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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染在御花园内足足逛了半个时辰才回到昭惠宫。
进门正好撞见画烟从外面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白梨假意问:“你去哪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画烟扯了扯嘴角:“奴婢昨晚吃坏了肚子,刚刚出恭去了。”
白梨也没怀疑,依旧柔声说:“娘娘中午要吃东坡肉,你去小厨房看看,记得叮嘱他们要炖的软烂一些。”
画烟内心虚惊一场,眼见已经搪塞过去,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气:“好,那我现在就去。”
只是她刚走,白梨唇角便就勾起一抹冷笑。
凤仪宫内。
皇后看着画烟递过来的字条,怒意横生,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自从青竹被发配出宫,如今一直是玉琴伺候在她身边。
玉琴端了杯菊花茶来,小声道:“娘娘,喝口茶降降火吧。”
皇后斜眼睨了一眼手边的字条,冷声道:“你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
玉琴想了想:“奴婢猜不上来,只是画烟千方百计弄来这个东西,想必应该不是假的。”
“好一个宸妃,居然敢诅咒本宫。”皇后脸上一沉,已带了几分秋风落叶的肃杀之气。
玉琴道:“娘娘,这件事咱们还是得小心些,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从前的白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咱们还是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皇后微眯着双眼,沉沉的叹息一声,许久后才缓缓道:“你可有好主意。”
“娘娘,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一旦被揭发,宸妃必死无疑,可若这件事只是个圈套,那必定会牵扯娘娘。”
玉琴没有青竹那么得皇后信任,所以这件事她必须做得漂亮。
“有的事情不需要娘娘去做,可以借别人的手啊。”
皇后端着茶盏微微抿了一口,许久才道:“你是说妍婕妤?”
玉琴微蹲下身子看着皇后,眸中沁着一丝狠厉之色:“妍婕妤到底是尚书之女,眼下对娘娘来说还有用处,奴婢说的是乔小仪。”
“她?”
这个人,皇后确实没想到。
玉琴继续说:“她自行宫被皇上训斥之后一直不得宠,而她身边的琉璃和奴婢是同乡,奴婢私下里听她说过,乔小仪可是恨透了宸妃呢。”
皇后轻巧一笑,眸中却是冷冽幽光直刺而来:“你这主意倒是不错。”说完,她又看了一眼玉琴,称赞道:“本宫从前小瞧你了。”
玉琴面上一喜,奉承道:“能为娘娘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青竹走后,本宫身边能用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等这件事事成了,你便是凤仪宫的掌事姑姑了。”
玉琴大喜过望,立刻跪地磕头道:“奴婢谢过娘娘恩典。”
是夜,前头传来消息,赵瑀今晚翻了乔小仪的牌子。
白梨诧异道:“这乔小仪已经失宠多日,皇上为何好端端的又翻了她的牌子?”
令染倒是一点都不稀奇,只对着烛火绣着一个婴儿肚兜,漫不经心地说:“她父亲是三品太仆寺卿,皇上不可能真的冷落她许久。”
白梨挨着令染坐下,笑道:“娘娘瞧着仿佛对皇上宠幸哪个妃子,一点都不上心呢。”
令染重新挑了丝线,慢悠悠地道:“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我要是都伤心,那不得累死,再说这些事情也不是该我操心的,我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将这个孩子好好的生出来,如此我在宫中才能有所依靠。”
白梨拿过一旁的丝线,不解道:“难不成,您就从来没考虑依靠皇上?”
听得这话,令染放下手中的东西,静静的看着白梨,郑重道:“想在后宫活下去,最不能靠的便是皇上。”
“眼下旁人瞧我位份高,又得皇上宠爱,自然羡慕,可花无百日红,君恩似流水,这些我都牢牢记在心里,若是哪一天我得罪了皇上,这些莫须有的还不是说没就没了,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有个儿子来的好。”
白梨闻言心疼不已:“真是难为娘娘了。”
令染的一双眸子清亮如水,盈盈光转:“这宫里的日子说苦也苦,说甜也甜,对我来说最甜的那部分,便是有你有梦笙陪着我。”
白梨眼眶微红,哽咽道:“娘娘,无论如何奴婢都会陪着您的。”
往后的几日,宫里都平安无事,时近十月中旬,宫中终于有了些风言风语。
这日午后,令染歪在廊下晒着太阳,梦笙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面色凝重道:“你倒清闲,我适才路过凤仪宫,听见里面正传太医呢。”
令染笑盈盈地看着梦笙:“怎么了?皇后不舒服?”
梦笙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微微咳嗽几声后才道:“不仅是太医,就连司天监的人都去了,只怕不止是身体抱恙这样简单。”
令染微笑不语,拢了拢身上的毛毯,抬眸望着湛蓝的天空,半晌才悠悠叹息一声:“你瞧,是不是要变天了?”
梦笙凝神看了她一会,这才沉沉道:“我听你这话,倒像是知道些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令染笑悠悠地看着梦笙:“只是提醒你要变天了,这几日少出门罢了。”
梦笙才要开口说话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直到白梨端来止咳蜜茶,她连喝两盏后方才有所好转。
瞧她面色苍白,令染担忧道:“梦笙,你到底怎么了,我瞧你脸色很是不好。”
梦笙摆摆手:“别担心,我只是前几日着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你,才不敢来你这。”
“你啊。”令染一叹,又在她杯子里添了一些蜜茶:“你身子既然不舒服,又何必来我这,该好好养着才是。”
梦笙捧着茶盏笑盈盈道:“你知道我的,要是真的不出门,真真能将我憋死。”说完,似想起什么事,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荷包来,含笑道:“你如今是皇上的宸妃,什么都不缺,我便亲手绣了一个荷包,里面的平安符是我亲自去法华殿求来的,法师说,要随身佩戴才能保你平安。”
令染看着那个荷包,上面的花样虽是绣的不伦不类,甚至都瞧不出是什么,可就是这样的东西,才是无价之宝。
眼眶一热,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令染故意嫌弃道:“瞧你,这女红还是这样的差,绣的这样难看。”
梦笙歪着她看了半天,十分自得道:“哪里差了,我可是绣了好几个晚上呢。”
说完,又侧首问白梨:“很难看吗?”
白梨抿唇一笑:“我们娘娘在和您开玩笑呢。”
梦笙这才满意一笑,再回头看时,令染已经将那荷包佩戴在腰间,这下她愈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