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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梵昭也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放软了语气道:“累了一天了,就寝吧!”
……
翌日清晨,广阳宫内。
宁太后刚起床盥洗,海云支走余下的婢女亲自伺候她梳发:“太后,昨儿个夜里皇上歇在了宁小主宫里。”
这消息倒是令宁太后有些意外,她神情滞了三秒,点点头如释重负:“哀家的心愿倒是也一桩桩地了结了。”
“恭喜太后。”
“只是如今洛妃和哀家的皇孙、皇孙女都还在宫外,长久如此总是不好。”
闻言海云抿紧双唇,跪到了地上。
宁太后吃惊地弯腰去扶她,海云却是拉着太后的胳膊未起:“主儿,老奴有一些话一直未跟您说,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
“你说吧!”
“太后娘娘爱子心切,又辛苦操持着宁氏一族的荣耀,这些年来精打细算、步步为营,可皇上如今毕竟已为人父,不再是小孩子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不见得都能事事顺着您的心意,您这前不久才跟他闹了矛盾僵持着,如今他宠幸宁才人,可见已是做出让步,太后若此时再提洛妃之事,他不见得还能依着您。”
见海云字字句句说得真切,宁太后沉默了。
“男女之间的情谊并非是可强扭的,说不定您就此撒手不管,让宁才人自己经营,日久亦见人心。”
“至于洛妃,说到底她是郑家的女儿,太后这些年能为他郑家操持这许多已是仁尽义至,又何苦为了个外姓,伤了母子间的情分呢?”
海云视死如归地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道出,抬头一看,只见太后眼里已蓄满了泪。
她高傲地仰面,好让泪水掉不下来:“海云啊!我的心思怎么就无人能懂呢?我做这一切不全只为了洛妃,如今晋山在朝堂上的地位不容小觑,若皇帝与洛妃两情相悦,那日后料理江山便容易多了。”
“可这锦绣山河本就是皇上的,一草一木不都是他说了算?”
又何须寄希望于区区臣子——这话海云未敢说。
可即便不说,太后也听出来了。
她保持着长久的缄默,直至海云跪在地上的双腿如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发麻,她才吸了吸鼻头,再次伸手将海云扶起:“你出去吧!容哀家独自静静。”
……
朝云宫内,沈凝酥命人搬了一把椅子到院中,整个人懒懒地倚在椅子上晒太阳。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一人撑了日月扇为她遮住面颊脖颈不被晒到,另一人伺候她吃葡萄。
“你倒是个会享受的。”
沈凝酥回头一看是梵昭,一蹦一跳地奔他而去,这一举动反倒将他吓了一跳,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温柔道:“都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沈凝酥才不管这些,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亲热地拉起他的手:“皇上,妾身早起便十分想吃粉蒸肉,你让御膳房的人给我做好不好?”
“想吃派人去说一声便是,这都用完早膳了,还没派人去?”
“嗯……”沈凝酥撒娇地摇摇头,“皇上吩咐下去叫他们做的,才格外好吃些,妾身吩咐的不够味儿。”
“怎的?难道御膳房的人见风使舵?”
“这倒不是,总之就是皇上吩咐下去做的,里面有皇上对妾身满满的爱,自然味道也就不同。”
这话若是换作旁人对他说,梵昭得觉着腻乎死,可从沈凝酥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定是被她给灌了迷魂汤。
两人说话间往廊下走:“自你有了身孕,还一次也未见过皇额娘呢!如今也不知她的病可好了些,不若一会儿你陪朕去广阳宫看看她?”
一向自由惯了的沈凝酥一听要去太后跟前,下意识地便想摇头拒绝,可转念一想,如今皇上与太后或有口角,他带上她去,亦是带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去,太后即便不给这两位大人的面子,也应会念她未出世的皇孙、皇孙女三分情吧?
想到这儿,沈凝酥掩唇偷笑。
“笑什么呢?”
他不轻不重地揪着她一只耳朵。
沈凝酥立刻夸张地喊痛:“皇上揪疼妾身了,得赔不是。”
“朕是天子,你见过天子道歉赔不是的吗?”
“可天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都有犯错的时候,若是天子能放下面子赔不是,那才显得是一位心胸宽广、气度不凡的明君呢!”
沈凝酥头头是道地说完这话,踮起脚尖飞快地亲了亲梵昭的下巴,得逞后洋洋得意地走了。
唯有梵昭愣在原地,他知她的一语双关,因此更觉着她伶俐乖巧、善解人意。
磨磨蹭蹭了半天,沈凝酥还是鼓起勇气跟随梵昭一道去了广阳宫。
站在宫门外,侍卫一看是皇上来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头是太后下了懿旨闭门不见任何人,可另一头却是皇上。
沈凝酥笑得温婉,说话声音也是柔柔的,可通身却是主子做派:“本宫自怀了身孕一直未在太后跟前尽孝过,还麻烦你递句话给里边的海云姑姑,就说我想见见太后,好让腹中的孩儿得太后福泽庇佑。”
侍卫闻言急忙顺着沈凝酥给出的台阶往下爬——他们可不想夹在中间里外不好做人。
不多时,海云姑姑并房公公亲自来恭迎二位主子。
“皇上和沈小主来得可巧了,太后前儿个身子才算恢复了些,到了昨儿是宁小主生辰,本想去看看她的,可太医说了不让太后吹着冷风,加上我啰里啰嗦从中劝了许久,太后嫌烦,索性回屋静养了,这才没去成。”
海云一路说着,一路在前头带路,将二人引至院中小鱼池那儿——这五月的天气里,只见宁太后依旧披了件半旧不新的薄斗篷。
“儿臣参见皇额娘。”
“妾身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一转身,看着沈凝酥乖巧娇俏的模样,眉开眼笑地上前牵住她的手细细打量:“好孩子,让哀家来好好看看你。”
“什么时候怀的?”
“嗯……兴许是在骆城,亦或是回京的路上。”
“好好好。”太后满怀爱意地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近来身子可还舒服无碍?可有孕吐之症?或夜里休息不好?”
“偶尔会孕吐,大多时候还是和从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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