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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够了，几人准备出发。关强对张茂林说：“我们一直是在大公路两边找，现在去那些小公路上试试吧。”
张茂林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是吗？四哥你好聪明啊！”关强夸张地说：“我好崇拜你！”
张茂林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别自夸了，上车。”
他们开始挑主路旁的小公路走，进到了一些村庄里。
村庄里倒是好找工作，但是多数是一些五金小厂，其实根本不能算是厂，应该叫小作坊。那些作坊多则二三十人，少则三五人。门口大多立着招工牌子，生熟手不限。
他们来到一家五金厂外，这是一幢朱红色的小楼，外表看起来非常漂亮。张茂林决定进去看看。
小楼底层就是车间，门口很大，从外面看里面一目了然，有二十来个工人在上班。
这厂没有门卫，几人大摇大摆走进去，工人们看他们一眼之后依旧忙自己的，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张茂林看着那些黑乎乎的墙壁、散乱的车间布局皱起了眉头。作坊里的人自由散漫，工人走东窜西，连个管理人员都没有，他们在里面参观都没人来问一句。
看他们做的产品，是一些小钥匙扣，鞋扣，镙丝钉，大多数都是做手工。
张茂林见每个人手上都是一层黑色油污，指甲里全是污垢，下意识看了看周洁那双白嫩的小手，摇着头走了出去。
其他人都是唯张茂林马首是瞻，也快步跟了出去。
又看了几家，都不尽人意。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们还没吃午饭，张茂林见路边有家大排档，便决定吃了饭再说。
几人围着圆桌坐下，张茂林点了炒河粉、田螺、素菜，开了两瓶啤酒，和关强一人一瓶。
“四哥，要不我们就随便选个小厂，以后再进大厂，还可以学点技术呢。”张冬梅商量他哥。
“不行！那些厂环境乱七八糟，工人也是乱七八糟，不安全。”张茂林严肃地说：“还是找制衣厂干净。”
“可我们又不是熟手。”张冬梅泄气地说。
“……”
关强笑道：“你们在工地上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干嘛要急着进厂呢？”
“工地上都是砖头水泥，有什么好玩的，厂里至少有工资。”张冬梅反驳道。
“这还不容易？叫四哥每天给你工钱，多少无所谓，又不是外人。嘿嘿，四哥你说呢？”
张茂林没搭理他，继续陷入沉思。
大家一阵沉默。
张冬梅一手支着头，一手扒拉着碗里的饭，显得很没有胃口。
周洁低头小口吃着饭，也是食不知味。
满怀期待的出门，可能要败兴而归了，谁也不会开心。
关强嘴里念念有词：“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冬梅，你不饿得慌吗？”
张冬梅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饭桶。”
“那是什么桶？水桶？”
张冬梅没心情和他斗嘴，对周洁说：“这饭好难吃。”
周洁笑了笑，“多少吃点吧，不然很快就饿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茂林开口了，他对两人说：“我有个建议，你们要不要听听看？”
几人同时望着他，等待下文。
张茂林不慌不忙喝了口啤酒，才说道：“经过两次找厂的情况来看，你们要想进好点的厂有难度。”
张冬梅和周洁同时点头。
张茂林接着说：“你们想进制衣厂，可制衣厂不收生手，这样就很被动。”
他看向冬梅，“你刚才学技术那句话提醒了我，我的建议是，你们去学针车，化被动为主动。到时候，就不是工厂挑选你们，而是你们可以凭技术挑选工厂了。”
周洁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对，学针车！”她明亮的双眼闪着光芒。
冬梅也激动地说：“对啊，学会了针车我就可以进制衣厂，看谁还敢嫌弃我！”
张茂林的一席话犹如迷雾中亮起的一盏指路明灯，照亮了她们迷茫的找工之路。
周洁问道：“可是，在哪去学针车呢？”
关强一拍大腿，“有啊，工地不远的村子里就有，墙上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学针车，我们经常骑单车路过，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太好了，我们回去就报名吧。”张冬梅激动地站了起来。
“走走走，这些破厂不用看了，耽误时间。”关强也跟着起来。
周洁和张茂林相继起身，大家踏上了归途。
心中有了目标，两个女孩子都兴高采烈，快乐的情绪会传染，两个男孩跟着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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