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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于魏征来说，这是直击本心的一问！
也是彻底把他和满朝大臣区分开的关键。
李承乾说的再明白不过，在李世民和百姓之间，他魏征会选择谁？
若是选择李世民，那对于百姓来说，他魏征不过只是善良一点的坏人，尽管这点善良已经弥足可贵，会有人为他魏征立碑，可根子上依旧是坏人！
若是选择百姓，那他魏征过去优先考虑朝廷，优先考虑李世民的行为，就是大错而特错！
魏征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数十年的精神支撑，就此被李承乾废于一旦，这样的打击太过巨大！
谢元深大为惊骇。
“杨什长滚过来听命！快叫郎中来看看！”
“承乾你快别说了！你想魏相爷气死在这吗！”
李承乾却只是紧紧逼视魏征。
“你想真的为民请命吗？”
“你想真的名垂千古吗？”
魏征被逼得竟没法抬起头。
他嘴角尚有残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良久，魏征低声道：
“老臣已经不知道何谓对，何谓错……”
魏征数十年的忠君思想，被李承乾冲击松动之后，已经不知道忠君是对，还是爱民是对。
李承乾道：“你可以重新思考，找出答案。”
魏征沉默。
之后，魏征轻叹：“老朽岁日无多……”这不是易事，魏征没有信心。
李承乾道：
“岂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
魏征眼里慢慢燃起希望，他像是平生第一次认识李承乾一样，极仔细的打量李承乾。
片刻后，魏征由衷感慨道：
“承乾，你长大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承乾，你费尽力气叫老朽来这里，你想做什么？”
李承乾大声道：
“老谢，拿精盐来，我要和魏师傅谈谈生意！”
……
听闻此话的谢元深，见魏征虽吐了一口鲜血，但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旺盛，心下倒是松了口气，连忙把杨什长又喊过来，让他去取精盐来。
不一会儿，杨什长便带着一袋子精盐到了屋内，放于桌上。
魏征见袋中有细腻洁白的沙粒，怔了一怔，道：
“承乾，你不是要谈精盐生意？这是何物？”
李承乾还没说话，却听谢元深突然哈哈大笑。
谢元深心里大爽！
哈哈，看魏征这满脸疑惑的模样，比他谢元深当初也强不了多少，他谢元深居然比当朝宰相的见识还要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