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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问我李杰和李雅的事情，我可能知道的不多，”肖霄抬起头，忽然笑了笑，“但要是顾润，我知道的比你们想得多。关于他走黑账的事情，我也是略有耳闻。当时我刚毕业，进的他的那家小旅行社公司，平常办办夏令营和各类公益活动或者跟人谈生意签合同，我一直都跟随左右。怎么，警官们觉得会跟雅雅的死有关系？”
“不好说。”陆铮沉吟着，警局内部的资料，即使是相关知情人，他也不好告知，只得模棱两可的回应肖霄的问题。
肖霄并不介意，而是十分热情道：“既然跟顾润有关系，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肯定会大有收获，到时候，你们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了。”
听到他这么说，陆铮的萧筝对视了一眼，都很高兴。
萧筝直接上前道：“那真是太方便了，我们想着去他的旅行社公司找他，但总是联系不到他的人，也担心会扑空。既然你有办法，我们都听你的。”
肖霄点点头，放下手头的木工活，松了松手腕：“我也是最近心里难受，所以做体力活放空脑子，现在可以给你们帮忙，我就不用干这些分散注意力了。”
“芸芸，你在家好好看店，哥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
肖芸一听就嘟起嘴，“每回都这么说，然后十天半个月才回得来。”
陆铮在一边听着，上前道：“你放心，这回我保证不让你哥在外边待那么久，马上就给你拎回来。”
肖芸一听，甜甜的“嗯”了一声。
“到底谁是你哥啊？”肖霄吐槽了一下，笑着摇头，然后上二楼去换了身衣服。
几人一路驱车，肖霄坐在副驾驶座给陆铮指挥方向，萧筝在后座眯了会眼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密林之中。
她揉了揉眼睛，下车，能感觉得扑鼻而来的奇异芬芳，好奇道：“这里是什么农民伯伯的果园吗？”
肖霄给他解释道：“这边有大量的产业，种茶、种草药、栽种水果的，什么都有，地势优势，产业十分发达。”
陆铮从车里拿出自己的外套，走到萧筝身后，给她披上，“脸都睡得红红的，别吹凉了，多穿点。”
“放心，我身体倍儿棒！”萧筝刚说完，就出糗地打了个喷嚏，不好意思的跟陆铮相视一笑，然后裹紧身上的衣服。
肖霄走在两人跟前，沿着小路一直走入附近的一个小村镇，然后在最里头的那户人家门口停下脚步。
“阿奶，我来看您了。”肖霄喊了一声，木门大开，院子里面空无一人，一地的残枝败叶，和屋外的繁盛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风卷起树叶，最里屋没有开灯，黑洞洞的一片，像是吞噬人的血盆大口。
“没人在吗？”萧筝挪动脚步，想往里面走，结果刚踏进门槛，就感觉到长裙下面的小腿冰冰凉凉，像是丝袜被撕裂开来，冷风全往里面灌，还有一点湿润的蠕动感。
萧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低头去看，结果发现一条蠕动的肉虫的几十只密密麻麻的小腿，攀爬住她的小腿。
“啊！”萧筝大叫，陆铮连忙伸手，用力将肉虫丢到地上，刚要惩罚这个吓人的小生物们，门内就传来朽木一样的声音：“等等。”
是一个阿奶的声音，肖霄上前搀扶住她，“阿奶，你的虫怎么被放出来了？”
“不听话，自己爬出来的。”她颤颤巍巍，九十多岁的年纪，腿脚已经极不方便，拄着拐杖歪歪扭扭的走到陆铮跟前，“俊小伙子，把虫拿起来，送它回家。”
陆铮强忍着恶心，头皮有些发麻，忽然害怕起来这个肉虫会有毒，“你真会使唤人，可是我也不知道它的家在哪儿，您老人家给指点指点？”
奶奶直接伸手下腰，一下子将肉虫提了起来，然后继续颤颤巍巍往里面走。
院内有一口大缸，里面全是这种密密麻麻的虫子。
陆铮这下子不只是头皮发麻，更是全身上下都麻的不得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拉住萧筝的手，然后捂住了她的眼睛，轻语道：“别看，如果你今晚还想吃饭的话就站我后边。”
“有什么事我不能看的？”萧筝口上这么说，但还是乖乖站在原地，因为陆铮脸上的表情实在不好看。
老奶奶解释道：“养蛊是什么意思？你们见到的就是老祖宗的手艺。收集一千条虫或者蛇等牲畜，关进一口大缸，让他们互相残杀一个月，最后剩下的唯一一只牲畜，就是蛊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啊，真智慧，真灵巧。”
说完，她的手一弹，苍老的手中那条肉虫便又加入了黑黢黢蠕动一片的厮杀战斗中。
“有时候，人也一样，放进去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都是强者，”奶奶呵呵笑了两声，像是喉咙里灌了沙子一样不流畅，“活下来的虫都是雄性。如果是人类的厮杀，活下来的应该也是男性。”
对于这套理论，萧筝嗤之以鼻。
陆铮和肖霄将奶奶扶到正厅，陆铮跟他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随即问道：“阿奶，您可以联系一下您的儿子吗？我们有点事要找他。”
“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他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奶奶又森森的笑了两声。
陆铮看了眼萧筝，想了一下，决定还是稍微透露一点内情给这位奶奶。否则，很容易像是在劫持一个人质。
奶奶听到“李雅”的名字后，不住地拍了拍手：“这个女孩，我有印象，雅雅，李雅，好名字……机灵的小姑娘，还扎着两个辫子……呵呵。”
萧筝感觉心里有一阵冷风刮过，非常不舒服，她不由得拉了拉陆铮的衣袖，想让他跟自己到一边去说话。
两人来到墙角，萧筝问他：“一个老奶奶，十年前也都八十岁了，怎么会记得后辈公司中活动里的一个小女孩？这正常吗？”
萧筝捂着脑袋蹲下，霎时间有些痛苦，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将许多小女孩关在大缸里，任她们自相残杀的场面。无数双惊恐的眼睛，和她噩梦中的那双瞳孔一样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