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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彤？
李念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但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
“那你没有强暴过陆薇？”李念问道。
陈晨道：“怎么会，那就是个乌龙。我要真干过这事，你外公会放过我？”
“可卢军还是和陆薇离婚了啊？”李念有些愕然。
陈晨看了她一眼：“你这小姑娘，怎么不讲礼貌，有这么对父母直呼其名的吗，我看你是欠管教。”
“呵呵，我一出生就爹不疼娘不爱的，他们视我为眼中钉，我为什么要尊重他们？”李念说这话时，感觉到手表微微颤动了几下。
陈晨挠了挠头，叹了口气：“父母那一辈的恩怨还是牵扯到孩子了。”
“听说你中学时也跟着他们横行霸道，不过我看，你好像跟卢军他们不同。”李念试探道。
陈晨一听这话，居然有些发愣，最终才说：“我长这么大，父母老师同学，到最后竟然是一个小姑娘了解我。”
“我可不了解你，我只是感觉。”李念连忙否认。
话说这陈晨还挺感性，李念怕他一时激动抱着自己痛哭。
“你感觉得不错，我本来跟他们就不是一路人，只不过是邻居。我爸一直懦弱，在陆薇爸爸手下干活，什么都言听计从，每次回来都要我跟他们搞好关系。
我真的不愿意，可是他总打我，自己在单位没本事，就把责任怪到我身上，觉得是我得罪了那帮小太保。
我，我怎么有这么个父亲！”
陈晨忽然猛揪自己的头发，好像要发狂了的样子。
李念怕他真的发狂，只得安慰道：“人没有能力选择自己的父母，但可以抗争，活出自己的一片天。”
“我抗争过了，可是又有什么用，要不是当年被他们要挟，我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早就上大学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陈晨呜呜地痛哭起来。
他的脸埋在大腿上，哭得稀里哗啦，李念也手足无措，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还在她这个小女孩面前。
好一会儿，陈晨才缓过来，他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一边说：“让你见笑了。”
“当年他们要挟你什么了？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李念好奇。
这话刚问出来，陈晨忽然什么都不说了，他站起身来就要走，还作势要赶李念，口中喃喃：“跟他们一伙？王八蛋，做梦！滚，滚，你也滚！”
李念忽然发觉自己好像说到了什么关键，就好像有一层窗户纸，稍稍用力就能捅破。
“小丫头片子管这么多干嘛，回去问你爸妈去。”陈晨挥挥手。
李念道：“你大概不知道我爸死了，我妈疯了吧？”
“什么？”这下轮到陈晨大吃一惊，但很快他又仿佛释然一样，竟笑了出来，“我就知道，就知道，他们迟早该遭报应。”
笑着笑着，陈晨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花，他目视远方，不知在跟谁说话：“小彤，你该安息了，他们都完蛋了，你的仇报了。”
报仇？
李念脑海里浮现出卢家墙壁上那两个血字。
“你说的小彤就是那个周彤吗？”李念急切道。
周彤，这个名字不是陆薇在进精神病院前呼喊的名字吗，当时她没有注意，现在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