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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姐，对不起，都怪我。”
救护车上，齐红攥着郑楠的手，内疚地给她道歉。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郑楠安慰齐红。
“都过去了，别再想了，马上就当妈妈了。”
“我知道……齐红，谢谢你。”
“……”
齐红轻轻拍了拍郑楠的手，说道：
“我刚才给张波打电话了，让他通知徐立伟，让他直接去医院，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
郑楠没说话，刚刚还挂在脸上的温和的笑容，褪去了。
郑楠一路上很清醒，她躺在手术推车上，被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推着，快速的在医院的走廊上移动，走廊顶灯的白光，一盏一盏闪着郑楠的眼睛，好像永远过不完，要通到很深的深渊里去。
郑楠听见旁边有人在喊：“家属呢？家属来了没有？病人家属！”
“马上，马上，马上就到了。”
这是齐红的声音。
终于，推车停了，走廊顶灯炫目的白光也不见了，光线柔和了好多。
周围的嘈杂声也消失了。
郑楠被推进了医院的b超室。
郑楠感觉有人在脱她身上的衣服，外套解开了，在郑楠身下摊着，腿也裸露在在空气中，有些凉，裤子应该已经脱了。
“你放松，咱先做检查，不用紧张，放松。”
有人在旁边对郑楠说话，紧接着，郑楠觉得肚皮上面一阵冰凉，她转了一下头，看见一个女大夫手里正拿着一管b超用的耦合剂，在她的肚子上涂抹着，她脸上戴着口罩，只露着两只眼睛。
似曾相识的场景，那个在妇科治疗室的胖护士此刻一下子从郑楠的记忆角落蹦了出来，还有那不曾忘记的屈辱。
那是去年秋天的事情，隔了四百多天，这四百多天，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当初，不是想要逃离吗？怎么过了一年，自己还在这个网里？还越陷越深？
郑楠红了眼眶，嘴唇开始哆嗦。
“就要当妈妈了，高兴吧？来。”
女医生从桌子上扯了一张抽纸，伸手把纸在郑楠的两只眼睛上按了按，劝慰道：“别激动，咱们放松，深呼吸，放松，对，就这样。”
郑楠听着女大夫的话，大口喘着气，眼泪却还是不听话的从眼睛里流出来，源源不断。
徐立伟来了。
郑楠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大夫，她站在郑楠的病床前，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公事公办的给徐立伟交代情况。
“孩子呢，现在暂时没有问题，可以等待顺产，但是呢，羊水破了，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比如，孩子有可能吸入羊水，造成出生后的新生儿肺炎，要避免这个情况呢，也可以考虑剖腹产。”
“那，我们剖腹产。”
徐立伟立刻说，说完，他转头去看郑楠，郑楠没看他，看着女大夫。
“你呢？”
女大夫问郑楠。
“剖腹。”
郑楠说着，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安排手术，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喝水，不要进食，听到了吗？”
女医生说完走了。
“小楠，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齐红对你说什么了？”
医生刚走，徐立伟就问郑楠。
“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关齐红什么事？”
郑楠呛了徐立伟一句，徐立伟抬头看了看郑楠，没再说下去，转移了话题。
“渴吗？我给你接杯水？”
徐立伟问。
郑楠皱了一下眉头，闭上了眼睛。
“对啊，刚才大夫不让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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