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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未来得及问你,今夜搜查之事结果如何?”
“回禀小主,今夜奴婢同孙公公搜了后宫所有嫔妃的宫殿,皆未见到假传懿旨之人,只好再将宫中各司也搜查一遍,最终是在浣衣局发现的那名女子。”
言至此,叶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沉地磕了头:“奴婢办事不牢,害小主差点中了奸人之计,求小主责罚。”
“哎哟,你这是作甚?”沈凝酥正准备将叶岚扶起,却已被清絮抢先一步,于是她接着说,“你的一片真心我还不知吗?人心叵测防不胜防,你何错之有。”
“只是心中一直想不明白,既已搜得人证,想顺藤摸瓜揪出其身后之人也并不难,为何皇上会突然遣散众人,岂不给了恶人可乘之机?”
叶岚微踌躇方低声提点道:“许是皇上太后已知晓背后是何许人也,却不想将其公之于众?”
“何人会有这般大的权势,令皇上也替其掩护。”沈凝酥拨弄着净手盆中的玫瑰花水,玩笑地说道。
可也因此句玩笑话点醒了自己:“除非……那人是皇上至亲或最为疼爱之人。”
清絮闻言,急忙掩住沈凝酥双唇,走到楹窗边朝外看了看,见廊下无人方松了口气,佯装怒意道:“都为小主准备热水去了,廊下也无人守着,这便是你们伺候主子的规矩吗?”
次日待沈凝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清絮听闻动静领着众丫鬟进屋内伺候她梳洗,脸上笑意吟吟地:“洪公公过来传话,今晚皇上过来咱们宫中用晚膳。”
沈凝酥凑近铜镜细细端详自己的面庞,漫不经心道:“那便来吧!左右菜肴都是御膳房备好了送过来的,定不会亏待了他。”
听者噗嗤一乐:“小主贯是没心没肺的。”
暮色四合,宫灯还未燃,梵昭已一脚踏进朝云宫大门,沈凝酥闻讯前去迎他,如初次相见时一样规矩谨慎地行礼。
男子将她扶起,只见她一身荼白色抹胸裙衫,裙摆处零散绣着海棠红桃花瓣,青丝用藕荷色薄纱松散地束着,额前散落下几缕,是媚而不俗的风情。
“皇上怎想起来妾身宫中?”
落了坐,沈凝酥带着盈盈笑意,一边用木箸往梵昭碗中夹菜,一边不经意地问到。
“朕到这儿来自然是因甚是思念美人,只是不知这美人是否亦思念着朕?”他笑着,一只手就揽住了她的腰。
突如其来的一番动作使女子脸颊绯红,却依着他的动作顺势依偎在男子怀中,低低道:“皇上,旁人都还在呢!”
闻此言,候在一旁的太监丫鬟皆识趣地悄声退下了,屋内便只余了二人。
他嗅着她发丝散发出淡淡清香,见女子白肤红唇、眉眼含情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燥热。
手掌由她腰间自下向上游走,最终双手捧住她巴掌大的脸庞,深深地落下一吻。
末了,她湿漉漉的眸子望向他,肚子适时地咕噜咕噜叫出声,含了半分委屈道:“皇上,妾身饿了。”
一夜缠绵,自不必说。
次日,梵昭前脚刚走赏赐便下来了,都是些金银玉器、珍珠宝石之类的,令沈凝酥着实欢喜。
她因出身尊贵常常有机会接触奇珍异宝,越是了解越是喜欢。
“在家时老爷夫人总说小姐是迷珍珠玛瑙迷得魔怔了,若是家中二老见了此情此景,恐更觉小姐走了火入了魔。”清絮端着刚泡好的茶进来,放置于桌上笑着打趣自家主儿。
“往日在家虽也能见识一些,总归不如宫中的来得稀罕奇特,为了这些个宝石,我也应当在宫中努力的活下去,往上爬。”
清絮笑笑,转而言之:“皇上今早下早朝去了邀月楼探望方宝林,赏赐了千年人参并诸多温补药材。”
“她也真算得上是时运不济了。”
“可不是呢!幸而小主您是好运常伴之人。”
“将这些赏赐都登记入库,午后陪我去邀月楼看望看望她。”
说是午后,待出发时已接近黄昏。
“小姐,要不我们用了晚膳再去?这会子三宫六院的估计都快要用膳了。”
想起方宝林遇险一事也是在黄昏,清絮莫名有些瘆得慌。
沈凝酥端坐在铜镜前正,转身用手指轻点了点清絮额头:“怎如今愈发不动脑了?此时去不正巧避开了那三宫六院之人吗?”
果然,待二人来到邀月楼并未有旁的人。
掌事姑姑尽梅在院心温药,见人来忙迎上前福身行礼:“请沈才人安,我家小主正巧在更衣,望才人海涵稍候片刻。”
沈凝酥点点头未多言,转身去了雕花刻叶的围栏前赏景。
这邀月楼依山而建,地势高,风景秀丽可俯瞰大半个皇宫,如今温柔金光正笼罩着座座宫殿,显得恢宏壮丽、富丽堂皇。
“余晖瑰丽,却也渗出凄凉。”
沈凝酥闻言转身,只见方宝林一身水绿色长裙由丫鬟搀扶着朝她福了福身。
沈凝酥想上前去扶住她,却忍住了这一番好心,言语中透出关心:“你身上带着病,何苦出来吹这晚风,行礼便更是不必之事了。”
方宝林头戴玉色纱帘斗笠,令人看不清她的脸,可瞧着她手背上的片片红疹,情况应是不大好。
“春日里风沙大,妹妹生了病就别站在这儿了。”
“我不过是想出来透口气。”
二人静默地在围栏前伫立良久,直至最后一点儿红火圆日也隐于山后,才进了屋。
宫人已将菜品摆放好,方宝林此时由丫鬟伺候着摘下斗笠,竟是令沈凝酥倒吸一口凉气。
方宝林的状况比料想中还要糟糕得多,密密麻麻的红点在肌肤上层层叠叠生长着,怕是即使最小心翼翼地调养着,也难恢复她往日肤白胜雪光洁无瑕的模样。
“令沈才人见笑了。”她苦涩一笑,“不知才人用了晚膳否?若不介意便与我同用吧?”
沈凝酥此时哪里还有胃口,可若拒绝了她,又恐伤了她的一片心,只好勉强笑着坐下用了半碗粥。
用过晚膳,尽梅将已煎好的药端了进来伺候其主用下,领着屋中一众小丫鬟退下了。
“此刻屋内已无外人,沈才人若有何话但说无妨。”
听者莞尔一笑:“方宝林聪明伶俐,那我便明人不说暗话了。”
“想必方妹妹也知晓,在你落水当日我被假传懿旨去了广阳宫,而那紫雁湖又是从我宫中通往广阳宫的必经之处,这其中的蹊跷想必不用我多说。”
“姐姐这番话倒是实诚,所以,姐姐的意思是……妹妹替您承了这场灾祸?”
“如今祸事已生,方宝林难道不想一举揪出背后下狠手之人,杀之而后快?”
那方宝林亦不是蠢笨之人,只淡淡地斜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昨夜之事已说明一切,如今姐姐你让我与背后那狠厉之人周旋,不等同于以卵击石?”
沈凝酥闻此言未恼怒,嫣然一笑如同说平常笑话般:“实话同妹妹讲,我已知晓下手之人,亦知晓想要借此一击将其扳倒绝无可能,然已有万全之策够她喝上一盅,亦可保你我二人全身而退,何如?”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