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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又是一季炎夏。
泷夜一难得没有坐在波罗咖啡店里,而是大老远在新宿街头随意挑选了一家。
因为他今天约了人在这里见面。
但这次的会面对象似乎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藏头露尾又没有礼貌,直到约定时间到了都还没有现身。
黑发青年目送墙上钟表的指针走到目标位置却还没看见某道人影,于是悠然起身,目不斜视准备离开。
完全没有被人放鸽子的恼怒和失落。
额头上缝着一条规整手术线痕的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现身拦在了他的面前。
泷夜一连个正眼都没给,低垂着头敲打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的话语却透露出他知晓来人的身份:“还请让开,不守时者难成大器,你的迟到让你失去了合作资格。”
羂索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微笑道:“还请谅解我的失礼,毕竟有关阁下的能力实在神秘,我总得对您有所了解才能保证合作事宜是否能顺利开展。”
翻译:我得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跟我在谈判桌上对话。
泷夜一哼笑,“现在你了解了,但我要开始重新考虑畏首畏尾的鼠辈是否有能力困住五条悟了。”
不愧是活了上千年之久的老狐狸,羂索脸上根本看不出来被指着鼻子骂鼠辈的愤怒,笑吟吟伸手示意:“关于这点,我们不如坐下长谈,我会让您见证我的依凭。”
“在此之前,我有点好奇,您为什么要困住五条悟呢?我以为你们之间应该是朋友关系?”
“利益不冲突时才会谈朋友,不是么?”泷夜一顺着羂索递过来的台阶拐了个弯儿,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
“长话短说就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我不能让最强咒术师现身阻拦我。当然,这是因为我觉得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杀死他,因此困住他是最稳妥的办法。”
“这可真是不谋而合呢。”羂索顶着平庸的皮囊坐在他对面,眯起眼睛笑道:“可阁下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呢?”
“凡是存在,必留痕迹。”黑发青年淡笑,“有最强咒术师在世,你想做的那些事都无法实行吧?要猜出这一点太过简单,因为我也是为此才会想要率先排除五条悟的干扰。”
“而有了五条悟作为筹码,另一位最强咒术师夏油杰也会投鼠忌器,相当于一石二鸟。”
羂索意味不明的反问:“阁下知道我欲为之事吗?”
我可太知道了,我以前还旁观过你未来一系列具体操作步骤呢。
“我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泷夜一扯了扯嘴角,“反正无论你想做什么,只要动静过大,那么作为守序一方领头人的五条悟就一定会出面阻拦——还是用干脆利落不容置喙的武力方式。”
“困住五条悟,这就是我们合作的内容。至于在此之后能否实现各自的目的,我们各凭手段。为了确保诚信力,你我立下束缚,没意见吧?”
羂索的神色放松些许,束缚这东西相当于对着天道立誓,是绝对不存在糊弄欺骗这一说的。
他又问:“可否能告知我阁下的计划内容?”
“特级咒具狱门疆,可以强行封印停留在其旁边达到一分钟意念时间的独立个体。我们需要先把它搞到手。”泷夜一毫不客气的拿起了羂索本人的剧本,并且做出修改,“而达成封印条件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事成之后随便你怎么处置狱门疆,这玩意于我无用。”
羂索低笑:“束缚成立,那么,合作愉快,泷君。”
“啊,合作愉快,羂索。”
已经离家许久的羽田秀吉在这一天突然被自家缩了水的亲妈找上了公寓门。
当他从自家洗手间出来然后惊悚的看见一个淡金卷发的中学生小姑娘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时,羽田秀吉第一反应是他爹妈是不是背着自己兄弟姐妹们又生了一个娃出来。
然而世良玛丽脸色严肃又凝重,根本没有同他开玩笑的心思,开口第一句便是噩耗:“我是来提醒你的,真纯失踪了,秀吉你最近注意安全,如果看见行事鬼祟身穿黑衣的人第一时间远离!”
羽田秀吉这下也没了打趣的心思,连忙追问母亲具体情况。
说来也是奇怪,他们这个家父母亲是m16特务间谍,大哥是fbi优秀探员,小妹是高中生侦探。五个人里有四个都在围着黑衣组织打转,结果就他这个做二哥的,因为家人们明白他志在将棋,所以自始至终都在有意避开他接触危险来源。
然而却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在局中的人反而目光清明,往往直击问题核心。且因为他与任何势力都没有纠葛联系,导致亲人们偶尔会选择将一些小秘密透露给他。
尤其是赤井秀一与世良玛丽这对母子身为两个国家的情报组织成员,某些情报一旦泄露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为此二人之间甚至出现了极深的隔阂。
当然,这表现出来的隔阂是真还是假,那就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明白了。
总而言之,现在他们一家人的状态是:
世良玛丽和世良真纯以为赤井秀一殉职了,赤井秀一以为他妈还在英国幸福美好的过日子,只有老二羽田秀吉掌握着所有人的最新动向——
比如他知道自家大哥是假死,比如他知道真纯时常混迹在江户川柯南这个变小了的名侦探身边。
现在,他又知道了自家母亲其实也跟柯南一样吃下了奇怪的药变成了初中生。
虚假的情报贩子:降谷零。
真正的情报贩子:羽田秀吉。
“真纯前天晚上告诉我说她遇见了一个叫做格兰昆奇的男人,对方一身黑衣。我怀疑是那个组织里的成员,还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到酒店。我隐秘追查了一下,发现她最后一次跟人见面是在帝丹高中的大门口,然后就失去了下落。”
从头听到尾的羽田秀吉十分冷静,或者说这一家人面对危险时都有一种超乎常人的镇定:“所以母亲你怀疑是那个组织成员对小妹下手了?确定不是小妹又卷入什么案子了吗?”
“从她失踪到现在已经十六个小时了。”世良玛丽咬牙,“我倒希望这丫头只是被卷进了普通案件,但是时机未免太巧了。总之,接下来我会想办法接触那边的人,确认真纯的下落,你自己注意安全。”
“等等,母亲。”羽田秀吉沉吟片刻,拿出手机拨号,“我们还有一个在这方面的专家,他大概会更了解那个组织的情报。”
世良玛丽皱眉,不清楚以自家二儿子在将棋圈子里的人脉关系为什么会和黑衣组织牵扯上关系。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羽田秀吉开门见山:“真纯失踪了,疑似是那个组织的手笔,我想当面和你沟通信息。”
那边低沉的嗓音只停顿了两秒,就给出了一个地点。
羽田秀吉哽住:“不,这不太行,未成年进不去酒吧,换一个地方吧。”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赤井秀一听完这个理由以后作何想法,反正他的确又给出了一个新的碰面地点。
挂断通话,羽田秀吉稍微松了口气,“约在了附近的烧烤店,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母亲你和大哥应该已经好久没见了吧。”
“秀一?”世良玛丽睁大眼睛,“那个混小子还活着?”
羽田秀吉:“请不要用这种‘我大儿子为什么还活着’的语气来质问二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