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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人和人不就是一种交易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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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堂妹兰秀梅交给薛思甜了,在县城住一夜,第二一早草根便搭车回来盘古了。

“盼生,望生,你们妈背弟弟,做什么去了?”回到屋前看见大女儿和二女儿,在屋前的地坪上玩耍,草根便问了。

“伯伯来帮犁田,我们妈背弟弟去铲田基了!”大女儿盼生说,知道兰宝根去帮自己犁田耙田,妻子背着儿子去铲田基了,草根便放心地拿包进房去了。

“盼生,你爸回来不成?”草根进房不一会,就有一个男人在屋外的地坪上问盼生了。只听盼生说:“回来了,在房里!”

“草根回来了!”得知草根回来了,男人边走进屋边说:“你伯娘病了,怨死喳喳的,快出来跟小哥去看看!”

“是你,怎么不去找村医给治疗?”听出是小堂兄兰水根的声音,草根出房淡淡地问。

“找了,他治不了嘛!”兰水根自从做了村计生员,他就一直穿着一身干部样的服装,头发梳得铮亮,还在上衣口袋插了一杆钢笔。说:“人家已经来过好几次了,都说你还没回来,这下总算遇上了!”

“村医治不了,人家就更治不了了!”草根说。

“你就推吧,是不是还在记着超生结扎和交款的事?嗨,哥吃了这碗饭,总得说一点话的呀!哥不干,哥不说,也有人干也有人说的嘛,是不是?!”兰水根说,和那些两面三刀,狡猾的人一样,求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

“哥,从前是有地方做得不对,不是因为年少轻狂吗?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过,值得记一辈子吗?”

看草根想拒绝,兰水根拉起草根说:“行了,就别计较那么多了。跟哥走吧,去给你伯娘看病吧!只有千百年的兄弟,哪有千百年的敌人,哥保证以后兄弟之间和睦相处还不行吗?!”

兰水根说了,由不得草根再说话。拉起草根就往外走,草根只好跟着走了。

前面说了,草根一家去南坡建房住了。兰水根和哥哥兰石根共同出资陪建了一间房,让原来的大两间祖屋变成了三大间祖屋。

伯娘姚氏把北边厢房分给小儿子,南间厢房分给大儿子,自己占居正堂屋。原打算百年以后,看哪个儿子孝顺就把堂屋写给哪个儿子的!

谁知过不到两年姚氏就把正堂屋写给了小儿子兰水根,这样一来大儿子兰石根就恨母亲一碗水不端平了。

因为房屋分得不均匀,这几年兰水根和哥哥兰石根一直不怎么对付。有点貌合神离的味道,所以兰水根一家进出便像当年草根家一样走后院进出了。

跟着小堂兄走后院进,看着自己当年一手建立起来的木皮房仍在。草根就知道小堂兄水老鼠这些年做不出什么成绩了,不然的话早就应该换下木皮盖上瓦块了。

“你大叔来了?”见草根走进木皮房,小堂嫂李秀很热情问。

“嗯,来了!”草根的话一停,就听见原来母亲和妹妹睡的香火背,有人因疼痛难以忍受哼哼唧唧的喊叫声了,不用问就是伯娘姚氏的哼痛声了。

“妈,别喊了,人家叫得草根兄弟来了!”兰水根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在母亲姚氏面前却是温顺得像小猫小狗一般,他边说边拉草根进香火背的房间去。

“短命仔的,这时才喊得医生来!哎哟喂,疼死老娘了!”姚氏答非所问,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大喊大叫,连衣服也汗湿了。

医者仁心,草根从怀里摸出一个止痛药囊,也不喊伯娘,递过去说:“放肚子上,就不痛了!”

伯娘姚氏忍痛接过药囊,放于肚子上,很快不痛便昏睡过去了。

“还等什么,帮你伯娘拿脉呀?”因为还没有交清明,天气还有点寒凉,兰水根边扯被子帮母亲盖,边催愣神的草根说。

草根也不说话了,伸手就摸伯娘姚氏的脉。说:“得肠痈了,也就是常说的蘭尾炎。”

“怪不着老怨死喳喳的,那就快开方用药治疗呀!”听草根说是蘭尾炎,兰水根催道。

“开方用药很慢的,还是送医院手术吧!”

