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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雷雨夜【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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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海风挟裹着南若瑜的话飘来,时寒听见他说——

“可我从没救过任何一个落水的人。”

“我只是刚好出现在那里,被你看到。”

“你真的不是我救的。”

周围一瞬间安静下来,正在交涉的江乘舟停止了讲话,时寒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南若瑜没撒谎。

他虽然丢了些数据,但从时间上看不难推测,沈念见到他的那会儿,正是南若瑜第一次找奥丁算账的时候,所以在深海避难的鲛人,才会游上岸。

天灾、人祸,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决定人类命运的“神”则坐在高高的圣坛上,苍白的眼中无悲无悯。

他此去不知回不回得来,什么海难、什么落水,都不在南若瑜考虑范围内。

但住在海里的南若瑜经常见到一些夜捕的渔船,会竭尽所能去营救遇难的人们。

这是人类的悲悯之心。

很简单很淳朴,假如救上来觉得活不了的,就将对方放在岸边,听天由命。

出海的渔民早出晚归,每日都在为生计奔波,他们见惯了大海残忍的一面,依然怀有怜悯之心,却没人有精力操办葬礼和入殓。

谁都不知道暴风雨什么时候降临,自己也将葬身于大海之中。

海底太冷,假如死亡真的来临,渔民们唯一的愿望是能回到岸边,那才是他们的归宿。

哪怕人鱼公主,最后也化作泡沫奔向了温暖的地方。

鲛人因为人类的悲悯而产生悲悯。

可就这唯一一次露面,沈念记了十多年,骄矜一世的诺兰侯爵却因此成为一个“替代品”。

再度落难的沈念把时寒当作心中慰藉,继而热烈且疯狂地展开追求。

然而,当订婚请帖上“未婚妻”三个字落入眼帘,沈念才知道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侯爵被动地接受追求,骄傲又毒舌。像一朵蔷薇花,美丽外表只是假象,锋利的尖刺才是他的本质。

可他从来都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在感情上也一样。

幡然醒悟的沈念犹如被封进了冰山之下,冻得骨骼都在发颤。

这一次,没有人救得了他了。

冥冥之中,或许是命运对时寒做出补偿,南若瑜第二次杀进象限空间引发巨大动荡时,时寒才会掉入空间裂隙,最终被系统们选择成为一名宿主,再度重生到这世上。

时寒又捡到了战败重伤的鲛人。

不知不觉中,他们以这种方式相见。其实在过去的几年里,早有牵绊。

南若瑜忽然想起圣教典籍中看见的的一句话,心底一片柔软:

我曾风闻有你,而今亲眼见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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