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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替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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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宫忌惮他齐家,老早就以爱惜英才的名义,将他爹和大哥留在了上京,其实就是人质。成丰禄如此有恃无恐,此番行动背后说不定就是上京的主意,那他爹和大哥怎么办?

齐澜有些郁闷,兹事体大,又不敢贸然动手,他干脆撒了成丰禄,眼不见为净。

“怎么样,找到出口了吗?”齐澜问。

“公子,应该是这处。”闵哲用刀柄碰了碰一块山石,山室内早已被炸得凹凸不平,它并不起眼,但仔细摸索上一番还是能发现,它堵着一个山口。

缙云闲闲地靠在一旁的山壁上等着,突然觉着一道目光停在她身上,她斜睨了眼神,对上成丰禄那瘆人的脸。

成丰禄:“姑娘是何方高人,看着年轻,身手却真真令人佩服。”

缙云有点恶心,没有理他。

成丰禄一双眼扫在她手背上,望着那一点细微的黑痣,嘴角勾着不明的笑意:“姑娘这双手,可真不错。”

变态。

缙云那双不错的手已经握上了块尖利的石头。

“等一等。”成丰禄稍稍坐直了身体,“姑娘是杀了守魂兽吧。”

缙云举着石头的手一顿。

成丰禄:“不容易啊,只是那守魂兽,加了点别的东西。”

缙云眉头略微皱了下,山室内便再次卷起大风。

“怎么回事?!”

不知谁喊了一句,那声音立马就被淹没了。

那原本窝在石墩上的魂光和吸灵阵里未被烧化的灵力,突然疯了一样涌出黑气,在大风中横冲直撞,裹得人睁不开眼睛,满室的凄鸣哀嚎从耳朵直钻心底,犹如尖利的爪牙一寸寸划开心瓣。

缙云抬手落下一道净化咒,右手手腕却猛地一疼,瞬间脱了力气,抖得压都压不住。她紧紧地握着,那一点黑痣仿佛要烧开了一样,牵得整只手臂的经脉烫得厉害。

一声痛呼要破口而出,让她死死咬碎在喉咙里。满室的黑气盘着漩涡,冲散了净化结界,撞入她怀中,自右手涌进体内。

她眼前有些发黑,嘴里溢出一股腥甜,歪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抵住了一个人。

“云儿!”

一只手抓了过来,试图将涌向她的黑气分走了些许。

商予今。

缙云留着一丝清明,挣扎着将人推开,一咬牙运劲,张着右手将满室黑气吸了个干净,左手掏出两张黄纸,啪啪封在右手手腕和前臂上,咒诀一掐,留下一个印纹。

体内奔涌冲撞的黑气暂时安静下来。

成丰禄僵直了背,惊悚地看着她。

魂阵和吸灵阵是解了,但被碾碎的魂和被夺走的灵已经回不去原身了,受过一轮生剥活剐,它们分分秒秒就能化成最凶的怨煞之气。而他作为布阵之人,势必会受到反噬。所以,他在守魂兽身上留了个转移的后招。

按理说,受这等阴气袭身,不被啃噬殆尽爆体而亡,也合该断了经脉,哪有人像她这般将黑气一股脑地吸得一点不剩还能站着喘气的。

除非……阴灵之体。

成丰禄脑中炸开一片,阴灵之体难得,世间知晓这事的人也没几个了,他也是某次意外才听尊主提起。真是捡到宝了,若是把这人交上去,肯定能将功补过,说不定还能从此平步青云。

他这边还没从惊喜中缓过神来,缙云已经对着他脑袋狠敲了一石头:“我可不是齐家人,也没个父母兄弟在上京待着。”

成丰禄晃了两下,倒在地上,伤口裂开,但干瘪的身上已经流不出多少血了。

不过,缙云到底没要他性命,只将人狠砸了一顿,把他打得直出气没进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阿姐。”殷离从山道口跌跌撞撞地爬过来,盯着她姐的手碰又不敢碰,只能红了眼流着泪。

“哭什么,死不了。”缙云道。

“可是……”殷离眼眶红了又红,很疼吧。

“云姐。”齐沐冲了过来,从兜里翻出几个小瓷瓶,倒出几个药就往缙云跟前推,“这是护体固灵的药,你先吃几颗压一压,等出去了,我给你找宣州城最好的灵医,渡出来就好了。”

缙云看了那几颗药一眼,从善如流地吞了,只是药还没进嘴,便让她使了个障眼法统统收进囊中。

她体质特殊,能吸纳也能净化掉这些黑气,虽然需要花些时间,可能还得病上一场,但并不会有大碍。这药珍贵,何必浪费在她身上。

齐澜是震惊的,居然有人吸了黑气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真能忍啊。

他跟了过来,望着她的手臂瞧了一会儿,那黑气虽说暂时放缓了蔓延的速度,但已经在她手臂经脉上流窜开了,显得那一片乌青中泛着黑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黑气渡出来就好了,话说的简单,实际能完全渡出来却不容易,更何况是这种凶险的黑气,数量还那么多,搞不好真是凶多吉少。

齐澜皱了皱眉,实话实说:“若是渡不出来化不掉,就把这手臂砍了吧。”

噗——

缙云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被呛得直咳嗽。

多谢你,我觉得我多少还能救一下。

这反应落在齐沐眼里,便是云姐的伤势又重了,她回头瞪着人:“二哥!别乱说话。”

“我是认真的。”齐澜一本正经,“能找到法子渡出来自然好,若是找不到或者等不及,就得趁着黑气没有蔓延全身先砍了,起码还能保住性命。”

谁问你认真不认真了!这话是能当着伤者面前说的吗!

齐沐恨铁不成钢地踩了他哥一脚,奈何他哥脚硬得很,把她自己也硌得够呛。

“先想法子出去吧。”缙云垂下宽袖将手臂盖住,她不想再听人咒她的手了。

其他人在黑风起时便被扇晕了,此时还一个挨着一个昏得正沉,废了好些功夫才叫醒过来。

清了那块山石,便露出之后一条暗黑的山道。山道不宽,并排只能走下两个人。齐澜伸手以灵力探了一会儿,确认了方向。

“走吧。”他手里握了颗明珠,走在最前头,闵哲跟着他,其他几个一拥而上随在了身后。

齐沐本想来搀着缙云的,但见缙云除了脸色白了点儿,行动正常,也没好意思伸出手。

缙云见她略有些为难,便见哭叽叽的殷离扔给他看着,自己走在后面。

转眼山洞里只剩了商予今。

他站在那里,大氅拖到地上,扬起一点山尘,低垂的眉睫下,是看不清喜怒的双眼,微微眯着,显得愈发细长和捉摸不透。

成丰禄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直到这一刻,直觉才告诉他,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人才可能是最可怕的。

“你是什么人?”成丰禄虚弱地张着嘴唇,吐出最后几个字。

一颗石子落地,枯槁的脖颈被穿透,成丰禄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