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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
眼前一幕让众人皆是大吃一惊，丽妃被楚明连紧紧地拥在怀里，彼此身上的衣物皆有些凌乱，即便夜色幽暗，可丽妃脸上的那抹潮红，实在无法叫人忽视。
又是在这样的地方，难免不叫人浮想联翩，赵瑀不由得怒火中烧，脸上更是蒙上一层阴云。
一个是他的妃嫔，一个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他怎么不怒。
“楚明连，你好大的胆子。”
赵瑀咬牙切齿，双目中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慎昭仪心有怯怯，朝着赵瑀福了福身：“皇上，或许事情不是咱们想的那般，楚将军是您的爱将，丽妃又是您的妃嫔，臣妾想着，她们应该没有胆子做出苟且之事。”
秋华跪在地上，拼命解释着：“皇上明鉴，我们娘娘多喝了两杯酒，正好被将军瞧见了，将军念在我们娘娘和皇后娘娘交好，这才施以援手，奴婢一直在旁边，娘娘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皇贵妃紧紧捏住手里的丝帕，附和道：“皇上，臣妾也觉得不大可能，若是真的要行……也该寻个没人的地方，此地虽是僻静，可到底也是人来人往之处，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楚明连亦是说：“皇上，微臣和丽妃娘娘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任何越矩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皇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令染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强自按下心神，定定道：“皇上，臣妾相信弟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丽妃出身大家，入宫后更是谨言慎行，而今，她们……”
赵瑀矍然色变，厉声道：“朕册立你为皇后，将后宫交给你打理，如今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
言罢，他一把拽住令染的手，怒视着她，喉间发出低沉如兽的闷响：“楚令染，你太让朕失望了。”
皇贵妃急得上前一把拉住赵瑀的胳膊，哀求道：“皇上息怒，皇后腹中还怀着孩子，娘娘身体虚弱，如何经受得住？”
令染望着那双紧握在自己腕上的那双手。
明明赵瑀的手已经握得指节泛白，可自己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甚至她还发觉，赵瑀只是用手捏着自己的衣袖，她心中一惊，抬头时，却对上了赵瑀的眼神。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有了默契，有时候不需要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而此刻，赵瑀便是告诉自己，陪他演完这场戏。
见帝后如此剑拔弩张，皇贵妃先一步跪了下去，“皇上，眼见不一定为实，此刻发生什么，尚且不得而知，请您不要冤枉任何人。”
湘嫔向来胆小，此刻也随着皇贵妃跪在地上求情：“皇上，皇后娘娘宽厚六宫，楚家满门皆是书香门第，谨守本分，这件事疑点颇多，求您彻查，不要冤枉了娘娘。”
“冤枉？”赵瑀冷笑：“他楚明连仗着自己战功赫赫，居然不把朕放在眼里，当众与朕的爱妃拉拉扯扯，你们当朕的眼睛都瞎了不成？”
楚明连瞳孔一缩，拱手道：“皇上，微臣……”
令染适时截断他的话，喟然长叹：“皇上，当日您曾对臣妾说，此生永不相疑，而今事情尚未查清，您便一口咬定弟弟的不忠，试问，这天下有多少英雄豪杰能经得起您这般疑神疑鬼？”
“娘娘！”倚翠惊呼出声，皇贵妃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楚令染。
令染毫无畏惧，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赵瑀，一字一句道：“若是知道有今日这一遭，臣妾这个皇后宁愿不做。”
赵瑀眼中满是震惊，身形更是晃了晃，怔怔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慎昭仪上前扶住赵瑀，凄然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怕是喝醉了酒，不是诚心的。”
赵瑀一把推开她，冷笑：“你若不想做这个皇后，有的是人愿意做。”
言罢，他挥手唤来李容，幽幽道：“皇后言行无状，即刻禁足集凤轩，至于楚明连，褫夺将军之位，幽静天牢，丽妃不守宫规，贬为更衣。”
一连三道旨意，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令染更是毫无惧色，甚至连礼都不行，便转身离开，微风吹起她绣着蝴蝶的衣袍，映着月光，显得那般决绝。
回到集凤轩时，倚翠连忙拿来药膏为令染推柔腕上的伤痕，可当她撩起衣袖时，却见令染腕上依旧白皙如玉，不见一点伤痕。
“娘娘，这……”倚翠十分惊讶，她分明看见皇帝盛怒之下，是如何地用力，而今却不见伤势，这实在太奇怪了。
“连你都被骗过去了，可见本宫和皇上演的这出戏实在是成功啊。”
“演戏？”
令染轻轻一叹，如今她才算真正想明白赵瑀到底要做什么：“你就没有想过，今晚的皇帝太过受人摆布了吗？”
见倚翠蹙眉，令染含笑继续说：“晚宴结束之时，是慎昭仪提起湖边开了许多并蒂莲，这才让咱们一同前往，难道你就没有发觉，若湄出去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吗？当日本宫故意引皇上去查温氏的底细，连僖容华都能查到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查不到。”
倚翠唏嘘：“您的意思是，皇上也发觉了，不过是将计就计？”
这番话，倒是使得令染有些迷茫，赵瑀做出这些事，难不成是知道了明连与若湄一事？
若是知道，他早该跑来兴师问罪，为何又选择隐忍不发？
眼下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赵瑀已经知道温氏所有的事情，之所以将自己禁足就是怕温氏会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倚翠还是不明白，“若是皇上已经查出慎昭仪的底细和曾经做过的事情，直接将她处死不是更好吗？何必要做这么多事情？”
令染抚着肚子，温和道：“大理寺判案还得讲究证据确凿，这些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哪里能查得清楚，她接二连三救下烨儿，功不可没，又为皇室添了血脉，若是轻易将她杀了，岂不是要让臣民们诟病皇上滥杀无辜，我猜想，或许皇上是想再次引慎昭仪出手，如此一来才能人赃并获。”
再或者，这些事情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