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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珏和沈清芜旁若无人一般，割破手心，然后又看着它愈合。
他们是像个没事人儿，就是苦了戚哥。
这么短短两天，已经将他的世界观彻底刷新了一遍。
戚哥指了指施珏和沈清芜的手，顶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问道：“那个……我真的不用回避一下吗？”
“不用，戚哥不用管我们，可以躺床上睡一会儿。”
施珏不在意地收回还在张牙舞爪的黄泉绳，将手中的水果刀放回原处。
这么站在沈清芜身边，两人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
戚哥：夫妻相？
挥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戚哥想到昨晚接到，陆续有疯掉的武警试图自杀的消息，面色一凝。
“我不累，不过是一晚上不睡，死不了人。施珏小兄弟，你应该没忘记之前答应我的东西吧……”
“这是昨晚我收到的消息，你看一下。”
戚哥将手机中的一段视频点开，递给施珏。
施珏接过，手机音量开得不响。
但是从音响中传出来的凄厉尖叫声，却异常响亮。
回荡在安静的病房，就算不看画面，听的人，也是心头随之一颤。
昨晚戚哥收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次次打开，次次没看到一半，就忍不住又关上。
他曾经也是见识过刀剑炮弹，在生死边缘徘徊漂泊的勇士，可面对视频中一幕幕闪过的画面，却浑身颤抖，还有什么勇气可言。
手机中的惨叫声响起，戚哥脑海中画面开始浮现，一双锐利的鹰眼变得通红，血丝浮现，眼泪汪汪。
似是不忍，最后背过身去，留下一个“佝偻”的背影。
而施珏和沈清芜两人则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比起戚哥的悲伤，施珏和沈清芜冷静不少，他们其实对这些武警发疯的原因，心里有了一个大概。
看视频，是为了确认，洞穴中的黑雾对这些人的影响体现在了哪里。
……
只见视频中，为了防止那些武警发疯时，误伤到旁人，每个人都是隔开关闭。
他们若是呆在黑暗环境下时，目光呆滞，只是缩在角落中一动不动，毫无攻击性。
但是周围一旦有声音响起，或者有光照入。
这些人就会变得狂躁不安，不仅看人就咬，还会伤害自己。
而旁人一旦被抓伤，片刻也会变成那些人的样子。
那些“关押”他们的小黑屋上，满是挣扎之下留下的血迹，不少人身上，已经是伤痕累累。
镜头给到后面时，施珏和沈清芜更是发现，已经有一些武警身上死气环绕，隐约有黑雾溢出。
……是不是很眼熟。
施珏和沈清芜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片刻的迟疑。
他们好歹也是看过小说的……这不就是末世文中，典型的丧尸嘛……
收住，作为捉鬼师。
要是施珏和沈清芜将此事代入小说，岂不是显得很不专业。
两人将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虽然确认事情的本源就是那个黑雾。
但是，那些黑雾是属于那个人的东西。
施珏能救沈清芜，完全是因为两人有生死契约，还同样作为修士，施珏能通过识海，将那些侵入沈清芜意识的黑雾抹除。
再加上，沈清芜体内的那缕黑雾，是意外吸入，本身不是很强大。
但这些武警就不同。
施珏能明显感受到这群人身上的黑雾，要比沈清芜体内的霸道很多。
一看就是那个人的杰作。
施珏迄今只能确定，那些黑雾，能将意识体中的恶念勾起，但是黑雾本身是什么东西，施珏还并不得知。
沈清芜蹙眉，问施珏道：“知道怎么做吗？”
施珏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戚哥的肩膀，将手机还给了戚哥。
看着这个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的男人，施珏心底酸涩，却又掩去眼底伤感，说：“戚哥，这个视频还不能说明完全，我们还是要去看一下那些人。”
“真的要去？你们要是被伤到，我就更不好和上面交代了。”
“嗯，真的要去。一切本就因我而起，你说过每个为国家，为人民服务的军人都要有赴死的准备。我们虽然不是军人，但却管理着另一片领域，赴死，我们也随时准备着。”
“好！有你这些话，我真的很欣慰。”
……
施珏和沈清芜在戚哥的带领下，溜出了医院，没有和任何人知会一声。
而在两人进入地下室时，戚哥拉住了施珏的胳膊。
有些话似乎是纠结了很久，在施珏和沈清芜“慷慨赴死”时，终于忍不住，选择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记住，死亡不是唯一的选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赴死两个字，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
“会如你所愿的……”
……
施珏和沈清芜两人和戚哥分别，在一个全副武装的武警带领下，进入了漆黑如地狱的地下室。
几人轻微的脚步声，大概是惊动了这些已经变得不人不鬼的武警。
尖锐的嘶吼声响起。
一声带动了地下室所有人。
这些人，像是一头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在框框撞铁柱，爪子伸出来，试图够到施珏他们，将他们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