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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章 受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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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排查,这栋房子里一共住了十二户人家,除了上班不在的,只有五户里面有人,片区民警查看了他们的证件,都没有问题。

成强从屋后过来跟他们汇合时,正巧看见片区民警已经将三人押发出来正跟华生说着什么。

郭可为作为物证科唯一的工作人员,正拿着透明包装袋将屋里的东西全都分类装好。

成强转了一圈发现自己一时无用武之地,有些沮丧的站在房间门口对郭可为抱怨道:“明明是我跟老大一起来查的案子,怎么到最后我啥也没捞着啊?”

郭可为听言斜睨了他一眼,挑挑眉揶揄道:“得了,你老大肯定给你留着任务呢,有空在我这里抱怨,不如赶紧找他问问去……”

成强听言连忙乐滋滋地朝着华生跑了过去。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黄毛突然掏出一把折叠刀反转了手臂对着华生就刺了过去,事情发生的太快,只有近在咫尺的成强本能的护住了他。

同一时刻,敞开的大门外忽然狂风大作,刮起了雪沫裹卷着地上的泥土变了风向全都灌进了院子里,所有的人瞬间都乱作一团。

只有华生神情僵硬呆若木鸡似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成强抱住他的那一瞬间,他感觉万物都消散了,就连时间仿若都停止了,只有胸口钝痛犹如万剑穿心一般,全身血液倒流回转,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下。

望着那殷红的鲜血从成强被尖刀刺穿的羽绒服里混着片片绒毛涌了出来,看着片区民警重重地将黄毛扣在地上,那邪魅的笑容映着猩红的眼睛如鬼魅一般死死的看着他,挑衅似的将刀子扔在了华生面前,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半侧脸被反复摩擦在地上,混着泥土的嘴巴里对着他无声地说了四个字:“你去死吧……”

郭可为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跑出来时,就见华生神情冷漠又木然地捡起折叠刀,对着黄毛高高的举了起来。

“不要……”他一边大喊一边疾步冲了过去,抢过刀子气急败坏地嚷道:“先救成强要紧,你千万别冲动……”

被他一吼,华生才觉得身上的血液慢慢回流,脑袋也变得清明朗丽起来,就连全身也渐渐地恢复了知觉。

郭可为连忙蹲下检查了一下成强的伤势,发现幸亏刀子插在他的右胸,再加上厚重的羽绒服做了缓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帮他做完简单处理后,郭可为只觉得后背浮起一层冷汗,如果当时不是成强从前面抱住了华生,替他挡住了这一刀,那这把刀子会准确无误的插进华生的心脏,而他也会必死无疑。

他一边想着一边疑惑的看向黄毛,只见他虽然穿着有些不伦不类,身材也过于消瘦,哪怕此刻被民警死死的压着,一侧脸上被地面磨出了血丝,但是依然能看出来脸庞有些稚嫩。

他为什么要置华生于死地?又为何非要等着民警到场才付诸行动呢?

————

傍晚——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霓虹灯映在玻璃上合着渐渐暗下来的穹苍越发灰白冷冽。

手术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原先围聚在门前的人群早已慢慢散去,此刻只有成强父母还有周玉红依然坚持的守着。

走廊里炽白的灯光泛着清冷的幽色,洒落在每个角落,空气中裹挟着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他们的鼻腔,周玉红知道成强是为了救华生才受得伤,所以她除了无声地陪着他们,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而成强的母亲,她早已哭的声嘶力竭,除了低声的呜咽,全身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她原本是那样爽朗的一个人,做人做事都直爽利落,虽然说话嗓门大,但是热情善良,是小区里出了名的热心肠。

而成强的父亲,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虽然性格木讷寡言,但是对老婆孩子是真的好。

但是此刻,仿若只有不停的叹气才能不会让压在胸口的气闷死,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最镇定和冷静的,唯有那起伏不定的胸脯和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脆弱。

短短六个小时,仿佛六年那样漫长,而医生也要已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谁都不知道等到手术室的门再开时,出来的是鲜活的生命还是冰冷的躯体,除了祈祷,好像所有一切都是徒劳和茫然。

所有人都在赞美他们的儿子,说他是英雄。

可是谁又知道他们根本不在乎那个虚名——他们只想让儿子活着。

他们知道儿子选择的这个职业多么危险,可是因为他热爱,所以他们虽然心里十分不情愿,但是因为爱和理解,最终支持了他的选择。

冬日夜晚的医院走廊里,再热的暖气也捂不热他们冰冷的心。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漫长而煎熬——

————

同一时刻的片区派出所的审讯室里,黄毛嬉皮笑脸的坐在椅子上,一张脸傲慢而邪魅的高昂着,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屑一顾。

“我未满十六周岁,我是未成年……”他嘚瑟的叫嚣着。

郭可为陪着华生站在观察室里,将他的嘴脸尽收眼底。

“听到了吗?”郭可为平静地开口道:“他什么都知道——”

华生闻言不语,依然一动不动地看着审讯室里,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那黑色的棉服沾着大片的血迹,因为颜色深的缘故,几乎跟衣服融为一体,任谁都分辨不出来。

“刚才王局给我打电话了,他让我告诉你……同意让你复职——”郭可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他明白华生此刻的心情,那一刀他宁愿插在自己身上。

毕竟那个孩子,从实习的时候就跟着他直到现在,俩人不仅是最好的搭档,也如兄弟一样感情深沉。

“你说谁要杀我?”华生忽然开口问道。

郭可为神情微怔,侧目看了他一眼,寻思片刻回道:“谁都有可能……只是为什么要动你?我不明白……”

“呵……”华生冷笑一声,清冷的眸子瞬时变得幽深森冷起来:“看样子当年的事情很不简单啊……”

郭可为认同的点点头,而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王腾飞呢?他可是空降兵——我记得当年他刚来的时候可给你使了不少绊子……”

华生闻言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喃喃说道:“原来你们都这样认为的?”

他搓了搓手指上已经凝固的血迹,摇摇头道:“王腾飞这人看着不太好相处,其实是最好说话的——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力排众议让我从副队长提上了队长?还有这次的案子——除了他我真的已经无人可信!”

“我还是不明白……”郭可为困惑地看向他:“就算你说的这些事儿没问题,我依然觉得你对他的信任绝不是因为这个……”

华生听言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虽然跟郭可为搭档多年,但是他没想到他的心思竟然这般通透,看的如此深。

“你猜的没错,我信任他确实另有原因——因为二十年前的案子他也是受害者——他的亲妹妹就是死者之一……”华生说完看了一眼审讯室,幽深的瞳孔变得晦暗不明。

郭可为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惊讶不已,一时哑言,沉默了片刻也顺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审讯室。

“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也不会说的——我要找律师!”黄毛气焰嚣张地喊了一声。

审讯室的同事没想到他看着愣头愣脑的,竟然如此难缠,逻辑也十分明确,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有些无奈地合上笔记本一同走了出来。

“华队,很抱歉——这个案子我们审不了了,还是移交给你们吧!”其中一个民警走过来将审讯笔录拿给他,有些失落地说道。

“郭二,你看看吧……”华生看完嗤笑一声转身递给郭可为说道:“你看这条……”

他指着其中一条记录说道:“他说自己只刺了一刀,不算故意伤人……”

郭可为看了一眼点点头回道:“他说的对——按照法律的层面来讲,如果一刀置人于死地,确实无法认定这是故意杀人,因为外在因素也会影响对一个人实施犯罪的判定……”

“未成年?一刀致命?”华生凛冽地咬牙切齿道:“呵呵,这一步走的好啊——我还就不信这个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