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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药碗立在门边上的司祁，眼眸的光逐渐暗淡下去，叶含雁的话像是魔怔了一般在他的耳边环绕。
春桃急匆匆的走出来，恰好看见貌似失魂落魄的司祁。
“质子殿下。”春桃行了一礼，接过对方手里的托盘：“公主喝药一事还是交给奴婢来就好，您守了公主一夜，还是回去歇歇吧。”
“嗯。”
司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药碗交给对方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回去，而是站在叶含雁闺房窗边的大树上，右手紧紧的扯掉一块儿树皮。
他双眼死死的盯着敞开的窗户内，他熬了许久的药被放在了桌子上，他不死心的继续等着，看着叶含雁喝下宫女煎好的药，看着叶含雁让人将他煎的药倒掉，手腕上的伤就传来剧痛。
从未有过的痛意。
没有和叶含雁面对面，他听不见对方的心声，也不知道对方这般做的用意是什么。
是觉得他会在药里下毒吗？
哼，就是这么想他的吗？
“春桃，倒掉了吗？”
“公主，奴婢已经倒掉了。”春桃嗫嚅了一下，想到方才见到的质子殿下，还是大胆说了出来。
“公主，奴婢方才见质子殿下失魂落魄，想必可能是听到公主的话。”
“啥？”
叶含雁脑子转了半晌，背脊生出一堆冷汗，春桃一向不会看什么脸色，一张嘴儿依旧叭叭着。
“公主，要奴婢说，质子殿下给您煎了许久的药，就这么没有理由的让您倒掉，多少是有些伤人的。”
春桃眉梢一蹙，都不禁有些怜悯起质子来。
叶含雁不好直说，那汤药里面是被下了毒的，她烦躁的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不高兴的说：“出去，本公主最近想静静，谁都不见。”
夜里闭上眼，叶含雁都是大反派追着要杀她的噩梦，想从梦境里挣脱，全身像是被人绑住，怎么也挣扎不开。
苍白的嘴里说着梦话，一句接着一句。
“不要杀我。”
“我都是被逼的，都是被逼的。”
“我真的怕痛，呜呜呜。”
柔软的脸颊上，溢满了泪水，一只大手轻柔的擦拭着掉落下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司祁没想到叶含雁心底这么怕他。
为什么怕他？
他想不明白。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不善言辞，轻轻的整理好叶含雁的衣角，司祁转身给一旁的熏香里添了一些安眠的香料，低声自语：“做个好梦。”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一个站在墙角的黑衣人似乎没踩稳，直直的从院墙上摔下来。
司祁冷着脸，合上院门后，不紧不慢的走到中间的石桌上。
“给你的太极没练？”
“练了。”
黑衣人似乎很惭愧，羞愧的低下头，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司祁心情也不太好，见到此次来的是黑六后，感觉人更不美妙了。
“黑五呢？”
黑六闷声着说：“黑五找到黑一了，马上就会回北漠，让属下过来提前和主子说一下。”
“这么点小事，你跑过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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