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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并没有被吴庞飞的判断牵着走，“只是知道家庭住址的话，也可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除了这个信息，还有别的可以证明他们有过争执吗？”
“虽然我看见他们在吵，但是我的注意力在李菲菲身上，谁在乎他们吵什么啊？”吴庞飞有点气恼，干脆把这股子气一下子撒到陆铮身上。
陆铮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安抚也是鼓励，“行了，你现在表现也不错，剩下的就交给我们警方。”
吴庞飞被解开手铐，忽然还有点不习惯。
临走之前，他犹豫了一下，又停在了警局门口。
送别他的陆铮看着他，鼓励道：“身体够健康的，改天我们再比试比试。”
“可以啊，这次输给你，纯粹是我没准备好。”吴庞飞气势上毫不认输，他往前走后停了一下，又转身看向陆铮。
陆铮疑惑，“还有什么事情？”
“我……我也想知道凶手是谁，如果查出来了，可以告诉我吗？”一个年轻人，仍然对自己喜欢过的人有留念，陆铮可以理解。
陆铮点点头，“后续官方会出消息的，今天你的指认，帮了我们不少。别担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好消息马上就来。以后的日子，你也要多做些为他人着想的好事，总是以自我为中心，错过了多少美好的时间。”
吴庞飞想到了那些照片，明明可以直接跟李菲菲平等对话，却总是在一次次自大与不礼貌中失去了机会。
陆铮又拍了拍他，“回去等消息吧，凶手可能就在你指认的那群人中。”
“行，我也算终于做了一回好事。”吴庞飞心满意足离开警局。
陆铮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正青春的小伙子，可以为人民做多少好事，结果浪费精力在这种小情小爱上，真是遗憾。
陆铮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感到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马不停蹄赶回局里，同事小王告诉他：“找了个研究院出事的借口召回章文柳，他已经往国内赶了，他说明天就能到。”
“行，派人时刻监督他的航班动态，第一时间在机场迎接他。”陆铮正色，让身边的同事也感染到这份情绪，不由得更加努力勤奋起来。
这时，萧筝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份报告。
她靠着墙，看向陆铮，“困了？还不快去休息一下，等章文柳回来了，有得你忙。”
“这不还没回来吗？”陆铮不由得打了个哈气，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困意。
萧筝问他：“现在几点？”
陆铮一看表，这才发现又到晚上九点了。他伸手过去，问道：“今晚，有咖啡喝吗？”
萧筝拍掉他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提醒道：“咖啡多了会缺钙，要注意保护你自己……说来也奇怪，陈新宇和李菲菲居然都有肠胃方面的病，估计也是平常不注意身体。”
“胃病？他们两个都有？”陆铮又竖起耳朵听。
萧筝见他大惊小怪，无奈道：“现代人谁没点病，天天加班加点、胡吃海喝，胃出问题很正常。这次案子，跟他们的胃也没关系。”
“行吧。”陆铮认命，他耸了耸肩往外走，“我继续去资料室看一下章文柳的个人资料，今天把他研究透，明天才不至于打没准备的仗。你先回去吧，今天不用等我。”
“谁要等你？我就是来看看案子的进展，不能让你们的分析拖累了我们法医组的努力。”萧筝也往回走，按捺住自己想要回看的心情。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病什么时候才能解决掉，也许，是一辈子？
第二天一早，章文柳就被“请”到了警局喝茶。
“警官，你们抓我过来做什么？我是个文化人，从来不犯事，讲究以理服人的。”
陆铮点点头，很客气的用自己买的毛尖给他泡了杯热茶，“我知道你是文化人，你看，别的人过来只能喝白开水，这些茶我特地给你们文化人准备的。”
章文柳伸着脑袋要去看茶盒里的余量，被陆铮躲了过去，他连忙把盖子盖上。
章文柳看那历经沧桑的茶盒，就知道这毛尖招待过不少人。
“警官，别哄我了，”章文柳摇了摇头，一副很老实的样子，“从来只有我被欺负，难不成你们警官主动伸张正义？”
“你还真说错了，我们没这么闲，不是人命的案子，我们刑警队不会接的。”
听到这话，章文柳的身子僵硬住了，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人命的案子？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铮看了看他的表情，并不像是伪装，难道文化人连演技都更胜一筹？
“章文柳，二十五岁，美术学院毕业，在工作室当学徒，曾经跟陈新宇学过画画，是他的得意大弟子。”陆铮公事公办的陈述道，这些都是他连夜总结出来的重点。
章文柳一脸坦然，优哉游哉，“对又不全对。”
陆铮看向他：“你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当然！”章文柳打起精神，“我这个徒弟不光是外界说的得意大弟子，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比他这个师父厉害得多。”
“这方面的高下，会有专业人士去判断。”陆铮没有被他绕进去，而是很快又把交流的中心转到了案情分析，“你对陈新宇和李菲菲的观感如何？”
“陈新宇，李菲菲……”章文柳的表情出现了变化，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但他嘴硬道：“我们文化人向来不轻易评价一个人，尤其一个人的生活作风。随便评价，这是不道德的。”
“这里没别人，只有警察，你所说的也不会有媒体报道，不必担心，说吧。”
章文柳又想拒绝：“可是……”
“没有可是，说。”陆铮态度强硬，不容反驳。
章文柳脸色烦躁起来，“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陈新宇和李菲菲是地下情人，他们的关系非常肮脏！”
“你怎么知道的？”看着直入主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