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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黄占强和葛秀月的结婚喜酒宴,莫家兴,柯发强,林大平,艾小幸和梁秋生便结伴走了。
草根则留在青女山给几家要建房的人家又是择地又是择日子。
还真像黄占强爸爸说的那样,在给那几家择得地方和日子建房以后。青女山十多个自然村风闻草根来了,不断有人来喊草根去看风水和治病,草根也就不用去外县寻找治病和看风水的机会了。
正应了那句老话,是那蔸草就会有露水来养。
从前草根给熟悉的人治病和看风水,人家大都是不给什么红包的,全给也是给很小的红包。这次因为弟弟结婚欠了外债,在青女山看风水和治病,人家不但个个给红包了,还都封的不是小红包,最低的红包也不离两张鬼(大团结)。
像黄占强就封了四张鬼,后来到石龙梁秋生那写对子和做主持也一样是四张鬼。再后来去给柯发强,林大平,艾小幸和劳又禄写对子主持婚礼,最给得少的艾小幸也不离两张鬼。
草根在青女山又是看风水又是治病的,直到梁秋生和桑小花结婚的头一天,他这才和黄占强搭车来县城邀上莫家兴一起去石龙梁家。
草根和黄占强在河西下车,正准备去莫家兴那,一个女子不知从哪里跑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两人走这边,女子岔这边来拦着。两人走那边去,女子岔那边去把路拦起。见女子是同学梁宝珍,黄占强便生气地问:“小美,你这是干什么,老挡我们的路?”
“臭狗屎病了,叫你去看!”梁宝珍答非所问,突头突脑地来这么一句,知道是说的草根,黄占强便不做声在一边听了。
“你是说我吗?”草根问,梁宝珍说:“不说你,还有谁?”
“他得什么病了?”
“肝炎!”
“他自己不是医生么,用得着人家去看吗?”草根问。
“他是医生就好了,他的爸爸和他的妈妈也不会得病就死了!他自己治着治着也不会躺下起来都成问题了。”梁宝珍说。
原来范志清在白龙治死人以后,其父顶罪进了牢房,药店也卖来赔偿死者家属了。一无所有的范志清便带着一家老小回了老家县城西,以打零工过日子。天不逢时,命运使然,回县城不久,在劳改农场服刑的范父旧病复发,保外就医回到家里不久便死了,范母又气又恨跟着生病也死了。接着是范志清本人得了肝炎,他自己开方治疗,治着治着不但不见好,还发展成了肝硬化腹水。
“我知道,我们对不住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犯不着老记着,见死不救吧?”梁宝珍边哭边述说,一下引来很多人驻足而观望。
“那里弄不得钱不算,这里还要用钱,我都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办了,你就不能看在同学同乡的份上帮帮忙吗?”看着有人驻足围过来看,梁宝珍哭的是梨花带雨,述的比黄连还苦。
“老吵,要不去帮她看看臭狗屎吧?这么多人着呢!”黄占强说,他在别的时候心肠很硬,此时却很软。
“怎么去,你忘了,我们还要去石龙黑头那呢!”草根说。
“去看一个病人要得几久时间,能治就治,不能治马上走!”听黄占强这样说,草根问梁宝珍:“你家在哪?”
“在城北!”梁宝珍说。
“在城北太远了,我没办法去!”草根的话一停,梁宝珍就又放声大哭起来了。
“老吵,要不耐烦走点,和她去走一遭吧,这么多人在看呢!”黄占强怜香惜玉一般说。
“你看看都这个时候了,到城北去,一个小时都走不到。还用不用去黑头那,对联要写,又有很多准备工作没做呢!”草根问道。
黄占强一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指向中午了。还得去邀莫家兴,还得河东搭车,再去给范志清诊脉看病今天恐怕就真的没法去石龙了。就算去得了石龙,写对联和其他准备工作还能做吗?
“小美,要不等我们去了石龙回来,再叫老吵去看臭狗屎吧?我们真的得赶路到石龙去了,黑头和叫妹明天结婚,等着老吵去写对联和做主持呢!再不去真的来不及了!”在看了时间以后黄占强说。
“等过两天,他像三脚猫样,今天去看风水,明天去治病,走了哪里还记得来?”梁宝珍说。
“记得,记得!他不记得,我记得。等吃罢黑头和叫妹的喜酒,哪也不准他去,我回来的时候就拉他来。就两三天时间应该不是问题吧?”见梁宝珍不哭了拿眼睛望草根,黄占强对草根说:“老吵,你快说话呀?”
