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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纪云璃在病房里悠悠转醒。
她一偏头，看见旁边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的荆梓诚。
她这个样子，该不会江承霄……
“阿诚，江队现在怎么样了？”
荆梓诚还在发呆，被她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小璃你醒了？我扶你起来。”
“你先回答我。”纪云璃定定地看着荆梓诚。
“还没脱离危险，但是医生说他很快会好转的。放心吧，我们老大命硬着呢。”
“呼……”纪云璃长舒了口气，又猛然想到了什么，“那小丁……”
荆梓诚低下了头，拿手中早已被泪水浸透的餐巾纸擦了擦眼泪。
纪云璃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是她不好，怎么没提前想到纪云瑛装炸弹的可能，这样，她如果一进去就让大家快跑，说不定他们就都不会被炸死了。
原来她也会百密一疏。
不过事后诸葛亮，有个鬼用。
纪云璃忽然感到脑中一片翻江倒海。
该不会是癫痫又要犯了？
“小璃，快躺下，医生说了让你不要用脑过度。”荆梓诚站起来扶她躺下，“还有医生刚刚叫我去谈了话，你是不是……得过癫痫？”
纪云璃倒吸一口凉气，思绪如潮水一般迅速倒退。
那天她看完母亲，从阁楼上下来，忽然感到背后被猛地一推，一级一级地滚下了楼梯，随即失去了意识。
“小璃，你在听吗？”
“在的，”纪云璃尴尬地笑了笑，“小时候头不小心磕到了，轻度癫痫，三年就治好了。”
“这样啊……”荆梓诚看着纪筠澈，眼底满是心疼。
一身的病，还有她那不愿提及的过往，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现在……几点钟了？”纪云璃问道。
荆梓诚低头看表：“凌晨四点四十二。”
推算起来，他们动手是七点零五，坠崖时应当是八点左右。
市局内部应当还在加班加点地查，八个小时，也不知道查出了什么。
那些女孩子，也应该都回家去了吧……
等等，雪鸮……
“雪鸮怎么样了？”
“被人押上囚车以后，囚车爆炸了。”荆梓诚答道，“就这么炸死，真是便宜他了。”
是纪云瑛做的。纪筠澈想道。
“荆梓诚！”齐冰楠风风火火地闯过来，“诶？小璃醒啦？”
“怎么了齐副队？”
“局里的领导怀疑市局有内鬼，现在正在彻查，大家轮流被叫去问话了，我刚被问完回来，你……得回市局一趟。”齐冰楠一股脑儿说了一大堆，“小璃我来陪着。”
“好吧。”荆梓诚站起来，“小璃，记得不要用脑过度哦！那样不利于恢复！”
“知道了，你快去吧！”纪云璃笑道。
“砰”的一声，荆梓诚带上了门。
“真是，这个荆梓诚，也不知道安静一点，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齐冰楠笑道。
“齐副队，内鬼的事……”纪筠澈开口道。
“哦，是这样，今天我们和沈局周局汇合以后把雪鸮等毒贩押上了囚车，然后囚车突然就爆炸了。”齐冰楠道，“根据技侦那边的勘探，囚车底部的炸弹不是定时装置，是用共频系统，从无绳电话里头拆出来的，被弄短路了，那个人用电话引爆，所以我们没有事先听到声音。”
“所以……囚车底下的炸弹和化学厂的不是同一种？”
“不是。”
说到化学厂，两人不免想起了那一场骇人的爆炸，心情沉重。
那是十三条鲜活的生命，十三个人民英雄。
不过，现在应该称之为烈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