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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娘看着刘芳，却认不出来。
“你……”
“娘，是我。”
刘芳哑着嗓子说道。
“你是……花？”
“嗯。”
刘芳笑着答应，眼里却泪光闪闪。
“哎呀！哎呀！”
刘芳娘放下手里的衣服，快步走过来。
“哎呀，花呀，你看娘，连自己的闺女都认不出来了。”
刘芳娘一边说一边拉住刘芳的手。
“外边冷呢，你看这手凉的！”
刘芳娘的手粗糙温热，刘芳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你说说你，上哪了，这一走就是两年，过年也不知道回来。”
刘芳娘说着也抬手抹眼泪。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好，回来好，快，去炉子边上烤烤。”
刘芳娘拉着刘芳去炉子边上，刘芳娘给刘芳拿过一个马扎，刘芳接到手里，还没等坐，就看见爹从里屋出来了。
爹也见老了。
刘芳爹的头发白了差不多一半了。刘芳走的时候，还没这么多，刘芳爹脸色涨红，一身的酒气，一看就是喝酒了。
刘芳爹站在里屋门口，他看着刘芳看了好一会儿，也好像是认不出似的。
“爹。”
刘芳叫了一声。
刘芳爹晃了一下身子，他低头看了看身边，突然伸手拿起旁边饭桌上的一只碗，照着刘芳的头就砸了过来。
刘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缩脖子，那只碗蹭着刘芳的头皮就飞了过去，撞到刘芳身后的墙上，哗啦一声，摔个粉碎。
“我日你娘的，你还知道回来？你咋不死在外边！几年了！”
刘芳爹一边骂一边在屋里踅摸着找东西，看到门口的笤帚，走过去抄在手里，冲着刘芳就打。
“我养个狗还知道给家里看门，养你这么个东西干啥用？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是你养的！”
刘芳在屋里跑着躲闪着，可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下，刘芳娘去护刘芳，她个子小，举着两只手就像投降一样，既狼狈又滑稽。
“闺女不是回来了？你别打她……”
刘芳娘也挨了几下子，她顾不上躲，执着的挡在刘芳爹和刘芳中间。
“你滚一边去！”
刘芳爹施展不开，急了，一脚踹上去，踹在刘芳娘的肚子上，刘芳娘应声倒地。
刘芳和爹，面对面了。
刘芳爹举着笤帚，刚要打下来，刘芳喊了一声：“我去挣钱去了，要不早就回来了。”
刘芳爹停住了，笤帚依然举在半空中。
“挣的钱呢？”
刘芳爹问。
刘芳看着爹，伸手到身上的斜挎包里，摸出那一沓成捆的百元钞票。
刘芳把钱递过去，刘芳爹看着钱，迟疑了一下，他把手里的笤帚扔在地上，把钱接在手里。
“出去两年，就挣这些？”
刘芳爹问。
“……嗯。”
“还不如养头牲口值钱。”
刘芳爹拿着那一沓钱在手里抽打了几下，回里屋去了。
刘芳赶紧过去把娘从地上搀起来，刘芳娘好像有些窘迫，她推开刘芳，紧走几步，也进了里屋。
刘芳看见娘的裤子后面有一大块湿湿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