“放心吧,等黑头和叫妹的婚礼过了人家保证来的!”草根这样说,梁宝珍终于让开路了。
草根和黄占强这才得以去莫家兴那,刚到莫家兴大门外,便见莫家兴送一个姑娘出门来。
“老吵,芭蕉叶,二位来就好了,帮人家看屋。人家去去送她就回!”莫家兴笑笑说,领着姑娘便走了。
草根和黄占强只得进莫家守等,希望莫家兴送姑娘走快点回来。
“我讲让我们坐冷板凳看大门,一去不复返了呢!”终于等到莫家兴回来了,黄占强便说道。
“怎么可能,我老乱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莫家兴催道。
“老实交待,刚刚那个女子是谁?”莫家兴锁门出来了,三个人过河东搭车的路上黄占强问。莫家兴:“对像呀,不可以吗?”
“老实交待,什么时候勾上的?”
“用词不当,去你那之前经人介绍就认识了!昨天她来住一夜,送走时你们也是看见了的!”
“昨夜没猫扛老鼠,翻江倒海,动手动脚,狼狈为奸吧?”
“动了,先斩后凑,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我就想啊,你要人家允许才是!”
“叫什么名字?”
“肖美娟!”
“什么时候办事?”
“等下叫老吵选日子,选得日子就办,人家还等着你还回份子钱呢!”
“这个没问题,加倍还给你!”
黄占强像审犯人,又如讲相声一样,和莫家兴你一句,我一句。草根想不笑都难,说:“二位别逗了,人家都笑得肚子痛,快岔气走不动路了。”
黄占强和莫家兴这才不讲“相声”,三个人很快过到河东汽车站,买票上车便来了石龙梁秋生家。
“三位,怎么这时才到?”看见草根,黄占强和莫家兴走进梁家。早到的柯发强,林大平,艾小幸便问了。
“这你得问老乱?”黄占强说,莫家兴道:“怎么就问我了?”黄占强说:“不是因为你送老婆出门,误了时间,我们能来这么晚吗?”
柯发强,林大平和艾小幸,一听黄占强说莫家兴,送老婆三个字马上起哄:“老乱,老实交待,几时讲成老婆,老婆又是哪的?”
亲戚有远近,朋友有亲疏。莫家兴在黄占强面前什么都说,可是在柯发强,林大平和艾小幸面前就没那么老实了。说:“别听芭蕉叶乱喷,什么老婆狗婆的,是他们来晚了故意拿我老乱来开涮知不知道?”
“不对,不对!没有的事,芭蕉叶是不会乱讲的。不交待,你老乱别想过革命群众这一关!”柯发强,林大平和艾小幸说,抓起莫家兴一定要他说出所以然来。
莫家兴都被柯发强三个抓得没办法,正想老实交待。这时一个男青年走进屋里说:“老乱,我讲你听,老枭,老烂和老流都讲得老婆了。他们讲,你就讲!”
“死憨子,你想当叛徒呀?”看见走进来的青年男子是同学劳又禄,柯发强,林大平和艾小幸说。
“我当叛徒,难道你们三个敢不承认自己没讲成老婆啰?”劳又禄问。
原来柯发强,林大平和艾小幸从黄占强那里吃喜酒回来,有个媒人从青龙带得四个姑娘到石龙马鞍山劳又禄那。劳又禄选中了一个姑娘,剩下三个姑娘没人选。
因为劳又禄与林大平既是同学又是亲戚,所以劳又禄特地跑去林家叫林大平来相亲了。林大平来相亲时又叫上柯发强和艾小幸来相亲。
三个姑娘都看上林大平,柯发强和艾小幸了,林大平,柯发强和艾小幸也看上了三个姑娘。如今四个姑娘分别住在他们四个人的家庭里等着结婚呢。
“老枭,老烂,老流狡猾狡猾的有!”看着柯发强,林大平和艾小幸被劳又禄问得无言以对,莫家兴说。
“大家都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趁着老吵在,还不叫他择个黄道吉日结婚,等到哪时咯!”梁秋生这时走来提议说。
“给他们几个择黄道吉日结婚,对联还写不写?你这婚礼还举办不举办?”草根白梁秋生一眼问。
“办呀,那就留老吵先写对联,吃完饭了再叫老吵给大家择日子!”梁秋生说,说完他去拿纸拿笔和墨汁来。由草根写对联,黄占强,莫家兴几个负责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