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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洞边等了几分钟，周茹就有些不放心：“我下去看看他吧。”
“不用，他不让咱们下去可能就是顾忌咱们身上有伤，安心等着吧。”
赵纯拦了一句，就听一旁刘默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只是担心你这身肉会卡在洞里？”
赵纯一点还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傻笑着挠了挠头，刘默又多看了一眼。
两人话音刚落，洞里传来动静，片刻后莫明的身影出现。
他手摁着洞壁抽身，双脚接触到墓室地板石砖就手扶着直了直腰。
“下面什么情况？”
刘默第一个问道。
“有地下河，不过水流湍急，咱们要是想直接游出去可能有些困难。而且光线太暗我根本看不清水里有什么，万一要是再有大蛇那样的怪物，咱们就属于是学佛祖割肉喂鹰了。”
“大蛇？”
刘默有些疑惑，一旁的周茹解释道：“我们怀疑是宇文毓墓室虿盆里的蛇吞噬同类化成了蛊，大概脸盆粗细。”
“我去？那不是要成精了？你们遇上了？”
“用炮烙柱砸死了。”
莫明顺口说了一句，视线在墓室里逡巡着，最后落在了宇文觉的那口木棺上。
“看来你们这一路也遇见了不少事啊？”
刘默感叹了一句，莫明朝着木棺走去，顺口又应道：“还行吧，遇见了”
莫明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见过周茹吗？我一路过来习惯了身边多了个人还能说得过去，他为什么问都没问过一句，就她就应该跟着我们两个一样。”
他朝刘默看了过去，而对方正眯眼笑着，欣赏着他有些错愕的表情。
“你是准备把棺材拆了做个舢板吗？”
莫明又一怔：“算了，先想着怎么出去，等出去了我单独和他聊吧，以我俩的交情他也不会瞒我。”
“是，那条地下河水流虽然还算湍急但并没有什么波浪，做个能浮起来的舢板应该就能顺流出去。可是咱们手头也没有合适的工具，总不能徒手拆棺材吧？这也不现实。”
“那咱们直接把棺材扔水里当船用不行吗？”刘默疑惑问道，是一旁赵纯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按照压强来说，棺材底和水流接触面积太小，而这棺材应当是黑檀的，本来就沉，说不定一下水就沉了。”
赵纯这话说完几人又是一阵沉默，周茹想了一会之后提议道：“用石头可以吗？”
莫明皱了皱眉：“倒也不是不能尝试一下，但如果把木材砸坏了，咱们就没有合用的东西了。”
坐在棺材边考虑了一会的赵纯突然说道：“这棺材应该用的是榫卯拼接，咱们把它丢进水里泡一泡，等木头吸水膨胀之后把拼接口砸开怎么样？反正只要保证最后是个规整形状就行。”
莫明眼前一亮：“这主意不错，底下有一块小滩，正好可以试一试。可是，木头吸了水会变沉，就不说到时候把他扔水里会不会沉，咱们怎么再把他拉起来也是个问题啊？”
“没事，主要就是这层大漆，咱们用石头给它打薄一些它就不会那么沉了。”
莫明想想有理，但又想说晾干的大漆坚硬度不比石头差，可能会很费力气。
但是想想确实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这话说了反倒是只会让几人更有心理压力。
四人各自找了比较薄而锋利的石块，对着棺木的四角开始打磨。
其实棺材内是没有上漆的，但如果把整个棺材溺进水里那一会木材重量恐怕很难有足够的浮力载他们出去。
忙活了十几分钟，第一个完成工作的还是赵纯。
坚持了一千来年还是镜面一样明亮的漆面被几人蹭掉，棺角结合处被打磨漏出了深棕色的木材之后又开始去打磨其他位置。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几人才勉强把棺木处理完，先让莫明和刘默先去接着，这才把棺木顺着通道整个放了下去。
到地下河畔四人按着赵纯的计划把棺木放进河里，带四角连接处吸饱了水才重新拉上来。
这一放一拉，接口处的木材果然脆弱了很多，几人拿着石头很容易就把棺材拆成六块木板。
头尾两块短板没用，几人把棺盖在内四块木板平铺在地，用刚刚拴在莫明腰上的安全绳扎紧，变成了一块接近正方形的舢板。
其实如果可以选他更想把漆面朝上，毕竟坐在尸体躺过的地方多少会让人有些后颈发凉。
但考虑到漆面不容易渗水，他也没有选择，几人一起把简易舢板半放进地下河。
等几人都坐上舢板，最后上去的莫明一蹬浅滩，舢板顺着地下河的流向漂去。
简易舢板其实并不如何靠谱，几人坐上没多久基本裤子都已经湿透了。
虽然绳索系得紧，但舢板在水上浮着还是晃晃悠悠。但几人心里都清楚，有这么个木板绝对还是要比直接下河游泳来得强。
就不说水底可能藏着什么邪门的东西，光是地下河的水不能保证干净，多游一会都有感染肺炎的危险。
顺流而下，莫明和刘默手里的电筒前后照着，给在黑暗中随波逐流的几人提供着安全感。
赵纯给刘默讲述着分开后他们的遭遇，几人在舢板上稳稳坐着，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一个不小心舢板就会翻沉。
赵纯正给刘默讲到他们推到炮烙柱压住了大蛇，舢板突然抖了一下。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水流相对缓慢，在舢板上的几人都是能感觉到的，完全没有理由在这一片平静地流域舢板还会抖动。
“莫明，你刚刚动了？”
赵纯问着咽了咽口水。
“我没动。”
莫明一边答着一边冷汗已经流了下来。
“我也没动。”
不用赵纯再问，周茹直接答了一句，而后接着手电光往水下看去。
莫明抬起手电向水底照去。
“几块木板拼在一起本来就不怎么解释，要是再来一条大蛇说不定一撞我就都得落尽水里。”
他心里不安想着，突然在水底下看见了一个人形大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