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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哪次有事不是我管到底的?”草根说,父母支持他给女儿做汤饼酒了。吃了夜饭草根便去讲给好兄弟兰宝根和兰直根听,让他们去讲给村民弟兄听做准备。又托一个小兄弟去木龙讲给岳父岳母听,他得一个千金了。
草根给女儿取名叫盼生,一是因为根字辈下来是生字辈,二来表示他不重男轻女,女儿也是他千盼万盼才生下来的。
他把女儿的汤饼酒选在十六早,妻子娘家人来了五六桌,十里八村加上学校老师以及本村人来了四十多桌。一共接近五十桌酒席,场面不小了。好在亲戚朋友看在草根平时肯帮人的份上,除了拿礼物以外又还给了点份子钱,所以这汤饼酒就没有亏着钱。
一个月后弟弟木根和杨秀珍结婚,彩礼包括布置新房,买床上用品,大部分都是草根去想办法借钱来操办的。
草根去借的钱,当然得他来还了。光凭学校那点代课工资,和零敲碎打得到的一点治病和看风水收入,肯定是还不清所欠的外债了。所以等弟弟的婚礼一过,为了还债草根便向莫杰军提出辞职,再次出去行走江湖了。
“可惜了,同事还不满年,你又不干了!”莫杰军很惋惜地说。
“有什么办呢,欠债要还,一家屋又等着我去要钱吃用!”草根说,莫杰军问:“那弟弟就不能去弄点钱来还债啰,那是他结婚欠下的债呀?”
“他能弄钱还债,我也不用辞职了!”草根苦笑说,辞职的第二天他便出去重操旧业了。
草根打算先到外县去,那里可以捞钱就在那里捞钱,那里不能捞钱就到别的县去。
在县汽车站下车,因为有一样常备药没有了,草根便出去街上药店买那味药。问遍河东药店都没那味药卖,他便过河西来了。
草根在河西药店买得了那味药了,就出来去西龙的路口等车。有一个人见到他便喊:“老吵,才从家里出来呀?”
“是呀!”抬头见是莫家兴,草根高兴地问:“老乱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日子了,不是说当老师了吗,怎么出来这等车打算去哪?”莫家兴问,二进宫这几年他似乎有些长胖了。
“去外县呀,人家已经不做教师了!”草根把自己辞职不干教师简单讲了,跟着问:“你这是准备去哪?”
“芭蕉叶那,他明天结婚,人家去庆祝帮忙!”
“是吗,芭蕉叶他也出来了?”
“出来了,不出来怎么结婚?”
“姑娘是哪的?”
“傻妹,你讲是哪的?”
傻妹即同学葛秀月,草根惊讶而好奇地问:“之前芭蕉叶不是一二不答应,娶傻妹的么,怎么兜兜转转又答应娶她了?”
“不答应行吗,芭蕉叶二进宫这几年都是傻妹在照顾他的老头子。对待芭蕉叶的老爸,比对她的亲爸都还好呢。田地是她牵牛来种的,伙食日用也是她给钱供应的,就差住进芭蕉叶家里了。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芭蕉叶再不答应娶她,还是个男人吗?再讲他那老头子都开口了,不娶傻妹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
“这个傻妹真逗,先是告芭蕉叶强奸,后又百般忏悔要跟芭蕉叶,故事精彩绝轮又传奇得都可以写一部小说了!”
“可以写小说,那你就来写吧,写成了第一时间给我看,我来做第一个读者!”
“再精彩传奇,我也没有时间写了。弟弟结婚欠下一屁股外债,得去弄钱来还。想看小说去叫杨呆子写吧,他有的是时间和干劲!”
杨呆子即杨一硕,莫家兴说:“他也没时间写了,人家现在不但结婚了,还成大企业家了!”草根听的又是一惊,忙着问:“呆子不但结婚还成大企业家了?”
“是呀,他不但结婚娶了个一等一的大美女,还成了我们县第一个企业家!”
“落差反转这么大,怎么一回事,快说说个中故事让人家听听?”
“你去芭蕉叶那吃喜酒吗?”看见一辆汽车经过,是去西龙的,莫家兴问。
“当然去了,不知道可以免了,知道了不去讲得通吗?”
