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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祭酒府也将他们两人的八字合了,自然也是大吉的,于是也就将明华的及笄礼有条不紊的操办起来。
在请谁做赞者上面,明华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放弃了请婉儿做赞者,毕竟婉儿是将来的小姑子,请她来做赞者有些不好意思,就准备请自己的一个本家姐妹和阿元来做赞者。谁知婉儿知道了死活不干,一定要来做这个赞者,说她和哥哥各论各的!明华没法子,最后只好定了有婉儿和明华来做赞者,她的本家姐妹做了有司。
到了笄礼的正日子,阿元和婉儿特特起了个大早,一起坐车来到了傅祭酒府时才堪堪卯时,她们说好了要一起吃早膳的。待阿元两人走到了二门,发现明华早已在那里等着她们了,三人斯斯文文的见了礼,明华将她俩接到了自己的闺房。
一进明华的闺房,见没了外人,婉儿就率先开了口:“明华姐姐大喜呀。明华姐姐今天好美艳呀,到底是要做大人的人了。”说罢还学着登徒子的样子用手指去勾明华的下巴。
明华穿了一身藕荷色褙子下配青葱色百褶裙的半旧家常衣裳,头发也只松松的挽了个鬟,只用了根簪子固定,和平常温婉大气的样子很是不同,一看就是为了迎接她们匆匆出门的。
明华眼疾眼快的捉住了婉儿作怪的手,脸微红的嗔道:“你这个促狭的,就知道打趣我。”阿元也连忙帮腔,“婉儿你快不要作怪了吧,明华姐姐还要沐浴呢。”明华忙搂过了阿元,“还是阿元贴心。”婉儿不依了,“哼!知道阿元和你的转折亲表哥定了亲,你们就联合起来欺负我了,我也不依的!”话落就上手去挠明华和阿元的痒,阿元不防被婉儿也打趣了,脸色微红,自然是要还击的。三人立刻你追我赶的笑闹成一团。
正闹着,明华的丫鬟上来禀报,“姑娘,早膳摆好了。”她们仨停了笑闹,来到了外间。
就见外间当中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粥品就有三四样,还有粉面糕点好几种,荤素小菜好几碟。
明华招呼她们入座,口中说道:“这都是你们爱吃的,来尝尝我府中的手艺。”
阿元和婉儿入座,各自端起自己爱吃的粥尝了一口,纷纷称赞好吃。明华还特别给她们夹了脆萝卜,“尝尝,这是我阿娘亲手做的,我可爱吃了,配粥是一绝哦。”阿元和婉儿一吃,果然咸香脆爽,很快就将那碟子脆萝卜吃完了。
几人吃完了早膳,漱口后丫鬟端来了茶,阿元和婉儿向明华讨要脆萝卜,明华故意拿着劲不给,她俩就厚着脸皮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说了几句明华还不松口,阿元和婉儿放下茶碗,一对眼神,齐齐伸手向明华的胳肢窝挠去,看来得来硬的了!明华无力反抗,被挠得连连讨饶,答应给她们一人一坛子脆萝卜外加一幅自己做的画才算作罢。
明华去沐浴了,阿元和婉儿便一起查看和整理明华的及笄礼服和钗环。
明华沐浴出来,头发还湿着,丫鬟拿着干帕子在给她绞干头发。这时另有丫鬟通传“夫人来了。”,就见明华的母亲走了过来,她们三个起身给傅夫人见礼。
傅夫人慈爱的拉过婉儿和阿元,“好孩子,今天难为你们这么早过来,吃过早膳了不曾?”两人答都吃了的,夫人亲手做的脆萝卜尤其好吃。
傅夫人哈哈笑道:“喜欢吃家去时各带两坛子回去,不够了找伯母,伯母给你们做。”阿元和婉儿乖巧的应了,拍马屁道:“还是伯母好,做的脆萝卜又好吃,还大方,不像明华姐姐,求了半天才答应给一坛子,哼哼!”
傅夫人越发高兴,作势拍了明华两下子,“好孩子,你们明华姐姐不好,我替你们教训她。”明华不依了,“阿娘,她们两个最会弄鬼了,你还向着她们。”傅夫人搂着她们两个说,“我呀,恨不得她们是我的闺女才好,又懂事又明理又大方,让我爱得不行。”
几人说笑了一阵,明华的本家姐妹也来了。傅夫人说快到吉时了,让她们准备好了去正厅。
正厅早已布置好了,大厅的正中铺着席子,主宾位和观礼位已经安置完毕,鼓乐已经就位,东面的厢房也早布置一新作为及笄礼的东房,明华要用到的礼服和钗环等已经拿了过去。
明华身穿缁色滚朱红锦边的采衣(一种短裤褂),过腰的长发已经擦干,如瀑布般的披散在脑后,在东房等候。阿元换上了丁香色缠枝纹的直裾深衣,婉儿换上了艾绿色唐草纹的直裾深衣,她们再次检查过明华的礼服和钗环后,双双立于明华身后,静静等待及笄礼的开始。
傅大人穿着官袍,傅夫人也按品大妆,立于正厅东门的台阶处等候宾客,有司托着托盘站在西面的台阶下。客人们都在院里等着了,今天客人们到的不少,大多都是傅祭酒和傅夫人的亲戚故旧。
笄礼开始,正宾来了,傅祭酒夫妻上前大礼相迎。今天的正宾请的是傅夫人的娘家嫂子,傅夫人娘家也是诗书传家的,在士林中很有影响力。只见一位穿着二品诰命服饰的中年夫人庄重的走了进来,傅祭酒夫妻将她迎至主宾位置就坐,客人们也陆续到了观礼位就座,待客人们全部落座后,傅祭酒夫妻才在主位就座。
傅祭酒起身,说道:“欢迎各位来宾拨冗前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在下不胜感激。下面小女的笄礼正式开始。”
鼓乐齐鸣,阿元和婉儿缓步走了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面就位,随即身着采衣的明华也走了出来,来到大厅中间,面向南面,向观礼的宾客们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席上。阿元上去为明华梳头,将如云的头发梳顺滑,然后将梳子放在席子的南边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