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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的食物要么是猪骨头、要么是牛骨头,偶尔还有哈密瓜、圣女果解腻。
这些东西,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食物。
同在洪昌市,同样都住在别墅区。
距离叶云别墅大概只有两百米的一栋豪华别墅内。
男主人从外面慌张的跑了回来,手中拎着一袋子血淋淋的肉。
“快,快,我们有肉吃了!我们今天可以吃肉了!”
男人脸上的神色很不对劲,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女主人从客厅的沙发上爬起,脸颊就像是一个头骨被人皮包裹,身上各处都能看到骨骼的轮廓。
凹陷的双眼就像是镶嵌在眼眶中的两粒核仁。
精神萎靡、就连应答都有气无力。
活脱脱长期营养不良!
可当她听到有肉吃时,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肉?有肉!今天有肉吃了?”
“对,今天吃肉!今天再也不用吃雪了!”男人拎起手中的红色塑料袋,“快,烧水煮肉!”
“还没到来电时间啊!”
“还没来电吗!?”男人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座钟,“怎么才中午十一点啊,晚上八点才来电!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想等!”
“要不今天尝试一下刺身吧!”妇女支撑起身体,小步快行走向男人,“我很久没尝试刺身了,今天我们就刺身吧!我也等不到来电了!”
“刺身?”男人如临大敌,额头上‘吨吨吨’往外冒汗,身体都在颤抖,“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什么肉不能刺身?”妇女脸色阴沉,相貌面容活脱脱像饿死鬼,“今天就刺身了!我做主了!”
“这个肉,不好刺身!我觉得还是等晚上来电,再煮着吃吧!”
“等什么等?这个肉怎么了?不管什么肉,就算是人肉,我今天也要刺身!”妇女奋发全身力量,大步上前,一把抢过男人手中塑料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肉。”
打开塑料袋一看,妇女整个人都吓惨了。
一只小孩子的手,还有半颗内脏。
“呕!”
妇女一阵干呕,怒视男人,咆哮道:“王八蛋,你他妈的疯了?这是人肉,你是不是杀人了?”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男人像是疯了似的摇头,“我没杀人,他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饿死的,我只是……我只是把他的尸体解剖了!他不是我杀的,不是!”
男人神经兮兮,似乎在崩溃的边缘。
只要再受到一句刺激的话,就会让他崩溃。
“人肉也是肉,我们没吃的了!我们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突然,男人‘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凹陷的眼眶中泛出热泪。
“我们什么吃的都没有了!我们只能吃人!你知道吗?我曾经看过一本史书,里面记载了人类易子相食的情况!他们活下去了,他们靠吃人肉活下去了!而且灾难结束后,他们还繁衍出了好多好多儿女,他们建立了自己的村子!”
“我们,我们也要活下去,哪怕是吃人肉,也要活下去,你今年三十八,我今年才四十,我们都还能生育,我们要活下去!懂吗?我们要活下去!”
男人像疯了似的捡起地上的塑料袋,一步一步挪向厨房,嘴巴中还在嘀咕着‘我们要活下去,活下去……’
疯言疯语,道理却又那么让人信服。
现在不是某一个人疯了,而是整个人类、整个世界,都疯了。
活下去才能实现一切,才能救赎、才能延续人类、才能重建家园、才能……
只有坚强的活下去,才能幻想未来。
妇女不多久也接受了男人的洗脑,一同走入厨房。
用菜刀一点点割取肉块,送入嘴中。
咀嚼,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流出。
像是在悔恨,又像是在进化。
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
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都值得尊敬。但为了生活伤害别人,就得让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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