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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昭惠宫上下人人自危,赵瑀端坐在榻上,眸底暗潮涌动,十分骇人。
许久后,魏太医终于在盛荀的引导下发现了端倪。
“启禀皇上,微臣发觉这盆花甚是不妥。”
“如何不妥?”
魏太医道:“按理说这花是白色,花蕊却是猩红之色,微臣用银针试过,发现这花蕊上被人下了剧毒。”
赵瑀双手猛然攥紧:“是什么?”
盛荀道:“微臣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有一种毒药能使人浑身无力,瞌睡不已,若是时间长了,中毒者虽是能保持气息,却毫无知觉,宛如活死人一般,只怕娘娘便是中了此毒。”
魏太医附和:“微臣也是这般觉得,皇上也瞧见了,娘娘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且娘娘脉象沉浮无力,很有可能便是中了此毒。”
“混账!!”赵瑀猛一拍桌子,冷然呵道:“昭惠宫怎么会混进这样的脏东西,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倚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息怒,这花是一个月前花房送来的,那送花的小太监还说,是花房新培育的花种,有安神之效,奴婢这才将花放在娘娘寝殿中,且这花盛开时为白色,凋零时又会变成红色,娘娘因此很是喜欢,每日精心呵护,从不假手于人。”
“等等。”
盛荀听出不妥,正色道:“姑姑适才说,这花盛开为白色,凋零为红色?”
倚翠不解,点头道:“不错,也正是因为这个,娘娘才特别喜爱。”
“启禀皇上,微臣倒是听过这花,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盛荀正色道:“此花并不是花房培育的新种,而是李国特有的花卉,叫幽榕花。”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难怪盛荀一直吞吞吐吐,原来还牵涉李国公主。
“你确定?”
盛荀复又跪下:“微臣不敢撒谎。”
赵瑀眸中阴沉,瞧不出生杀,许久后,才侧首吩咐李容:“去请皇后,宓贵嫔。”
李容一刻也不敢耽误,飞快的走了出去。
说来,这段时间后宫频繁出事,先是宋氏,接着又是宸贵妃,一桩接着一桩。
且两人皆是位份高,膝下又有皇子,若是两人都除去了,那么谁最得意?
想到此处,李容身子浑身一凛,难怪皇上刚刚的脸色那般差。
李容踏进凤仪宫时,六宫妃嫔皆在,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一见李容,大家皆是很有默契的朝着门口望去。
皇后保持着优雅的仪态,沉着道:“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去昭惠宫了吗?”
李容恭敬道:“皇上此时确实在昭惠宫,奴才是来传皇上的旨意,请皇后娘娘和贵嫔娘娘去一趟。”
祺婕妤嘴巴最快,言语中还带着几分欣喜:“莫不是贵妃娘娘不好了?”
李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冷然道:“婕妤小主还请慎言,贵妃娘娘身子虽是抱恙,却得皇上福泽庇佑,自然无碍。”
皇后斜斜睨了祺婕妤一眼,不悦道:“休要胡说。”
祺婕妤被这么一呛,顿时脸色讪讪,皇后重新将目光落在了李容身上,幽幽道:“皇上传召本宫和宓贵嫔所为何事?”
李容低着头,只顾盯着自己的鞋尖看,嘴中十分恭敬:“回娘娘的话,奴才只是按照皇上的旨意传话,其它的一概不知。”
皇后见状心中猛然一沉,与她一样的还有宓贵嫔。
祺婕妤趁机说:“皇后娘娘,咱们也许久为见过贵妃了,不如同娘娘一起去。”
说完,她又斜斜睨了李容一眼,不屑道:“皇上可没说,不许咱们跟着吧?”
