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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年林巧兰的好处都让权家占去了,兰母一直对权家有看法,所以她一言不发。黄向月说:“你们家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拿些钱出来,多买点好东西让儿子吃,像种的东西样,多放点肥他身体不就好了嘛?”
“唉,有什么钱啊,看外局面罢,有钱我们还不建楼房嘛?现在自寿有病想出去治,还拿不出钱来呢!”
真是越有越恨,越穷越笨。村上开着一个木材加工厂,镇上也开着一家木材加工,还有十道梁一山的树。大车有好几辆,小车也有一两架。在这哭穷鬼信?
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得叫花帮背衩口,跟随权炳坤二三十年,传承了权家的家风。李有英哭穷起来竟然不用打草稿了。
草根想说话,可是他没说着!黄向月想问,李有英接着说了。
“老吵,吃了中午,跟人家过河给自寿拿脉看病好不好?”望草根一眼,李有英问。
“自寿得什么病了?”听李有英讲去帮她儿子看病,草根不能不问了!
“感冒发烧!”
“感冒发烧,村里不是有医生吗,怎么不去叫村医呀?”
“村医来打针给药咯了,不见好嘛!”
“村医治不好,不是还镇医院,县医院,和市医院吗?往外送呀!”一个正当年的后生,感冒发烧,村医打针给药不见好,那一定是有什么大病藏在感冒里了。所以草根这样说。
只听李有英说:“就是感冒发点烧,用得出去外面吗?再讲外面的医生也没有你的水平呀!”
“那地主呢,地主不在家了?”
“在,就等着你去给儿子看病了,走吧?”看着草根放下碗筷了,李有英说。
“行!”知道财政大权掌握在权炳坤的手上,草根也不撩李有英了。说一声回房拿来手袋,便跟李有英过对河村去了。
和盘古大村一样,对河很多人家都建了小洋楼一样的楼房了。
过河上岸便看见权炳坤的木材加工厂了,从前是木板围的墙,如今换上红砖做围墙了。也由从前的木材加工厂,改成了刨片厂。
刨片厂后面的山脚下,晒满了一墙不了一墙的薄板片。看形式和规模,便知道刨片厂是捞钱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满山脚的地坪上晒着木片了。
权家真的还没有建着楼房,依然住着他继父土改时分得的泥巴瓦房里。周围楼房林立,把他家又矮又小的泥巴瓦房夹在中间。仿佛是一个小孩被一群大人夹在中间一般,风水学上就犯了大忌了。
“老吵,来了!”权炳坤真的在家等着,看见草根跟在妻子的后面走进屋,他迎着就问。
“来了!”草根应道,看见权炳坤还穿着工人头似的衣服,他忍不住问:“怎么老板越做越大,衣服就越穿越烂呀?”
“什么老板,你就别笑人家了。得上了老虎背,骑虎难下呢。每天有哪么多工人等着要工资,板材刨出片来又没价钱,人家想哭都没人打呐!”权炳坤边拿烟出来递给草根边说。
“如今城市农村建房的热潮是方兴未艾,模板都脱销了。还讲骑虎难下,装逼哭穷吧!”权炳坤敲燃打火机,草根燃烟吸上一口吐出来说。
“不信就算了,讲你听也不怕,自寿有病了人家都拿不出钱来呢!”权炳坤拿烟叼嘴上,用火机点燃吸上一口便大谈他的难处了。一会儿把烟蒂丢了,习惯性用脚踩灭了道:“烟也抽了,去帮我们儿子拿一手脉开个处方吧!”
“人在哪?”草根真是服了,但还问道。
“在房里!”权柄坤推开前面一房先进去,草根拿上手袋跟后进房。
权自寿躺在床上样子虚弱得面白似贫血,看上去病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么冷的天了头上仍冒着汗,这哪是感冒发烧,分明是有大病藏在身体了。
草根拿出体温计给权自寿测体温,三十七度多接近三十八度。摸他脉搏虚中有涩,看他的眼底有充血。
揭开被子摸其脾脏有所肿大而压痛,结合虚弱体重减轻,很像西医所说的血癌。
“这个样子,还是送去外面大医院检查治疗吧!”怀疑是血癌,草根便说了。
“拿不出数数怎么送,有钱人家早带出去了!”权炳坤这样说,他的妻子李有英也这样说:“你就给开个方吧,从前治好那么多危险病人,自寿这点病也不在话下的!”
“讲你们听也不怕,自寿这不是感冒发烧,很可能是有什么大病了!”权炳坤夫妻还在哭穷,草根说:“我问你们,是要儿子还是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