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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染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勾了勾唇角。
要不是自己和楚青鸾在屋檐下生活多年,或许她也会觉得楚青鸾是个好母亲。
苏语凝轻摇团扇,隐约散发出似有若无的茉莉花香:“台上唱戏,台下也唱戏,当真是无趣。”
令染闻声一笑,灿若朝霞,她端起酒盏喝了一口,不屑道:“府中不是向如此吗?”
两人相视一笑,内心想法不言而喻。
叶氏忽然起身,走至中央位置盈盈行了个礼,柔声说:“殿下,皇长孙乃是人中龙凤,虽只有七岁,可一向循规蹈矩,尊尚体下,何以今日行为反常说出这样的话,您不觉得奇怪吗?”
赵瑀俊脸幽沉,声音却没什么波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氏看了一眼赵晋安沉声说:“妾身以为定是有人在背后教皇长孙说这样话。”
背后之人?
言外之意,赵晋安今日能说出这些话都是宋氏教的。
赵瑀的眼眸愈发幽深,才要开口说话时,却见赵晋安笔挺挺的晕了过去,楚青鸾一声惊呼,言语中的担忧任谁听了都动容:“安儿!!来人,快传太医!!”
正当大家为了赵晋安晕倒,乱做一团时,人群中却响起了碧桃的尖叫声:“不好了,我们主子流血了。”
赵瑀回头望去,见梦笙倚在婢女怀中抚着小腹,刚刚还满面春风的脸蛋,此时苍白一片,巴掌大的小脸紧紧的皱在一起,杏黄色的裙摆上早已猩红一片。
一边是皇长孙,一边是尚未出世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赵瑀的心瞬间揪在一起,可下意识的还是将赵晋安给抱了起来,厉声道:“太医,传太医!!”
说完,将目光放在了梦笙身上,眸中满是纠结与复杂,后又朝着令染沉声说:“梦笙就交给你了。”
即便令染心中再有准备,可当见到梦笙浑身是血时,也被吓了一跳,她跪在地上,紧紧的握住梦笙的手,见她的脸色已经发青,颤声道:“梦笙你怎么样了?”
楚青鸾虽是在乎赵晋安,可眼瞧着单梦笙出了这么多血,心里也慌作一团,今日家宴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打点,若是这孩子真保不住,自己也难逃干系。
“来人,还不快将单承徽抬回绿绮轩!!”
两个力气大的太监赶忙上前,梦笙在昏迷之前,紧紧抓住令染的胳膊,痛声说:“姐姐,快去请陆大夫。”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随时就要随风飘散。
“好好好,我让人去请陆大夫,你先别说话。”
令染紧紧握着梦笙汗湿的手,转身吩咐白梨:“快去请陆大夫,记住,只要陆大夫。”
白梨郑重点头,旋即快步跑了出去。
思懿居内,赵晋安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小小的身躯更是时不时的抽动着,赵瑀双手交叉在背后,不停的来回走动着,等赵太医收了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安儿怎么样了?”
赵太医:“启禀殿下,皇长孙是受了严重的风寒,且一直反复,才导致高烧不退以至于昏厥,不过眼下并无什么大碍,只要好好养几日便可无恙。”
“风寒?安儿怎么会着凉,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赵瑀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想他五岁被册立为太子,十七岁大婚,至今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尤其是听到赵太医那句一直反复不断,此刻他连杀人的心都有。
一屋子的奴仆瞬间跪在地上,尤其是乳母林氏,更是磕头如捣蒜:“太子息怒,太子息怒。”
赵瑀上前一脚将林氏踢开,怒不可遏道:“狗奴才,连皇长孙都伺候不好,本王要你们有何用,李容,将这个老刁奴拖出去仗打八十!!”
