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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回到屋子里，鲥鱼的鲜香弥漫了整间屋子，沈智奕正把做好的鱼端上桌子。
“这么快吗？我以为要好久。”
杨昭小跑到餐桌前，俯下半个身子大口吸入鲥鱼的香气。沈智奕觉得杨昭太可爱了，她小跑的时候微微支着两只胳膊，像是一只努力保持平衡的小企鹅。
“对呀，苹果片会唤醒你的味觉，不一会儿你就饿了。我不想你等太久，就先把鱼处理好了。”沈智奕摸摸杨昭的脑袋，杨昭顺势搂住他的胳膊，在他的身上蹭脑袋。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是刘振？他哪里吸引到你了，让你选择他作为你第一个受害人？”
融洽的时光没有维持太久，饭桌上，杨昭还是抛出了她的疑问。
她都赌上命了，如果最后的结果只是自己成功脱身，那不等于白来一趟吗？
沈智奕当然会撒谎，但是一个100的谎言是很难做到的，他肯定会真假掺合着讲，只要她在脱身后对他的话一一分析，总能找出漏洞来。
“我不想和你谈这些。”
“那你想谈什么，我们可以交换。”
“杨昭，你才更像是变态杀人犯。你知道我想和你谈什么，但你却把它看作一种可利用的资源。”
“不是吧沈智奕，你想让我相信虽然你对别人很残忍，但是你爱我，我用感情挟持你是不道德的，你试图让我背上心理上的负担，让我惭愧。”
“但是没用啊，你要知道，你本身基因里就情感缺失，你所说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照猫画虎，就像《心灵捕手》里的威尔一样，他可以对罗马侃侃而谈，但他所说的也只能震住同样没去过罗马的人，却没办法骗过任何一个罗马的普通居民。”
“可你依然可以获取快乐，通过掌控，你依然掌控着这个局面。你知道我的，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给我这一点点甜头，之后我就会乖乖扮演你想要的角色，满足你的需求。靠强迫别人得来的满足总没有乖乖配合的好。”
杨昭很刻薄地高速输出着，沈智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先入为主地觉得我是变态杀人犯呢，就因为我出现在了建元的案发现场？你就以为我一定能成为你的二等功吗？”
“当然不是，还有你对我的态度，有哪个正常人会如此坦然地让一个陌生人住进自己家里，并且对她的身份过往不闻不问？虽然说你有性别优势，但你也太自信了点。”
良久的沉默。
“我不会和你交换的。”沈智奕淡淡地说，“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好。”
杨昭低头吃饭，她觉得自己得多吃点补充体力，但不知怎得，她又觉得如鲠在喉，一口也吃不下去。
“其实我很感谢你，感谢你把我领回去，感谢你给我提供的优越的生活条件，感谢你给我做的每一顿饭，感谢你一直对我那么温柔，感谢你给我的脸打了码……”
杨昭滔滔不绝地说着，可她说得越多，心里就越堵得慌、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