李容客气一笑:“小主说的哪里话,贵妃娘娘乃是妃嫔之首,小主应当去行礼问安,奴才自不会拦着。”
以皇后为首,当众人踏足昭惠宫时,便发觉气氛不对,皇后先行礼问安:“臣妾参见皇上。”
赵瑀看着跟在她身后的莺莺燕燕,不咸不淡道:“来的还真齐啊。”
皇后一时摸不清赵瑀话中的意思,只是依礼而答:“今日是姐妹们的好日子,又听闻贵妃身子不适,所以特来探视。”
祺婕妤娇俏的双眸似能滴出水来:“是啊,听闻贵妃身子不适,嫔妾们可是担心的很。”
赵瑀并未理会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宓贵嫔身上:“那你呢,你也是同祺婕妤一样的心思?”
宓贵嫔没来由的觉得皇帝的眼神很是可怕,她稳了稳心神,勉强一笑:“臣妾才入宫不久,也听闻贵妃娘娘性子温和,如今娘娘缠绵病榻,臣妾自是担心。”
“好,你这话很得朕之心。”
说完,赵瑀挥了挥手,小泉子立刻将那盆幽榕花给抬了上来,“这花,你可认得?”
宓贵嫔点点头,“自是认得,这花是臣妾家乡的花。”
“你还敢说!!”赵瑀陡然提高了音量,豁然起身,抬手狠狠的扇了宓贵嫔一个巴掌,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贵妃!”
这一巴掌打的宓贵嫔措手不及,她捂着脸,跪在地上,惊呼道:“皇上,臣妾哪有这个胆子敢害贵妃,还请皇上明察。”
罗衣伏匍在地上,颤颤微微道:“皇上息怒,这花确实是李国独有,可我们公主刚进宫时,就已经全数转赠给了宋氏,皇上,您不能污蔑公主啊。”
“你说你转赠给了宋氏,那为何又好端端的出现在昭惠宫?”
宓贵嫔紧紧的抓住赵瑀的衣摆,惊恐道:“皇上,当日臣妾命罗衣将花送进翠微宫时,宫里的都瞧见了,您若是不信,可以宣翠微宫从前伺候的宫人来问问。”
贤妃捻着手腕上十八子蜜蜡珊瑚珠手串,倏然道:“皇上,此事颇为蹊跷,不如宣了花房的人来问问,便知道这花到底是如何送进昭惠宫的。”
李容拱手道:“启禀皇上,奴才去凤仪宫之前,已经去了趟花房,将管事的带来了,此刻就候在门外。”
“传。”
赵瑀重新坐了回去,等管事的进来时,皇后指着地上那盆花先开了口:“这花可是宋氏命你们送来昭惠宫的?”
那管事仰脖子看了看,随后却又摇了摇头:“回娘娘的花,这花并不是宋氏命奴才们送进昭惠宫的,而是大皇子。”
一语既出,惊得众人皆是面色堂皇,赵瑀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盆花奴才记得很清楚,那日大皇子命人送了几盆花进来,说这是贵嫔娘娘送给翠微宫的,宋庶人觉得花好看,又怕养不好,就命咱们花房的人好好培养,恰巧那一日,祺婕妤亲自来了花房, 说奉贵妃娘娘之命来挑选鲜花装饰屋子,点名了要那盆花,因这花是大皇子嘱咐奴才好好培育,奴才不敢应下,可祺婕妤却说,已经和宋庶人说过,不碍事,微臣这才命人送进了昭惠宫。”
“你胡说!!”祺婕妤不等管事说完,就已经拍案叫起,呵斥道:“我什么时候吩咐你让你将这花送进昭惠宫的。”
转头又朝着赵瑀急急辩解:“皇上,嫔妾冤枉,这狗奴才信口雌黄。”
芸香思忖着:“那日送花的人,奴婢瞧着眼生的很,因为那花奴婢没见过,不敢贸然收下,可那奴才说这花是花房培育的新花种,又有安神之效,娘娘这才收下的。”
张贵人小声嘀咕:“莫不是祺姐姐故意买通了花房的人,借大皇子之手而毒害贵妃娘娘,这可是一箭双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