“那好,上车了再慢慢讲给你听!”莫家兴手一扬司机停车,他便和草根上车了。车开了莫家兴这才把杨一硕的奇遇,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
“看杨呆子写小说都成了痴呆,县文馆的老师为了挽救他,就用油印机帮他印了一套《龙山春雨》。杨呆子便认为自己的小说成功出版了,于是回陋室大搞创作起来。
“也该杨呆子时来运转,一天夜里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瓢泼大雨骤然而下。一个外地的流浪女子,本来是打算去县城的。因为天黑得伸手看不见五指,误打误撞到了东坡村。
“四处漆黑一片,如锅底一般黑得辩不清方向。女子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山坡上露出一丝灯光,那就是杨呆子陋室透出的一点灯光。就如大海里见到灯塔一样,女子恍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乘着行光去,进杨呆子的陋室。
“女子进了杨呆子的陋室,既要衣服换,又要吃的,杨呆子看是一个又弱又漂亮的女子。怜香惜玉之心顿起,便拿自己的衣服让女子换,又煮饭煮菜给女子吃。
“这一夜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了吧?”听莫家兴讲到这里,有点粗野又有点大线条的司机忍不住插嘴问道。
“这是肯定的吗,哪有猫儿不沾腥的,不然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莫家兴笑笑说,他也是一个野性十足的汉子。口水流出来了,他咽进肚子里去接着道。
“女子住一夜就不走了,一定要杨呆子娶她,否则就告呆子强奸!”莫家兴讲到这里羡慕得又流下一嘴的口水,仿佛像是在说我怎么就没这种艳福,走这样的桃花运呢?他强把上来的口水咽下去,继续说。
“女子这样说,杨呆子敢不娶她吗?当然不敢不娶她了,杨呆子带着女子回家和父母说,在父母的操持下两人便结婚了。从前是一个人,随便可以对付,如今结婚了是两个人,将来还可能有孩子。当然不能对付生活和创作了,杨呆子便出来找事做了。”
“找事做,他找什么事做,那么短时间内竟然成了全县第一企业家?”这次是草根插嘴问,莫家兴说:“别忙,我会慢慢讲下去的。”
“杨呆子历来口气大,认为种田没收入也没出息,就进城去了。赶巧县砖瓦厂面临危机要倒闭,杨呆子有个亲戚是砖瓦厂的领导,他就去劝说这个亲戚把砖瓦厂承包下来了。”
“杨呆子和亲戚承包了砖瓦厂,进行技术革新,不烧老式砖瓦,专烧新式红砖。城东大搞房屋建设都是要他们烧制的红砖,几个月砖厂便扭亏为盈了。杨呆子顺手牵羊又承包了面临倒闭的县水泥厂,你们讲奇不奇,是不是该他时来运转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真是奇了怪了,该他杨呆子时来运转了!”想起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一事无成,为了还区区几百千把块钱的外债,好好的教师不能做了。草根不由得感叹道:“想不到大家都认为完蛋了的呆子,成不了个作家,却因此成了个企业家,时也,命也呀!”
“是呀,时也,命也,万般该是命,半点不由人!”莫家兴附合着说,叫妹也要结婚了,听说了吗?”
“没有呀,她也要结婚了,嫁哪去?”提到桑小花,草根连忙问。
“黑头,你讲嫁哪去?”莫家兴的话一停,草根便说了:“黑头,从前被叫妹骗了,他恨死她了,怎么又化干戈为玉帛了?”
“说来又是时也,命也了!”莫家兴笑笑说,可他那笑比哭都还难看:“想不到我们天天和她在一起的几个人,都得不到叫妹,倒让黑头捡漏独占了花魁!”
“别讲废话,转入正题,讲!”草根说,莫家兴道:“讲就讲,叫妹出宫那天,家里没一个人去接她,她便一个人搭车回木龙。在大河边下车,也不知怎么搞的,叫妹就去跳河了。赶巧让来木龙寻猪杀的黑头给救了。一定要黑头娶了她,否则她就再跳河!”
“叫妹那种女子会跳河?”草根不相信地问,莫家兴说:“一开始我也相信,可那是不争的事实。不信等下到了青女山,你问芭蕉叶。可能枭仔老烂老流也来了,说不定叫妹本人也会一同来,不相你问问他们!”
“我的车到这不去了!”草根和莫家兴一个问一个答,大卡车很快便到了西龙镇,司机停车说。
“那谢谢师傅了,你不走我们便下车呗!”草根和莫家兴说了句谢谢的话,便拉开车门走下驾驶室了。
两人站在大路边等去青女山的车,一辆大逢车从镇里开出来,走草根和莫家兴的身过,司机伸头出来问:“老吵,老乱,是去芭蕉叶那吃喜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