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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春的想象中,他割麦子跟楚晏一样快。
在安卿卿的眼里,她老爸割麦子大抵是累了,拿镰刀的手稍显无力,动作逐渐迟钝。
弟弟杨柳言也是如此。
安卿卿没揭穿他们,坐在旁边的田埂上,一边薅着田埂的野草,一边催促父子俩搞快点。
“爸,你干活不是最在行吗?怎么看起来跟没吃饱饭似的?是楚晏早上没给你吃早饭吗?”
“柳言,你怎么回事?镰刀往下一点,用力一点,速度快一点。哎,你看看你右前方的小朋友,人家比你快多啦!”
“爸,柳言,你们赶紧的,落刀不要犹豫!我们知青院的知青们动作也比你们快,目测你们的速度全场倒数。”
“那边的李知青,你翻什么白眼?就数你动作最慢,你是全场倒数第一!”
李桂蓉听见安卿卿的话,差点一口气堵在心口没喘上来。
她那么慢还不是因为看安卿卿他们一家三口的热闹?
“安知青,你不干活就没有发言权!你要么割麦子,要么闭嘴吧!吵死了!”
安卿卿一听,蹭蹭蹭跑到麦田里,扬起镰刀顺势唰唰唰地割倒一片麦子。
“爸,不是我自己要干活的,是李知青让我干的,她骂我!”
闻言,杨启春和杨柳言拿着镰刀抬起头,用手扶着腰慢慢站直,朝知青们的方向望去,用目光搜寻罪魁祸首李桂蓉。
他们特意来地里替安卿卿割麦子,就是想让她趁此机会能歇一歇,这李知青真是多管闲事,还胆敢骂人!
杨启春面色严峻,打量着李桂蓉,只觉着这女娃跟自家闺女差不多大,那双眼睛却连半分纯真都没有。
他轻咳两声:“李知青,我们家卿卿有我和她弟帮忙,她歇着没什么不对吧?”
蓦地,一道熟悉的声音钻进杨启春的耳朵里。
“启春,你这样说不妥。我也心疼卿卿,但卿卿现在是知青,她割麦子是应该的。”
杨启春回头,是陶爱凤背着杨云荷来了地里。
“爱凤,有我和柳言在,卿卿就该歇着。你带云荷过来做什么,也想帮忙吗?”
陶爱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云荷还小呢,就算想帮也没能力啊。”
安卿卿这会子从麦田里抬起头,冲着陶爱凤一笑。
“陶姨,云荷的确太小了,你刚刚合适。”
安卿卿直接朝陶爱凤走去,将见到递给她。
“镰刀给你,就不用你去工具房领了。柳言都能干的事,陶姨你不可能不行吧?”
陶爱凤有点骑虎难下,她才不想干低贱的农活!
她看向杨启春,眼神向他求助,可杨启春像没看见似的,居然还点头赞成。
“爱凤,卿卿说的对,你也来割麦子吧,感受一下夏收。”
杨启春对陶爱凤还是有怨言的,就她悄悄给安卿卿报名下乡的事,他是如何都没办法完全理解的。
他多少次梦中惊醒,都是梦到安卿卿一个人在乡下孤苦无依,娇娇柔柔地病倒在知青院没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