“送什么医院,外人有病都帮治疗了,亲亲的伯娘就有来推吗?!”兰水根说,别看他现在当计生员,有工资也有奖金,还时不时偷偷吓唬胆小不懂事情的超生户吃点上头(回扣)。

因为从前只种田不搞副业就没什么钱进,与哥哥合建那间陪房还是借了债的。所以兰水根就算是做了计生员月月红,日子还是一直过得紧巴巴的,根本拿不出钱送母亲去医院手术治疗。

“你不是还欠有超生款没交够吗,帮你伯娘把病治好了。哥帮你去活动活动,把那点尾款给免了。”看草根愣神,兰水根补上一句说:“不用在意,人和人不就是一种交易吗,你帮我,我会帮你的嘛!”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都快流脓溃疡了,药物很难……!”草根的话还没说完,兰水根便打断了:“你只管开方,你伯娘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命,怪不了你的!”

看来不开方,怕是难走出祖屋的了!在小堂兄水老鼠的一催再催下,草根想了一下还是给伯娘姚氏开了处方。

除了医者仁心以外,草根也想看看小堂兄能不能兑现自己说的:哥保证以后兄弟之间能和睦相处还不行吗的承诺。

写好处方留放在伯娘姚氏床前的小桌上,草根便出门回家了。

“老大,你回来了?”草根一走进堂,兰母便从她的房间出来问了。

“回来了,妈,你呢什么时候回到家的?”

“刚回到家里一会儿,我们的田呢,你帮搞犁耙了没有?”

“我今天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没去着田垌呢!”

“家里的田,你们一起种了好不好,四六开怎么样?”兰母的话一停,黄向月便背着儿子走进屋问了:“谁四,谁六?”

“当然是妈六,你们四了呗!”兰母说,黄向月边解儿子下来边问:“种子,肥料,农药妈出啵?!”

“妈不出什么种子,肥料和农药,就要现成的!”看大儿媳不做声,大儿子也不做声,兰母说:“那就五五开!”

“不行!”兰母的话一停,黄向月便说了:“四六开,妈出种子,肥料和农药,我们就帮种,不然妈叫别人种吧!”

“向月,兄弟不在家,拿死妈的痛脚了是不是?四六开,还要出种子,肥料和农药,比人家一亩田两百斤租谷都比不到,那四亩多田的粮食哪里还够妈和爸吃一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地方上转承给别人种的田地。旱涝保收的肥田一年一亩是两百斤租谷,一般的是一百到一百五十斤。

草根家分田的时候,五个人分得田,一个人一亩二分田,一共得了六亩水稻田。分家时给了一亩二分(兰母还克扣了一分田)田给草根,兰母连木根和秀根的份子田一起要了,也就还有四亩八分田了。

那时候人的饭量还大,粮食产量也还不是很高。所以就是四六开,不用出种子,肥料和农药。也只够兰母和兰父吃用一年,因此兰母就说大儿媳趁小儿子不在家吃死拿她的痛脚了。

“妈,就是一亩给两百给你和我爸,也不够你们吃用一年的!”看妻子和母亲谈僵了,草根开口说道。

想起小堂兄说过的那句话:人和人不就是一种交易吗,草根接着说:“妈,这样好不好,就别讲几几开了。我们家的田地不是一共有六亩吗,妈一半,我们一半。各出各的种子,农药和肥料,我们帮耕种,也负责帮管水,怎么样?!”

“农忙还得帮我们看孩子,煮吃和晒谷子的啵!”黄向月补上一句说!

“这样讲,妈去叫别人种算了!”兰母说了,便出门进大村去了。

兰母到村里问遍了那些往年人多田少的所有人家,一百五十斤谷子一亩田都没人种,最后她一赌气降到一百斤谷子都没人愿意种。

原因很简单,随着外出进城务工的人是越来越多。自己的田地还想寻人种呢,哪里还有人愿意租种别人的田地?

“老大,向月,田地给你们种了,一家一半就一家半!”了解清楚情况后,兰母急急忙忙跑回来说。

“种子,肥料和农药各出各的啵?”毕竟是自己的父母,没吃还要给他们呢,没必要像和外人一样计较,所以草根说。

“各出各的,就各出各的呗!”兰母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黄向月问:“农忙时节得帮我们看孩子,煮吃喂猪,晒谷子的啵?”

“妈一个人怎么干得了这么多事情?”兰母的话一停,黄向月便说了:“不可以和他们爷老(兰父)一起做吗,他早夜看几个牛,吃完早饭到下午都是去耍的。农忙时间就不能叫他帮做些?!”

“好,妈答应了农忙的时候叫他一起做家务!”兰母的话一停,草根不由得又想起了小堂兄水老鼠那句话:人和人不就是一种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