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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婚礼进行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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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通广大的wilts的努力下,此刻,宾客们正有序进场。wilts一直担忧的蜘蛛侠表演关公耍大刀并没有真正地发生,相反地,来参加婚礼的陌生人们大都穿着正装,不少人带了花篮和自制礼物,表现得守秩序且彬彬有礼。wilts有点感动,在恐怖的三个月中幸存的人们,自觉或不自觉地呵护着这场婚礼,说明这座城市正迎来新生。

杨昭和所有女孩一样幻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婚礼。要不要办婚礼,在酒店办、在草坪办、在海边办,还是说直接在拉斯维加斯办。是把两个家族的人都请来办一场光宗耀祖的传统婚礼,还是简单请几个家人朋友办一场自由自在的新式婚礼,又或者请来所有认识的人办一场份子钱至上的婚礼?婚礼上要播放什么类型的歌曲,要不要请乐队,放二人相识的纪录片吗?婚礼的餐食是主打海陆空群英荟萃呢,还是简餐加红酒白酒啤酒香槟鸡尾酒?

“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wilts扶额问她。

“英国王室那种吧。”杨昭回答。

“你知道非教徒租一个市里最高规格的教堂有多贵吗?”wilts被她的答案给弄懵了,下意识问出了经济学人最操心的问题。

“我有钱啊。”杨昭满不在乎。

“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wilts不理解,“而是你知道,这里绝大多数人都不信教,最好的基督教堂也修建得一般般。这笔钱完全够你找个有马场和高尔夫场地的酒店办婚礼了,除非你告诉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当一个任你折磨的乙方的,我有我的职业追求。”

“好吧,我想在我的婚礼中加入一些神圣性的东西,我想我的婚姻得到上帝的保佑,因为我其实是有一些忐忑的。虽然像你说得那样,教堂条件并不是太好,但是只要圣坛旁的灯还亮着,不就表示耶稣的圣体还在场吗?”

杨昭观察wilts,判断他已经被自己说服了。她感慨自己编瞎话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既能照顾到前情,也能照顾到逻辑。她确实是想得到上帝的保佑,为此她愿意花一大笔钱,算是一次性把上帝收买到位。但是上帝不用保佑她,保佑沈智奕就可以了。

沈智奕和她一样闭口不提两个月之后要分开的事情。ta们像两只飞舞在秋天的蝴蝶一样,尽情地享受着最后的温暖时光。但杨昭抱着沈智奕的时候,总有一种他下一秒就开始解体、碎裂、化为尘烟的恐慌感。她需要沈智奕在她离开后依然好好活着,引入一位永远无法证伪的神,引入一位需要对告解守口如瓶的神父作为精神支柱,是杨昭能想到的最好的主意。

“好吧。”wilts摸摸杨昭的头。发现追杨昭无望后,他虽然有些心酸,还是自然而然地退回到了一个贴心的哥哥的角色里。毕竟对wilts来说,这个城市里光是付出行动去追他的人就能填满一个酒吧,他没必要深情地自苦。

他现在只是负一个乙方的责任,把控好婚礼的每一个细节,比如说,座位。

一个长椅上可以坐三个人,那姜淇淇必须坐在他和王齐慕中间。以他的高大帅气多金渊博幽默,应该可以让姜淇淇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更好的男性可以选择,没必要吊在沈智奕那个平平无奇的医生身上。她要是实在想不明白,还有王齐慕可以做紧急心理疏导。总之,他要保证杨昭的婚礼上,不会出现任何乱子,一切都要完美和谐。

他不知道的是,杨昭已经和姜淇淇聊过了。

杨昭自己去给姜淇淇递了请柬,并向她致歉。

“你为什么要向我致歉,我喜欢沈智奕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姜淇淇赌气偏过头去。

“当然,你对他的情感当然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没有为此向你道歉,或者说替他向你道歉的立场。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我欺骗了你,我对此感到不安。”杨昭说。