李容沉声应了一声是,可当手才接触到林氏时,就见林氏不顾胸口的疼痛一路跪爬到赵瑀跟前,拼命磕头,直哆嗦:“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也是受人指使,不得不做啊。”
楚青鸾从里间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居高临下的望着林氏,声色俱厉:“既是有人指使,那还不快说。”
林氏连连磕头:“是宋良娣做的,这一切都是宋良娣的意思,奴婢只是个奶娘,她拿捏着奴婢家人的性命,奴婢不得不听命于她,求殿下饶命啊。”
话音刚落,外头便有侍卫禀报:“启禀殿下,宋良娣听闻皇长孙晕倒,哭闹着要见皇长孙,还请殿下示意,是否要将宋良娣带来。”
赵瑀一双黑眸中沁满寒霜,甚至溢满厌恶之色,冷哼一声道:“她还有脸见本王,带她过来,本王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话好说的。”
侍卫应声走了出去,不多时,便瞧见宋氏一身素衣,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她发髻散乱,裙摆及鞋尖都沾染了不少的泥土。
一见赵瑀,宋氏仓皇不定地问:“安儿呢,安儿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本王,安儿变成这幅样子,还不都是你的功劳?”赵瑀目光好似冰霜一样,凉沁沁的落在宋氏姣好的脸蛋上。
楚青鸾微微叹息,言语中满是失望之色:“妹妹,再怎么说安儿也是你的亲骨肉,你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宋氏不明所以,冷然道:“妾身遵循皇后娘娘懿旨,一直在馨怡居自省,也是刚刚才得知安儿晕倒的消息,不知太子妃这话是何意?”
叶氏忍不住好言相劝:“宋姐姐,殿下面前你还是不要再狡辩了,好在皇长孙无恙,否则,即便您是皇长孙生母,也难逃罪责呀。”
“你这贱人胡说什么,我与殿下太子妃说话,何时有你插话的余地?”
叶氏一听,当即红了眼眶,朝着赵瑀楚楚可怜道:“殿下,妾身一心为姐姐着想,没想到姐姐却是这般冥顽不灵。”
赵瑀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沉吟道:“云芷,你十五岁就嫁给了本王,素日里行为乖张,骄纵跋扈也就罢了,这些本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不该为了争宠伤害安儿的身体,安儿不仅是你的儿子,更是这南锦朝的皇长孙!”
宋氏撩起衣裙跪在赵瑀面前,仰面直视着他,声音委屈至极:“殿下,妾身一直在禁足,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即便要死,您也该让妾身死个明白才是。”
赵瑀不耐烦的垂下眼眸,声音低沉,楚青鸾冷声朝着林氏说:“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敢隐瞒一个字,那八十大板可就逃不掉了。”
林氏闻言朝着宋云芷磕了一个头,这才颤声说:“自打宋良娣禁足,便日日诅咒楚良娣,甚至为了早日出馨怡居,更是不惜利用皇长孙,明明知晓皇长孙受了风寒,却不允许奴婢去寻太医,奴婢虽只是个奴才,却也是打心里心疼皇长孙,见皇长孙日渐消瘦,奴婢实在是心疼,便私下里悄悄的问赵太医要了治风寒的方子,眼瞧着皇长孙有所好转,可宋良娣却狠狠的将奴婢打了一顿,还说只有皇长孙病着,殿下才会心疼,如此一来她才能解了禁足。”
她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衣袖,立时露出长短不一的伤口来,大都是旧伤添新伤,有的更是血肉翻飞,瞧着格外的触目惊心。
宋氏恼怒地直视她:“贱婢,一派胡言,我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你竟敢污蔑我。”
楚青鸾趁机说:“皇长孙生病的事情,妾身一早就知道的,原本是打算告诉殿下的,可近几日父皇身子越来越不好,妾身实在不敢打扰殿下,便派了赵太医前去医治,愿意安儿的身子已经好了,没想到”
说到最后,楚青鸾忍不住落泪,哽咽道:“妹妹啊,你真是糊涂,千不该万不该拿安儿的性命开玩笑,风寒可大可小,万一安儿有所闪失,你如何担待的起。”
一席话仿佛已经坐实了此事就是宋氏所为。
宋氏的脸渐渐变了颜色,柳眉拧到一起,眼眸中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声音尖锐道:“楚青鸾!!你信口雌黄。”
说完,又紧紧抓住赵瑀的衣摆,一双美目痴痴地望着他:“殿下,安儿是妾身和您的儿子,更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身为人母,妾身恨不能替他受过,又岂会如此狠心。”
宋氏说的声泪俱下,青黛亦是附和:“求太子明察,主子自禁足以来,一直反省自己,每日吃斋念佛,祈祷太子身体安康,主子视皇长孙如眼珠般珍贵,只要涉及到皇长孙,主子皆是亲力亲为,奴婢以人头担保,主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有人收买了这个贱人,故意陷害主子。”
话音刚落,便瞧见令染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她直接无视屋内的一切,径直都到赵瑀跟前,不等她开口说话,赵瑀先一步问出身:“梦笙怎么样了?孩子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