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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三位姑娘一想,似乎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她们还是想和徐安然多接触一下,便道:“那以后有什么宴会的话,我们还是要聚一聚的。或者你给我们下帖子,我们赏花喝茶也可以。”
“我瞧着我祖母和三伯母都很喜欢你,她们一定会同意的。”
徐安然点了点头,满口答应。她也很开心,笑起来时,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清媚中透着天真活泼,让张家姐妹都晃了眼。
可园子还没有走一半,远远看见长桥后又是一番风景,秦嬷嬷就来找她们了,说是解太医要来送她回家去。
萱妍的面色变了变,看向安然的目光顿时复杂起来。
徐安然当场愣住:“解太医?”她不认识啊?
秦嬷嬷笑着解释道:“徐三老爷有事出去了,怕崔老夫人担心才让解太医来送的。解家和你们徐家是世交,说起来你要叫解太医四表叔才是。”
徐安然一头雾水,解家她知道。解太医和三叔交好她也知道,可她怎么从未听祖母提起过,解家和徐家是世交的?这么多年也没有看见解家的女眷来徐家走动啊?
她懵懵的样子像受惊的小松鼠一样,逗得张家三姐妹直笑。
解乐经常会来给张老夫人请平安脉,所以张家的姑娘都是认识他的。
萱妍更是偷偷地看了一眼安然,见她对解乐确实陌生,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们姐妹三个陪着徐安然回到定静堂,解乐已经在那儿了。
他穿着白色的交领里衣,外面是墨绿色绣羽纹对襟的大氅,束着发,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剑眉星目,很是俊朗。
只是笑起来时,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潇洒风流,和她三叔的内敛深沉显得很不一样。
不过他看向徐安然时,目光竟然有片刻的恍惚。
直到张老夫人给他介绍道:“这就是安然了,云霄的小侄女,也算是你的小侄女。”
徐安然上前行礼,喊着:“表叔。”
解乐的脸颊微红,有些窘迫道:“哎呀,虽然我辈分大,但我年纪不大,听你这样叫,我见面礼也没有准备,怪不好意思的。”
“这样吧,我随身带着的这个镂空香囊里放了药丸可以熏蚊子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先收下,等我找到好东西再给你换回来怎么样?”
他说完,就要去拿。
徐安然连忙道:“表叔,不用了。让你来接我已经很麻烦了,我怎么好意思要收你的礼呢?再说了,张家姐姐们都排在我的前头,没有道理我有礼物她们却没有,总不好把药丸倒出来分了吧?”
解乐却眼眸一亮,高兴道:“你还别说,药丸真的够分。”
张老夫人笑得不行,直接对秦嬷嬷道:“捶他几下,这个促狭鬼,把我肚子都笑痛了。”
秦嬷嬷哪里敢动,不过陪着笑了起来。
苏夫人打着圆场道:“表叔就别逗趣了,真的想送,改日做了新的来,我们一人都要一个。刚好入夏了,蚊子见人就咬,怪讨厌的。”
解乐顺着苏夫人的话道:“就等着嫂嫂来解围呢,我可真是打从心里感激。”
众人被逗得不行,场面一度乐呵呵的。
徐安然也微微低头,抿着唇笑。
暖阳从她的额边照耀下来,温柔的碎发在风中轻轻地舞动,她那眼眸宛如秋瞳剪水,笑意浅淡时,那温柔的神情几乎和记忆里那个收养他的人一模一样……
解乐只觉得呼吸微滞,目光也如火焰般炙热起来。
他再次朝徐安然看去,这一次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道:“幸亏我现在知道她是云霄的侄女,若是在外碰见,还奇怪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总觉得眼熟。”
张老夫人还以为他又在玩笑,当即道:“那你现在把人认好了,以后若是欺负了自家的侄女,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解乐笑了笑,慵懒道:“我一天到晚忙死了,哪有空欺负别人?徐云霄不欺负我算不错了,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清妍和秀妍都在笑,萱妍微微抿了抿唇,眼底似乎堆了一抹轻愁。
她看了一眼姿容娇媚的徐安然,心里泛起一丝闷意,只是说不出来,看着蔫蔫的没精神。
徐安然瞧见了,心里十分诧异。
张萱妍竟然喜欢解乐?他们之间不是还隔着辈分吗?像张家这样的人家,最注重伦理尊卑了,怎么可能呢?
她顿感不妙,连忙借口收拾东西进了宴息室。
芳姑姑把行礼都收拾好了,另外还有一个包袱,看样子包的是妆匣。
芳姑姑解释道:“张老夫人让你带给崔老夫人的礼物。”
徐安然了然,坐在宴息室里没有出去。
芳姑姑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徐安然道:“你可以跟我说一说解家的事情吗?”
芳姑姑闻言,很快就道:“解家是医药世家,几代人都在太医院里。本来已经退出来了,后来她们家出了一位医女解无忧,就是解乐的亲姑姑。她被皇后娘娘请进宫去替她看诊,后来皇后娘娘病逝,她以死谢罪,解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打击,后面只有一个解乐进了太医院,其他人都到各地开医馆去了。”
“以死谢罪?”徐安然都惊了,她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芳姑姑嘘声,示意她别再说这件事了。
她慎重道:“听闻解医女和皇后娘娘情同姐妹,以死谢罪是对外的说法。据说她接受不了皇后娘娘的离世,自愿殉葬了。”
徐安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想起了解乐一直照顾瑞王的身体,如果当初解医女是被迫殉葬或者被皇家赐死的,那就不可能启用解乐,还叫他去照顾瑞王。
看来多半是,解医女的死和皇家没有关系,解家也是知道内情的,但估计不想触景伤情,所以后面解家人就陆续退出太医院,只留下一个解乐。
她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何,心里沉得厉害。
尤其是刚看到解乐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对这段往事早已忘怀,可成日里面对瑞王,真的能忘吗?
三叔、瑞王、解乐……还有魏紫,皇帝给嫡子身边安排的人,为何都如此值得深思呢?
是真的寄予厚望,还是希望他远离纷争,做真正的贤王?
这一刻,徐安然彻底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