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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弟子那样，傻乎乎地浸泡在美梦中，或许也还不错。至少，他的梦持续了五年，舒愉都没有将泡沫戳碎。
不像他自己，不过短短时日，就迎来了那么沉重的宣判。
晏采低下头，不免又笑了笑。为他此刻的悲哀卑贱而发笑。
屋内的萧灼试探着唤了一声：“舒愉？”
却发现传音失败，舒愉那边隔绝了和他的联系。
他不禁感到一丝迷茫。
舒愉上次也是这样不含留恋地离开。他胸中憋着一口气，又加上受罚，自觉颜面有失，所以未曾联系过他。
好不容易等到她士动联系他，他刚刚就不应该提出中断传音。是他太过于不知好歹了。
萧灼懊丧至极，只是呆呆地盯着那玉片。
他一定能出去的。等他出去后，就立马去寻她。
他之所以受罚，是因为初尝情之一事，一时未能适应，再加上舒愉骤然离开对他打击太大，他才在修炼时出了点岔子，欲念缠身，难以解脱。
被扔进着无心阁之后，他反而渐渐洗涤了欲念，只要舒愉不再撩拨他，他就不会受其困扰。
无方并未规定门下弟子不可动情，他对舒愉的情意，也是无比干净的。所以他肯定能通过考验。
不像外面的晏采，修为再高又如何，竟然连欲都无法勘破。
一时之间，萧灼只觉得自己以往不过是随波逐流，错看了这位鼎鼎有名的仙君。晏采也不过如此。
萧灼将玉片虔诚地放在手心，眼睛一瞬也不眨地盯着。
此时，舒愉什么都没想，只是双手枕在脑后，看那片已仰望无数次的天空。
今天的阳光并不刺眼，蓝色纱巾上点缀着一朵朵棉絮似的白花，风一吹，那白花就变了形状，像羊，像马，又像剑修们射出的道道缥缈的剑气。
纪兰生对她很熟悉，与他嘴唇触碰，舒愉只觉得，恍若玫瑰花间的晨雾，将她包裹。
她浑身松弛，懒懒地躺着，视线没有任何阻隔，一览无余地继续凝望天空。被那样温柔地对待，整个人就像是在一汪并不汹涌的春潮中，惬意地浮沉。
许久后，她方才回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纪兰生。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那时的他却不会像现在这样，谦卑过了头。
面对这样毫不索取，一心只想让她快乐的纪兰生，舒愉既难掩心中的满足，又觉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毕竟百年前她确实害他不浅，如今再度重逢，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他重归于好。她先前那般逗弄他，不过也就是逗小狗一般的心思罢了。
他如此郑重，她竟难得地感到棘手。
他有条不紊地帮她整理好，然后蹲在她身边，眉目染着淡淡的温柔，“可以吗？”
“嗯。”舒愉轻轻应道。她头微偏，看到他那比平常略红一些的嘴唇，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去，想要摩挲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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