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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珏也没打算自己跑上去触霉头，他度量还算说得过去，懒得和这种小屁孩儿计较，便和方才围在小姑娘身边的那群小孩一起跟在沈清芜后面，往大厅赶去。
而且，其实也不用施珏动手教小姑娘“尊重”两个字。
由于小姑娘挑衅施珏动作太过明显，被沈清芜察觉，直接一个摁头，将小姑娘的脑袋转了回去，动手时，还不忘训斥道：“好好走路。”
“知道了~”
看那小姑娘扭捏的样子和低落的语气，施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心底不服气。这不，没走两步，施珏再次收到了“可爱”的警告。依旧是那五个字，一点心意都没有。
因为走在后面，施珏反倒轻松了不少，甚至有了闲情雅致打量起那些和他走在一起的小屁孩儿们。
毕竟是沈清芜自己说的，除了前头的那个“小霸王”其他随便的。
在施珏看来，这些孩子年纪各异，校服上的别着的校牌，也显示了这些孩子来着不同的小学、初中、高中处，不过他们校服上的校徽倒是一模一样，繁复精美，看上去不像是机器流水线做出来的。
……施珏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个校徽，但是怎么说呢……行吧，他是土鳖，还真想不起来了。
而且现在将各个学习阶段放在一起的学校一抓一大把，施珏已经好几年没有关注教育界的事情了，就算以前的确见过这所学校，现在他想不起来。
这些个小孩从方才见到沈清芜开始，便一直板着脸，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全然是富贵人家养育出来的独有的傲气，但怎么说都还是小孩，这里最年长的一个小男生，也不过刚刚高一，那就更不用说那些还牙都没长齐的小朋友了。
无论他们装得再成熟，本质上还是一群不会隐藏的未成年，在面对施珏这么大个活人在旁边走着，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好奇心。
就算他们极力压制天性，但在施珏光明正大打量他们时，依旧能看到一两个小脑袋悄悄转过来，然后被施珏发现，又连忙躲开。
那些反应，倒是给施珏赶往大厅，增添了些许乐趣。
【小孩还挺可爱，心情好上不少呐。】
施珏自然也没那么多恶趣味，大致对这些小孩心里有了底后，便不再“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们。
或许是施珏收回了目光，他明显听到了几个小孩呼出一口大气，施珏心想，这几个小孩倒是比前头那个讨喜多了。
果然，有对比才有差距。
……
前往大厅的路上多了几个人，沈清芜也暂时被前头的小屁孩“借走”，施珏心情相对放松了不少，这去往大厅的路似乎走起来也没那么长了。
等施珏等人到了大厅门口时，光是外面就站满了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他们大多精神面貌饱满，一个个挺直腰板，低声在讨论些什么。
施珏虽然听不清，但是用脚趾头猜都晓得，大概和他没什么关系。
而施珏等人的到来，显然将全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这还是施珏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么多视线的关注，多少还有点小害羞是怎么回事。不过施珏也不傻，那些人将视线在沈清芜和他之间反复审视，如果说碍于沈清芜的身份，他们会有所收敛，眼神大多没什么攻击性。
可这些放到了施珏身上，就没几个是善意的。施珏就是随便从人群中抓个人出来，那人估计都能嘲讽他几小时。
毕竟谁让他不仅打破了沈家历代的规矩，还一来就受到各阶层的重视，惹出那么多麻烦，还能被高层死死保下，多少就戳中一些人的脊梁骨了。
人嘛，总喜欢对比。
“族长爷爷~我回来了~”
那小姑娘到了大厅门口，全然不管周围的气氛有多僵硬，直接抛下原本还亲昵挽着胳膊的沈清芜，急匆匆往里面跑去。
周围人似乎对她的这种行为早已习惯，大多都是当作没看见，就算有那么一两个多事的表现了不满，也只是将情绪埋于眼底，连吭声的胆子都没有。
【这小孩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施珏并不认为只是少年人的顽皮能让人如此忌惮，而且外头那些人眼中，分明还闪过一丝恐惧来着。这些人，到底是怕小孩本身，还是怕小孩背后的势力呢……又或者是其他东西。
而这边，沈清芜身边少了个“小型挂件”，便停留在门口侧边等施珏，心中突然接收到一种别样的情绪，感受不到具体的喜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困扰着，思绪杂乱，搞得心情本就不是很好的沈清芜也连带着烦躁起来。
她将视线放到还在后面的施珏，察觉他眉头紧缩，本以为他是被底下那些旁系族人的看法影响了心境，可是，不经意间对视上那些人眼中的恐惧，原本的猜想又默默发生了偏移。
“还在想什么，快点，里面的人都在等我们。”
由于沈清芜被小姑娘拖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意无意被拉大，直到原本走在施珏身边的那些小孩一个个离开，而他则从旁系人群中窜出时，便听到阶梯上，沈清芜传来的催促声。
施珏倒是没想到沈清芜会在这里等自己，连忙应声跟上。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靠近沈清芜时，心底居然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感。
【我为什么要烦躁呢？】
……
从生死契约过后，他没进黄泉绳，也就没有像黄泉鬼了解关于生死契约的一些细节事情。
而“玄门”内的记载，他好多还是一知半解，根本摸不着头脑，从里面参悟生死契约的方法，也顶多是误打误撞，要知道更多，起码现在还只是黄粱一梦。
关于生死契约后产生的各种异常，施珏也不是没有诞生过一些猜想。
就比如说现在……施珏的视线有意无意放在沈清芜脸上，他怀疑这种烦躁感，是属于沈清芜的情绪。
但……施珏每次看沈清芜的脸时，依旧是陈年不变的高冷绝艳，丝毫看不出情绪。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施珏收回目光，却没看到沈清芜长发下，被遮掩的红耳尖。
……
大厅内，高位上，依旧是在拜师典礼上熟悉的老面孔。
施珏和沈清芜在他们的注视下并肩进入，多少有种步入婚姻殿堂的错觉。施珏心底暗暗给了自己个嘴巴子，愈发不敢直视沈清芜。
【呸，不要脸，你想什么东西！】
而这时，高位上的小家伙的话倒是来得及时，将施珏都要爬上脸的红晕愣是给压了下去。
“族长爷爷，我特地从首都回来的~就是为了找堂姐帮忙，首都那边的旁支我放心不下，那家伙很厉害的！我亲眼看到的！真的~吓死我了，它好像发现我了，搞得我都不敢去上学了~”
“族长爷爷，难道你就忍心你的乖孙女被那只脏东西盯上，断送了性命吗~”
小姑娘在沈老爷子怀里一个劲儿地撒娇，估计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原本整理的精致得体的头发都被她顶得乱糟糟的。
而施珏在她的口中，也差不多听出了他和沈清芜这次来大厅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