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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老太太不知道又弄来的啥东西让自己吃。
郑楠没说话，但脸已经拉下来了，很难看。
“那个，”老太太正了正身子，在沙发上坐端正了，对郑楠说：“咱院里那个张斌他妈，今天和我去了一趟马庄。”
郑楠把手里的碗放在茶几上，人站在那冷脸听着。
“马庄有个算命的，算得很准，我去问了问，人家说今年你肯定能怀上。”
哼！
郑楠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个，”老太太指了指茶几上那半瓶水，“这是人家做法事供养的水，你喝上，喝上就好了。”
“啥东西，这么脏，是给人喝的？”
郑楠拉着脸怼了一句。
“你咋说话呢！不是给人喝的能给你拿回来，里面有东西，那是人家特意给撒的香灰，就这个东西管用，赶紧喝上。”
“我不喝！”
“你为啥不喝？我这跑了一天，费心费力的给你求回来，你这个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
“妈，妈。”徐立伟这时候站起身来试图拦着。“什么年代了还喝香灰水，这是封建迷信！”
“迷信不迷信，能生孩子就行？你管他迷不迷信？”
“关键是脏乎乎的，你让小楠咋喝？”
“就你疼媳妇，一憋气不就喝下去了，不比中药汤好喝？”
“这样，妈，咱先吃饭，吃完饭，临睡觉的时候我让她喝上。”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郑楠，没说话。
郑楠这时候，冷冷地来了一句。
“吃完饭我也不喝！”
郑楠话音刚落，徐立伟的眉毛就挑起来了，脸上带着不满。
老太太没想到郑楠回嘴，愣了一下，说她。
“小楠，你这孩子今天是咋回事？打我进门就不高兴，不就是我说了你一句这么个点了，不起床吗？咋了？我说错了？上夜班的有的是，谁家媳妇睡到下午快五点了还不起来？说出去让人笑话！”
“你知道你儿子干啥了？我还怕让人笑话？”
郑楠自从结婚后，这是第一次高声对老太太说话。
“小楠！”
徐立伟厉声喝住了郑楠。
“他干啥了？”
老太太抬头去看徐立伟，徐立伟却在瞪着郑楠。
“郑楠，咱别太过分了，我是我，父母是父母，你也有老的！”
郑楠看了一眼老太太，没再说话。
“立伟，你干啥了？”
老太太继续追问。
“没干啥，我能干啥？”徐立伟说着，在老太太身边坐了下来：“你以后别去弄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和你说了多少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这不也是着急，你说你这结婚几年了，张斌和你一年结的婚，人家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这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生不出孩子是我的事……以后，你别难为小楠了。”
徐立伟说。
“……你，说啥？”
郑楠婆婆吃了一惊。
“……是我不育，去查过了。”
老太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变了脸色，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
徐立伟一把攥着老太太的手，身体靠过去，以防老太太倒下来。
“……真的？”
老太太问徐立伟。
“嗯。”
“大夫……没说能治不能治？”
“能治，能治。”
徐立伟嘴里安抚着老太太，眼睛却瞪着对面站着的郑楠，好像是郑楠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