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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局里，刘志龙态度比想象中还要配合。
“警官，老陈是个好人，你们千万要还他一个公道啊！”刘志龙语词激动。
宋周和陆铮坐在他的对面，不时地提醒他平复情绪。
陆铮想了想，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安抚道：“档案里写了你们是同学，你应该对他很了解。”
“对对对，我们都是a大的，毕业之后，他留学镀金，成了知名艺术家，然后回国后被聘为大学教授。我就比较差劲了，卖卖画当个画贩子。我们两个合作特别多，后来他干脆入股了我们画廊，也是一个大股东。”
陆铮把他的话记下来之后，又问起来一些画展举办相关的流程问题，听上去程序正当，一切顺利。
“你知道他有心脏病吗？”陆铮看着手里刚得到的陈新宇的病历，问道。
刘志龙立马摇头，表情十分吃惊：“心脏病？你说老陈有心脏病？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平常喝酒打球，都玩得很愉快。”
宋周摇了摇头，不由得吐槽：“酒肉朋友。”
陆铮也在心里给两人的关系打了个折扣，看来这个商人有点油滑。
“死者李菲菲，你认识吗？”陆铮把现场的女性死者照片举起来给他看。
刘志龙回忆了一下，很快点头道：“我认识，这是老陈那学生啊！”
“学生？”宋周立马反驳：“李菲菲就读于附近的一所大专，跟陈新宇所在大学没有任何交集，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是不是不是！”刘志龙连连摆手，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介绍道：“老陈是个好人，平常就爱做慈善，这孩子是他资助的困难儿童之一，听说从小她就家庭困难住在山区，学习也不好，好不容易才考到这座城市。两个人感情非常好，好几次老陈都带着她到我的画廊里来接受熏陶。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刘志龙回忆往昔，话匣子都收不住：“你说这老陈，就是太善良了！他当年去山区当老师，也不知道帮助多少孩子走出了大山。兢兢业业，从不宣传。而且，很多孩子走出大山之后，来到陌生城市要他帮忙，他也从不推诿，给他们推荐工作，带他们逛大城市增长见识。所以大部分孩子啊，都特别感恩他。”
听上去倒是个好人，不过陆铮又想到新闻中的那些报道，心里的疑云又升了起来。
在警方报道该事件之后，有了解内情的网友直接在评论区放了照片，是一张陈新宇和李菲菲的拥抱亲密照。
如果只是普通资助者的关系，恐怕说不过去。
陆铮把那张画廊亲密照放在刘志龙跟前，肉眼可见，他的脸变黑了，他恨不得一下子把面前的照片撕碎。
“伤风败俗，怎么会有这种照片？还是在我的画廊！绝对是污蔑，警官，你们可要查清楚啊！”刘志龙挣扎着。
陆铮解释道：“我们技术科的同事仔细分析过。这张照片没有合成的痕迹，就是这几天在画廊拍到的。”
听到这话，刘志龙更气愤了，对陈新宇的态度也有所改观，不再只是一味赞扬。
“你说这个老陈，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太简单，做事情欠考虑。你看看，他自己的画展都不注意点形象。现在这样，他的画作说不定要贬值，我们画廊的营收可能也会受影响。”
听着他这样自说自话，宋周不由得警告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吗？”
刘志龙为难的摇摇头，苦恼道：“警官同志，陈新宇虽然有点小毛病，但总的来说是个好人啊！这照片可能是真的，但是评论一定是假的。老陈自己有个漂亮老婆，没必要搞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所以，我判断肯定是有心人断章取义，污蔑他！”
陆铮见他说不出别的有用信息，不由得提示道：“他人好，也避免不了竞争压力。就像开画展，有同行竞争。跟你一起开画廊，也会有别人眼红。这样说，你能不能想起来点什么？”
刘志龙咂咂舌，摇头道：“我还真想不到为什么会有人特意拍这种照片，难不成是冲我来的？要是这样，我可以写一份商业上的竞争名单，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马上写下来。至于老陈那边的同行竞争，我想不到。他现在是国内一流的画家，风光无两，谁都比不过，害他又何必呢？”
陆铮把把笔记本摊开。拿了一支笔递给刘志龙，让他把可疑人物名字写下来。
无论如何，之前是一个方向。
走出询问室，陆铮手上还拿着最近的新闻报道。
宋周走在他身旁，手上拿着刘志龙刚留下的一份长长的名单，问陆铮道：“跟我一起去走访嫌疑人？”
陆铮看了一眼那份长长的名单，略微有些头疼，联想到报纸上的报道和刘志龙浮夸的态度，他不由得摇摇头。
“我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宋队，我能申请萧主检跟我一起去陈新宇家里看看吗？我觉得会有新的发现。”
宋队摆摆手：“行，你去看看，也正好给公众一个交代。我这边人手差不多够，也不需要你忙活。”
说完话，陆铮还站在原地。
“怎么，我顺着你，你还不满意？”
陆铮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萧大主检那边？”
“人家同意，她就跟你一块去。除非她太忙或者不愿意，不然应该不会拒绝。”宋周说着，又看到陆铮脸上无奈的表情，宋周不由得问道：“你身体不舒服？正好，去找萧筝看看。”
丝毫没有察觉异象的宋周，带着嫌疑人名单开始集结队伍，准备展开调查。
陆铮不知道萧筝还有没有生他的气，两个人莫名其妙吵架，他现在都没弄清楚起因是什么。
案发现场看她的态度，似乎是缓和了。
陆铮敲了敲法医室的门，萧筝正在写尸检报告，看到敲门的人是陆铮，把头又垂了下去。
陆铮正失望，又听见她问：“宋队又让我给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