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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争锋相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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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晋妃嫔于三日前已经入宫,而今日是六宫妃嫔相见的日子。

寅时过半,令染便起身梳洗,因昨晚赵瑀折腾有些晚,即便令染是醒了还是一副哈欠连天的模样。

白梨为其上好妆,又转身去衣柜里挑衣裳,最终拿了一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来,笑着询问:“这是司制房新孝敬给娘娘的,今日又是六宫相见的日子,娘娘穿这件必定艳压群芳。”

令染看了那裙子一眼,自夸道:“你家娘娘我容貌已经很出色了,何需一件裙子辅衬,还是穿那件如意月裙吧。”

白梨笑着将裙子收了起来,又重新拿出那件如意月裙,打趣道:“奴婢虽知娘娘容貌倾城,可哪有这样夸自己的,娘娘也不害臊。”

“事实而已,有什么好害臊的。”

待收拾妥当,外头已经是天光大亮,简单的用了些早膳,便乘坐肩舆朝着凤仪宫去。

按照自己的位份落了座,又与其她人寒暄几句,没多久皇后就出来了。

“诸位妹妹都来的好早。”

坐在最尾端的舒婕妤笑着答话:“听闻新进宫的妹妹们,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嫔妾们等不及与各位妹妹们相见呢。”

“那就传吧。”皇后今日一袭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鬓边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划出一道艳丽的色彩。

话落,凤仪宫掌事太监齐宽一扬手中拂尘,朝着外头吆喝一声:“新晋妃叩拜皇后娘娘。”

众人纷纷朝着门口望去,以卢映云为首,十五位新晋宫嫔踩着莲步,纷沓而来,果然是肥环燕瘦,各有千秋。

梦笙一见卢映云,当即轻哼一声,手中的茶盏重重的往案几上一搁,在这样的场合下显得十分的突兀。

皇后见状抚着袖子上的米粒珍珠,只是不动声色的笑笑。

齐宽引着新晋宫嫔给皇后行了礼,又见过其她人,皇后这才和颜悦色地说:“各位妹妹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日后要同心同德,和睦宫闱,不可做出争风吃醋之事惹皇上烦心。”

众人忙屈膝称是。

慎夫人轻轻一笑,自从大皇子回到她身边抚养,人也有了底气,再也瞧不出从前唯唯诺诺的样子。

今日她穿了一件绛紫色织金绮云裙,头戴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衬得她华贵美艳:“本宫听闻,妍婉仪与贵嫔妹妹还是嫡亲的表姊妹,不知是真是假?”

梦笙闻言愈发恼怒,别过脸去不看慎夫人。

倒是卢映云朝着慎夫人微微屈膝,谈笑自若道:“回娘娘的话,嫔妾与贵嫔娘娘确实是表姊妹。”

“那如此一来,可不成就了皇上娥皇女英之名?”说完,更是挑衅般看了梦笙一眼。

梦笙向来是个一挑就炸的脾气,压根受不得激,欲要与慎夫人争辩时,却被令染伸手按住,微微笑道:“慎姐姐这话说得有些偏了,咱们在座的何尝不都是姐们,要论娥皇女英,臣妾与您可不早就是了?”

慎夫人自知失言,恨恨的剜了令染一眼,便不再说话。

皇后任由着二人争辩,唇边则是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又闲话几句,皇后派了赏赐,众人也就散了。

令染和梦笙结伴而行,才出凤仪宫便听后面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梦笙妹妹。”

卢映云快步上前,待走至二人跟前,朝着令染行了一礼:“见过昭仪娘娘。”

令染含笑吩咐叫起,卢映云望着梦笙,凄凉道:“我知道妹妹心中有气,可我别无选择,妹妹与我这样冷淡,难道是忘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吗?”

说罢,便红了眼眶,旋即眼泪似断线的珍珠滚滚而落,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是好一朵白莲花。

令染心中暗自冷笑,明明是她自己想入宫攀附权贵,却能做出一副为人所迫的模样。

即便想与梦笙重归于好,大可寻个无人之处细说,可偏偏选在凤仪宫门口。

若是梦笙不依与她争吵几句,必定会落得个善妒的罪名,再有卢映云毕竟是新入宫,若第一天就被人刁难,传到赵瑀耳朵里,只怕还要问责梦笙。

如此一来,梦笙就成了里外都不是人。

令染咧嘴轻笑一声,声音很淡,却充满轻蔑之意:“妍婉仪,这可是凤仪宫,你才入宫便在此落泪,知道的,自然以为你与梦笙是姐妹情深,可若是不知道,被那起子小人挑拨了,最终伤的还是你们姐妹之间的情意,你说是不是?”

