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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好像看明白了一些。”
周茹像是突然顿悟的老僧，一反常态的语速极快。
“北侧山脉走向曲折，整个盆地都点进了反弓煞。山峦环抱，只有西南留了山口，左山钻怀，代代不祥。虎口衔左山，大凶之地。”
找到了一个基点之后，周茹瞬间理清了此地的风水格局，密集的信息如银瀑飞落般倾泻而出，让莫明和刘墨都呆住了。
不等莫明反应过来，只听周茹又接着说道：“这种地方别说是被选作皇陵了，就连一般村里的风水先生都不会把阴穴点在这种地方。”
莫明皱眉：“会不会这个本来是块风水宝地，因为时间跨度太长，历经沧海桑田，导致山脉走势发生了变化？”
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莫明就知道很多。
山脉走势，河川流向本就是自然形成。
地质变化不出百年就可能彻底改变一地的风水格局。
不过周茹却摇头说道：“此地没有水源，最多也就是东侧山腰上汇成了几条小溪。风水风水，有山无水此地格局本就有缺。”
“阴穴不是干燥才好吗？”
不是莫明想故意抬杠，只是此时任何问题都应该及时提出来，这样才能让周茹更好找到思路。
“确实，但也应该是让水流不侵地宫，而不是选在无水处。往西走不远就是太行山的主脉，此处诸山几乎不受风蚀效应影响，再加上没有水流侵蚀，这里的风水格局恐怕再有几千年都不会有变化。”
莫明一愣，不知道前一秒还在认认真真聊玄学的周茹怎么突然就聊起了科学。
不过他顺着思路一想，又发现周茹的话是对的。
“也就是说，当年石勒下葬的时候，葬的就是凶穴。”
刘墨想着之前在医院和莫明讨论过的资料，及时补充了一句。
莫明被他一提醒，突然有了猜测：“那倒也是合理。石虎给他这个叔叔几乎打下了整个北方，石勒也许他作太子，可最后却立了自己亲生儿子当太子。这么想来他怀恨在心给自己叔叔选个绝户坟也是情有可缘的。”
周茹立马发现了他话里的逻辑漏洞，刚想出言提醒，莫明自己就先反应了过来：“也不对，帝王陵一般都是皇帝生前自己选址，也就是说这破地方石勒没死的时候自己选的。而且石虎如果知道这地方风水不好，那为什么还要自己也躺进这个地方呢？”
莫明挠了挠头，发现自己的思路打了个结。
一旁刘墨见状突然笑了，说道：“诶，别说，这凶地倒是真没白选。”
正在头脑风暴的两人闻言同时看来，刘墨这才接着说：“你看，石勒全家基本都被石虎杀光了，这不就绝户了？石虎后来全家基本也让冉闵杀光了，跟绝户也差不多，所以说这绝户穴那可真不是白给的。”
莫明勉强笑了笑，倒不是有多敷衍，主要是正在心烦，实在是懒得说话。
刘墨见莫明又去低头思索了，也没再继续话题，又问周茹：“所以，没办法依靠山水格局来定位地宫位置吗？”
周茹毫不迟疑地摇头：“这地方根本就不该有墓，所以根本确定不了地宫的位置，就连墓道位置也没办法确定。”
又是一阵沉默，在他们再次开口之前，把负责把庄彦晟支走的赵纯已经回来了。
“嘿！哥们儿够意思！等回头哥高低给你安排个部门经理！”
赵纯吹着不要钱的牛逼，笑眯眯背着手走了回来，一双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成了一线天。
庄彦晟憨厚地陪着笑，也不吱声，来到切近朝着刘部长问道：“几位老板，看得怎么样？”
莫明有些无语。
他要是知道这地方的风水如此之差，根本就不会大中午的跑上来遭这份罪。他现在前襟后背都被汗打湿了，贴着皮肤异常难受。
刘墨笑呵呵的，似乎很是随意：“挺好挺好，地方挺好。”
他说着微微收敛起了笑容：“就是不知道上一批人什么怎么选得地方，是不是像我们一样站在山上看了会就挑好了地方。”
莫明双眼一亮，心下一喜：“嗯，他是想问那些人是怎么确定地宫位置的。哎，我怎么没想到呢？”
庄彦晟连忙摇头，老实回答：“他们人很多，也带了很多仪器，那些仪器我是不认识的。他们当时在地上打洞，说是检测土质适不适合施工，并且寻找地下水说是准备建温泉。”
“你的意思是他们把这里”莫明说着比划着整个被山脉包裹的盆地：“把这里的土质整个检测了一遍？”
“不。”
庄彦晟摇头。
“他们在我们村住了大概两个月，基本上把附近几座山都走遍了，最好才把选址定在了这里。”
莫明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我的天，挖地三尺才找到的？我们难道也得跟他们一样一铲一铲把整个盆地测一遍？”
一想到此莫明突然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应该和我预想的一样，他们绝对是在村里留了人的，我们到这的消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送到那个男人手里。”
他想着视频里那个男人低沉的嗓音：“他应该也是奔着鬼卦辞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但势力绝不会小。”
猛地打了个激灵，一个恶寒从心底升起：“能动用上百人在山里刨土，要是想把我们几个无声无息地弄死也绝不会是什么难事。得抓紧时间了，赶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把事做完。”
几人这次上山也没带洛阳铲，又装模作样地指点了一番之后，他们就下山了。
下山回房之后几人一起来到了东屋，这是老夫妇给他们安排的客房。
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他们也没得选，只能大通铺睡一排。
四人围坐，周茹依靠着记忆里把盆地的地形画了个大概。
莫明拿着笔以一定规律在地形图上按一定规律点下了排列整齐的标记点。
“挖！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而且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