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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嫂是个老实人,而且思想比较保守刻板。
苏寻味叫她不准跟别人说,她绝对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的。
教了赵大嫂如何切土豆丝之后,苏寻味这才心满意足地锁上了食堂的门离开。
赵大嫂听了苏寻味的话,回到家中后,她先将孩子伺弄好,等孩子睡着后,赵大嫂从家里拿出了一篮子的土豆,然后削皮之后,按照苏寻味的意思切成了薄片,然后切成了细丝。
赵大嫂的丈夫赵铁栋今晚照例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回来后,他见赵大嫂还在厨房里头咚咚咚地切着土豆丝,当即咕哝了一句,道:“你搞什么鬼!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这里瞎捣鼓!”
赵大嫂想到苏寻味的叮嘱,不能透露自己学帮工的时候,只沉声道:“我做什么不关你的事情!你别问!”
说着,赵大嫂当即又咚咚咚地切了起来。
赵铁栋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见赵大嫂居然不搭理自己,当即就上前,一脚踹在了赵大嫂的膝盖上,骂道:“我问你话!你大晚上的切什么土豆丝!你没吃饭是不是!”
赵大嫂觉得多说多错,总之自己学艺的事情是不能跟他说的。
她紧紧抿着唇,冷着面,没有搭理赵铁栋,仍然切着自己手里头的的土豆丝。
赵大嫂平日里头也是做饭的,所以这切切洗洗的事情自然是有基础的,苏寻味刚才只是稍微教了她一下切菜的手法,她就拿捏住了要诀。
所以她这个土豆丝切得那是又快又准。
而且为了切好土豆丝,这个菜刀,赵大嫂是磨得锋利,有种寒光闪闪的感觉。
那赵铁栋见赵大嫂不搭理自己,本想如同平日一般对着赵大嫂拳打脚踢的。
但是看着赵大嫂手里头紧紧攥着的菜刀发出了凛冽的寒光,而且闭嘴不言,动作更是快狠准地切着土豆丝的样子,赵铁栋竟然有些怂了。
这菜刀可是不长眼的,这娘们手里头攥着一把这么锋利的菜刀,万一真的打起来,伤了自己,就不好了!
再说了,想要打她什么时候打都是一样的。
赵铁栋这才冷哼了一声,滚去睡觉了。
赵大嫂忘我地切着土豆丝,直到一个小时后之后,她这才突然惊觉,这赵铁栋今天晚上也是喝了酒的,居然这么好说话?没有打她?
第二天,苏寻味让赵大嫂回家接着切一个小时的冬瓜片。
第三天,是萝卜丝。
第四天,是姜葱丝。
到了第五天,苏寻味又让赵大嫂练习剁骨头,然后是杀鸡,杀鸭。
赵大嫂每天都依照苏寻味的意思。
家里头的那把菜刀很钝,所以赵大嫂不得不经常磨刀,磨刀的声音很刺耳,赵铁栋睡不着,气冲冲地起来,又想对赵大嫂动手。
然而,赵大嫂正学习杀鸡,手上是沾了鸡血的菜刀,面上和衣服上都是溅了鸡血。
紧接着,她又将鸡清理好后,大块大块快准备地砍了起来。
那样子看的赵铁栋居然有些脊背发凉。
如此一个多月后,赵大嫂的刀工有了飞速的进步,她也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丈夫赵铁栋,好像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打过她了。
而且最近对她是越发的好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不过按照赵大嫂的脑子,自然是想不通其中的诀窍的。
苏寻味见赵大嫂来食堂干活,挽起袖子的时候手上没有再出现新的伤痕,旧的伤痕也慢慢淡了,而且赵大嫂的面色也好了不少,眼底不像以前那么灰暗了。
苏寻味便知道左竟成的计策肯定是凑效了。
果然啊,没有喝醉酒的男人,不过都是借酒装疯,欺软怕硬的混账而已。
但是赵大嫂不敢离婚,只能跟他继续过下去,左竟成这个计策已经是上上策了。
解决了赵大嫂的后顾之忧,食堂这边,却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苏师傅,我今天特地慕名来你的食堂试试你的手艺。”
苏寻味看着跟前来打菜的妇人,脑子怔愣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眼前这人,是苏月玲的婆婆,陈夫人。
“你看看吃点什么。”苏寻味的态度算不得冷淡,也算不得热情,只是挂着一抹职业假笑,如同招呼其他客人一般招呼道。
“听说你这里做的烤鸭很好吃,我们厂里头很多职工都特意跑到这里来吃的,我尝尝这个烤鸭吧。”陈夫人说道。
苏寻味给她打了一份烤鸭。
知道这陈夫人为人抠搜,所以苏寻味特意多打了两块。
不过她也不傻,多打的都是烤鸭脖子,没啥人爱吃的那种。
陈夫人端着菜下去吃饭,看着她的背影,苏寻味就知道自己要有麻烦事了。
早知道会有这样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抠搜亲戚,她不应该让他们知道机关食堂是自己承包的。
果不其然,做完午饭之后,那陈夫人还没有走,直接堵住了苏寻味,道:“苏师傅,我们谈谈你姐姐做婚礼的酒席吧,我刚才尝了你做的菜,味道的确可以,跟国营饭店差不多。”
送上门的生意,虽然苏寻味不是很想做,不过也没有道理将人撵出去,坏了自己的口碑的。
“行,你想要怎么谈?”苏寻味只好坐了下来,又给陈夫人倒了一杯茶。
陈夫人道:“这结婚酒席可是大事,虽然你姐姐嫁的不是那么光彩,不过我们陈家是体面人,这酒席指定不能办的太抠搜的,就按照你说的,一百六十八的,十二个菜的那种,我可以看看菜单吗?”
苏寻味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陈夫人,我们这边是确定了,收了定金才出菜单的。”
“还有这样的规矩?咱们都是亲亲的亲戚了,这个酒席我肯定是找你做的啊,不会找别人做的,你先把菜单准备给我看一下,我倒要看看值得不值得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陈夫人皱着眉头说道。
“陈夫人,我们食堂其实不是专业做酒席的,我觉得要不你还是叫饭店做吧?”苏寻味实在不是很想做这种人的生意,忍不住微笑着婉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