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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滁州陈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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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扬州驿馆。

方衡和皇甫谦华、李悠然,正在驿馆内用着早饭。

唐朝的早餐很丰盛,除了常见的杂面粥、羊肉汤饼、牛肉包子、面油饼等,还有被称为馎饦和黍臛的餐食。

馎饦很像后世的面片汤,黍臛则是一种加了细软黄米的肉羹。

但方衡对这些吃食都不大感兴趣,反而是捧着碗樱桃冰酥酪吃得十分畅快。

皇甫谦华看得直皱眉:“阿衡,大早上吃冰品会损伤阳气,阳气不足则无以祛除寒邪。尤其是你常要驭鬼,此习惯要不得!”

“无妨,无妨。”

方衡哈哈一笑,唏哩呼噜把碗里的吃了个精光,又让驿卒去添。

皇甫谦华板着脸道:“不许给他添,以后早上也不准做冰品。”

看着驿卒讪讪去了,方衡不由撇了撇嘴道:“师兄,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皇甫谦华举起筷子正要敲他,就见陆重从正门走了进来。

“将军,昨天的行程整理出来了。”

陆重将一叠纸放在桌上,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一位位官员的起居行程,什么时候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有着详细的记述。

这些都是根据性格推断筛选出来,符合鬼虎外在“人设”的官员。

谨慎隐忍,与人无争,都是扬州官场里的老好人。

皇甫谦华翻看着不良人整理的记录,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便又递给了方衡和李悠然。

方衡翻了翻,这里面最值得重视的,就是录事参军钟阳、节度判官黑齿忠业,以及扬州长史王伯都。

这三位都是身居高位,嫌疑更大。

不过目前看来,他们的行程记录里确实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

李悠然翻看之后也是摇了摇头,将记录递了回去,又对陆重道:“让大伙儿都小心些,这妖邪不是易与之辈,宁可缓一缓,也得先保证大伙儿的安全。”

陆重点头应道:“多谢翰林记挂,我会叮嘱兄弟们的。”

说话间,忽见陆重的副手周潜快步走入驿馆:“头儿,有情况?”

陆重浓黑的眉梢一挑:“说。”

周潜道:“兄弟们在张刀子家附近,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从昨天晚上,那人就一直在张刀子家门口转悠,今天一大早又出现了。”

“兄弟们暗中跟了上去,在个没人的地方把人截了下来,就在府衙里关着呢。”

“我来是想请示一下,二位钦差要不要去审一审此人?”

皇甫谦华一听,撂下筷子,拉起方衡和李悠然,对周潜道:“当然要审,现在就走!”

方衡嘴里叼着糖油饼,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脸茫然地被皇甫谦华拽着往外走。

他赶紧又从桌上,捞了两块枣泥糕带上,嘴里含糊不清地抗议:“哎哎,师兄,我吃饭呢!我就算是临时工,也不能纯当牛马用啊!”

皇甫谦华:“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方衡:“哦……”

来到扬州府衙,人已经被不良人扣在偏厅了。

当方衡等人走进偏厅时,就见七八个带刀的彪形大汉,围着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七八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吓得那男人都快哭出来了。

“各……各位爷,小人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烦请各位明言。”

“小人我可什么也没干啊,是不是抓错人了?小人真的冤枉啊……”

“不说话也没关系,能不能别老这么瞪着我?我……我害怕啊,您几位瞪得我尿急,我想去方便一下行吗?”

可一圈不良人既不搭话,也不放人如厕。

实在是因为,经过了武祁家眷和张刀子的事情后,现在整个扬州府衙都有点风声鹤唳的意思,唯恐再有什么重要人员在眼皮子底下遇害。

皇甫谦华走到上首,大马金刀地坐下:“叫什么名字?”

那瘦瘦小小的男人也看出来,这几位贵人的身份大概不同寻常,不敢再提什么“冤枉”、“如厕”之类的话,唯唯诺诺道:“小的叫陈仁。”

皇甫谦华也不兜弯子,上来就问:“跟张刀子什么关系?”

陈仁身体微微一震,语速飞快地答道:“我是张刀子的表兄,小人的亲娘与张刀子的阿娘是亲姊妹。上官,可是刀子他出什么事了?他现在……”

他还没说完,就被陆重打断:“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要多话!”

陈仁想继续问却又不敢,只得又低下头去,可神情看起来却格外焦虑。

皇甫谦华继续问:“既是张刀子的表兄,为何在他家门外徘徊逡巡,不敢入内?”

陈仁忽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上官,上官我求您救救刀子,他为人老实忠孝,不是个坏人,请上官务必搭救!”

众人都面露异色。

皇甫谦华道:“你且起来,张刀子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跟我们说。”

陈仁显然有些慌了神,稍稍镇定后才结结巴巴道:“不敢欺瞒上官,刀子他家中有个病重的老母,也就是我的姨娘。”

“我这姨娘卧病在床十多年,一直是刀子悉心照料。他一直没有娶亲,既是怕女子入门受苦,又怕娶不到贤妻,让母亲受了委屈。”

“可谁知天不遂人愿,半个月前刀子忽然来信,告诉我姨娘病重,只怕月内就要去了,请我前来扬州,帮忙料理后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小人是滁州人士。”

皇甫谦华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陈仁道:“谁知过了两日,小人刚打点好家中事务,还没来得及上路,刀子却又寄了一封信来。”

“刀子在信里说,他找到法子可以救姨娘性命,让我不必挂心。”

“我听说姨娘有救,自是欢喜的。可从那以后,事情就变得有些怪异了。”

陈仁吞了口唾沫,语速渐渐慢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刀子寄给我的信忽然多了起来。”

“原本我们联系并不密切,有时候半年也未必会通一次书信。”

“可那段时间,刀子几乎每隔两三天,就会给我寄来一封,信里都是些闲话,我也没太在意。”

“直到那天……”

陈仁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眼神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