卢映云眼里立时染上一层冷意,旋即又快速的遮掩下去,楚楚可怜道:“是我不好,忘了宫中规矩,还望娘娘恕罪。”

“妹妹即便赔罪也该和梦笙赔罪,再有,妍婉仪既然入了宫,那自然要按照宫中的规矩行事,这开口便是你啊我啊,着实不成体统,皇上向来喜欢有规矩的人,要不本宫回皇后娘娘一声,给婉仪找个嬷嬷,等这规矩学好了,再伺候皇上,婉仪意下如何?”

若真回禀了皇后学规矩,那自己便失了侍寝的先机,此番选秀美女如云,说不定皇上还会将自己抛掷脑后,如此一来倒是有些得不偿失。

妍婉仪神色一紧,强压心口的怒意,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嫔妾知错,还望娘娘念在嫔妾是初犯的份上,饶恕嫔妾。”

梦笙不愿与她啰嗦,白了她一眼,便拉着令染的手回了仙游宫,全然为注意卢映云那泛着幽光的双眸。

凤仪宫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皇后耳中,听着青竹的禀报,皇后打起几分精神,嘴角氲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卢映云不仅得不到单褚的爱,如今还要被单褚所爱之人踩在脚底,这口气,她如何能咽的下。”

青竹垂下眼帘,试探着问:“那娘娘可是要抬举妍婉仪?”

皇后双眸微眯,冷哼一声:“楚令染和单梦笙亲如姐妹,二人若是一直联手必成大患,本宫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到这里,皇后深深一笑,那笑意似积了寒雪的红梅,冷意森森。

月华初升,水般月色静谧自天际云朵间畅然流下,光滑得似拢不住的一匹细滑绸缎。

令染才沐浴完,外头便通报赵瑀来了,她并未如旁的妃嫔一般到宫门口迎接,而是笑意盈然的站在暖阁门口,等着赵瑀的到来。

而赵瑀一进院子,便瞧见令人着一身素锦绣梅花常服,满头青丝自然而然的散着,只用白玉簪稍稍挽起几缕,端的是恬静自然。

还未等人行礼,赵瑀便伸手挽住令染,柔声笑着:“朕不是说晚上要过来了吗?怎么也不等朕?”

令染嘴角沁着笑,一双眸子灿若星河:“今日新人进宫,臣妾以为皇上会去那个新妹妹宫中。”

赵瑀一边揽着她往里走,一边嗔怪:“难不成,朕在你眼里就是个色令智昏的皇帝?”

令染闻声轻笑,伸手环住赵瑀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上一吻,眸中犹如两滩春水,漾着粼粼波光:“在臣妾心里,您自然是勤政爱民、忠厚仁恕的好皇帝。”

赞美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从自己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赵瑀心情大好,似无意般说:“听说今日你和妍婉仪闹了不愉快?”

令染一听,心里止不住的冷哼,可面上却依旧挂着如春风拂面的微笑,杏眸微扬:“皇上是来兴师问罪的?”

赵瑀一愣,赶忙解释:“怎会,朕只是偶尔听人说了一句。”

令染默默松开赵瑀,正儿八经道:“妍妹妹与梦笙乃是表姐妹,今日相见,妍妹妹居然在凤仪宫门口哭了起来,臣妾想着宫中有忌讳,又是在凤仪宫门口,若是传到太后耳中妹妹兴许要落得个不懂规矩,不敬皇后的罪名。”

说完,退后一步,屈膝跪在赵瑀面前,更是自责不已:“都是臣妾不好,一心只想着保全妹妹名声,却忘记了妹妹才入宫,宫中礼仪还不熟悉,还请皇上恕罪。”

说到最后,令染声音中都带了几分诚惶诚恐。

赵瑀听后既是心疼,又是自责,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揽入怀中,柔声哄着:“都是朕不好,染染原谅朕。”

令染伏在他怀中,声音缱绻:“皇上,或许您在旁人那,只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都怕您,敬您,可您在臣妾这不仅是皇帝,还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是个俗人,只想和自己的夫君相濡以沫,恩爱白首。”

赵瑀如何不懂得令染话中的意思,只紧紧的搂住怀里的人,声音沉沉,似有无限感叹:“染染,朕身为帝王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可你这份心意,朕铭记于心,此生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