“你对我一直那么坦诚、那么好,而我为了我的目的,不得已地利用你让徐光华上钩。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当时利用你并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或者说,我觉得你不重要;而真的是因为时间紧急,我没有时间和你讲述前因后果。事后,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向你解释,是因为我确实害怕面对你,你的坦诚让我相形见绌。你可以勇敢地告诉所有人你喜欢沈智奕,也可以无条件地信任ta人;而我,却背负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像个被流放的异乡人。”

姜淇淇听不太明白杨昭具体在说什么,但是她感知到了杨昭的情绪,她是在真诚地向她道歉。她是容易心软的性格,再加上她也不懂要如何去具体地仇恨另一个人,所以她与杨昭和解了。她抱了抱杨昭,跟她说没关系,她愿意以她的朋友的身份去参加ta们的婚礼。

杨昭突然搞懂了沈智奕为什么不喜欢姜淇淇。姜淇淇的天真、乐观、善良像是阳光下开出的向日葵,向日葵无原罪,也无意伤害任何人,但对于在黑暗的泥泞里挣扎的人来说,向日葵的金黄色无疑太过刺眼。姜淇淇可以向沈智奕介绍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们,而沈智奕连家人都无法介绍给她;姜淇淇可以轻松地原谅伤害过她的人,而沈智奕只能做到带着伤痛move on。对于沈智奕来说,姜淇淇身上的那种松弛的氛围让他自卑,除非他重新投胎,不然他永远达不到她的level。

“我以你的朋友的身份和你说真心话,沈智奕压根配不上你,你可以找个更好的。”杨昭憋了半天,说了这句话。

有点儿伤感的姜淇淇被她给逗笑了,她以为杨昭只是在安慰她。

等她到了教堂的时候,迎接她的是穿着prada定制三件套的、高大帅气的wilts。穿过玻璃花窗的绚烂阳光打在他的黑西装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股流光溢彩的帅气。姜淇淇被帅得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等婚礼快要开始的时候,wilts坐在了她身边,姜淇淇内心高兴地尖叫,脸上的笑容都压都压不下来。但当wilts使出浑身解数对她散发魅力的时候,她对他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和王齐慕说话了。

奇怪的花孔雀,她想。

婚礼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杨昭提着婚纱从红毯尽头向自己小跑过来的时候,沈智奕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神父要杨昭致辞。

“我之前是个很害怕结婚的人,因为我见过太多嚣张的丈夫和唯唯诺诺的妻子,又或者是冷漠的丈夫和歇斯底里的妻子这样的组合,当事人终其一生被困其中无法脱身。尽管我100信任你的人品和你对我的爱,我还是会觉得不安,因为把指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总像是某种赌博行为。但是刚刚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有的是我们的朋友,有的只是同一个城市的陌生人,可ta们都那么友善的时候,我发现我之前的判断是错的。我对婚姻的安全感并不只是建立在你身上,它也建立在我自己身上,也建立在这个社会的友好和支持之上,它其实是一个三位一体的东西,很稳固。所以我现在不再害怕了,我要和你结婚,我要好好享受我的婚姻生活。”

神父要沈智奕致辞,但他有点担心鼻涕都哭出来的沈智奕能不能好好讲话。

“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沈智奕眼泪汪汪地看着杨昭,不停地说着爱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把戒指戴在我手上。”杨昭安慰她的小狗狗,把右手伸给他。

等他颤抖着把戒指给她套上后,杨昭也给沈智奕带上了戒指,然后主动贴上他湿漉漉的脸,轻轻啄他的嘴唇。

“我也爱你。”杨昭呢喃着,胳膊绕上了他的肩膀。

宾客们的掌声结束后,奏乐响起。

仪式结束后,大家转移到了教堂外的花园草坪上,wilts已经在那里提前安排好了食物和酒。先前被严肃的仪式束缚的宾客们此刻正自由自在地拍照、社交、品尝食物和美酒。有的人认出了陈治,要他讲一些惊心动魄的案件;几个大胆的姑娘围着wilts和他调情,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不知从哪儿俯冲下来一只大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后,抢走了一个小伙子手里的薯条,引发其ta宾客大笑。

杨昭和沈智奕一起坐在教堂的台阶上,她靠在沈智奕的肩膀上,看着草坪上快乐喧闹的人群,知道上帝已经降临在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