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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以后,余笙彻底忙碌起来。宫廷礼仪教学精品班又重新开班了,余笙每日的时间,不是花在这上面,就是继续跟着秦氏学管家,再不然就是挑选各种衣裳首饰备嫁。
而陈留自从知道了姝妃当年的死另有隐情之后,为了自己尽快的成长起来,这些日子,对于北城兵马司的差事,他都尽善尽美的完成,日日早出晚归,上次同余笙见面还是元宵节。
原本两人因为身份说开了,便已商量好,要经常互动,给别人造成他们感情很要好的样子,然而这一个多月,他们俩愣是再没能抽出时间来见上一面,只偶尔托人送上几句话,或者什么小东西,好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失踪,也没有远走他乡,还好好的活在这京城中。
余笙和陈留忙得不可开交,其他人也都没闲着,景家众人自不必提,同样领了差事的陈皓,因为被宣德帝分去了大理寺,虽说不像陈留一样每日跑来跑去耗费大量体力,但他手里的案子也不少,每天耗费大量精力去处理,下值之后还要抽空,不着痕迹的去礼国公府和相府示好,以弥补元宵当日的过失,搞得他是身心俱疲,再也没有哪怕一点点多余的精力惦记余笙了。
……
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便已到了二月下旬。
即便余笙一心向学,可是在经历了连续一个多月的高强度训练后,此时也有些坚持不住了。
紧绷的神经急需松弛一下,再则,陈留的就职礼物也早就已经备好,却因为一直没能见面,便也没机会亲手送出去。
秦氏虽然希望余笙一夜之间就能完成蜕变,然而她也知道凡事过犹不及,这些日子余笙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因此,不待余笙找借口,她便主动提起了让余笙休息一日,而上巳节,便是个很好的日子。
春暖花开,最适合年轻男女一起去郊外踏青游玩了。多亏了上次元宵节景荣的自作主张给了秦氏灵感。
余笙不知道秦氏的心思,但这天降的假期却甚合她的心,得了休假的准话,余笙便让人去平西王府传消息,想要在上巳节那日约见陈留。
当值一日的陈留回到王府的时候,听到流光传来这消息,一时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他回过味儿来,发现余笙竟然约在了上巳节,便忍不住高兴起来。
算算日子,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面了。
此时的陈留还不知余笙替自己准备了两份大礼,若是知道的话,怕是接下来这段日子,他都没有办法再像之前一样心如止水的好好当差了。
京城的年轻男女踏青,来来去去就那么些地方,选择的范围并不太广,而余笙和陈留因为身份特殊,虽然先前说好了要对外展示亲密关系,但若是太过高调,也不合适。因此,两人上巳节见面的地点,范围就更小了。
就生不如就熟,对于京城的郊外,余笙也就只去过一个三清观,因而,她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三清观。
到时候若是再碰上玄虚道长,还可以顺便问问那则关于陈留的预言,若是能得到些更确切的指点,也能做些防范,不至于完全被动。
因为上巳节同余笙约好要一起出游,所以北城兵马司那边,陈留一早便请了假。
宣德帝辗转知道了这消息的时候,还暗自高兴,琢磨着这不省心的儿子,如今总算是开了窍,也不枉费他当初想方设法非要逼着他成亲的一番苦心了。
到了上巳节这一日,余笙早早便起来收拾好,到了约定好的时辰,便带着香草和香叶一起出发了。
这大半年,余笙也早已习惯了马车的颠簸,今日陈留骑了马,出城之后,路上行人稀少,马车和马的速度都明显快起来。
春日和风不时将车帘吹起一角,将这春日美景直直送到余笙眼前。
上次出门还是元宵节,时隔一个多月,余笙发现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不一样了。
冷冽的寒风已经被春日暖阳取代,出了城之后,更是四处可见浅绿遍布,一派生机勃勃。
陈留骑着马,随行在马车旁,时刻留意着余笙的动静,见她明明很想出来感受一下春日美景,却又不知为何一直强行按捺,陈留无法,只能盛情相邀,“余笙,马车坐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出来骑马?”
余笙对陈留的提议十分意动,只是,她哪里会骑什么马,她只会骑自行车啊!
余笙无奈,只好含泪拒绝了陈留的提议,“还是算了,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应该很快就能到三清观了。”
虽然已是春日,但是早晨的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凉的,因此,陈留也没再坚持,反正今日有的是时间。
“你不来,我就只好自己先去溜一圈了。”陈留说完,一鞭子挥下去,原本哒哒小跑的马儿,瞬间便蹿出去老远。
余笙只看到一人一马的背影,十分羡慕,她决定了,礼仪培训完之后,下一个要学会的技能就是骑马。
因为出发得早,路上又没怎么耽搁,因而到了三清观的时候,时间果然还挺早。
因为这大半年有意识的锻炼,这一次余笙再来三清观的时候,那几百级的台阶爬起来,早已不是当初的窘迫模样了。
例行的上香之后,余笙和陈留总算是又见到了玄虚道长。
只是,再见时,余笙差点儿没将玄虚道长认出来。上次见面时仙风道骨的玄虚道长,经过这大半年,身材逐渐横向发展了,再无半点世外高人的模样。
或许是,三清观的水土格外养人吧。
“道长,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关于您先前给平西王批命一事。”余笙道明来意。
玄虚道长闻言,仔细观察了一番陈留的面相,有些诧异,思虑许久,才斟酌着道,“善人的命格,贫道如今也看不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