一墙之隔的兰水根一下感到形只影单了。
没想到几个月后部队来地方征兵,兰宝根因为有一个做干部的爸爸,在学校又是班干又是团员,被推荐去参军,检查身体合格就去部队了。
作者有话说:一二十年前写的东西,近于记实,改了改添了添,第一次发表,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