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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穆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一路上一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车上的氛围本就有些压抑，而宁穆一言不发，让车上的另外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生怕说错一句话刺激到了宁穆。
坐在后排的王横心事重重。
这事王横错了吗……从结果来看他保护了主人格，他的出现本就是为了保护主人格，从结果来看他做到了自己应尽的。
在宁穆推演前，他与祂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宁穆完成推演之后，联系彻底断了，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没能再次联系上。
可是他把宁穆变成了一个杀人犯……即便是为民除害，但是亲手让一个人从世上抹除，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或多或少都会不同程度的心理负担。
坐在宁穆身旁的陆安算是能理解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多说，很可能火上浇油。
他太了解宁穆了，宁穆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心理素质那么强大。
就这样，车上的三人沉默了一路，经过了几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了医院检查。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院虽然查不出原因，但是宁穆身上的很多器官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似乎这些损伤还在加剧。
陆安只能请示了最高级别的档案馆，上面派人接走了宁穆。
他并没被上级允许同行，只能回到自己家中等待结果。
王恒被陆安“请”了过来。
陆安坐在沙发上，轻靠在沙发上，示意对方不用拘谨。
“陆馆主，这件事是我办的不妥……”
陆安摆手示意他不必先记着道歉。
“那你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吧，在车上的时候你就想说了吧。”
陆安表情有些阴沉，这说他不介意估计没人会信。
对方隐瞒的那部分信息从某个角度上来看确实扭转了局势，要是换作平常，宁穆不可能会制定出这么大胆的计划。
但是对于宁穆而言，这必然是一个比较大的坎。如果没有过去的话，很可能宁穆接下来可能连正常生活都会有所影响。
这就和部分职业需要去目睹死刑犯被枪决是一样的。
更何况宁穆并不是专业人士，他在档案馆中也只是算一个文职人员，这几次能出任务，纯粹是因为人手不够。
而且陆安还刻意盘算过，他的任务内容都是比较安全的，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他这一次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宁穆偶然间学会的法术居然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根据我所知的，不出意外的话，那位精神病院的院长和那些被贿赂的高官，已经死了。因为我也不在推演的现场，但是因为在推演的过程中，他用的是我哥哥的身体，所以我才会知道一些大概。”
王横的表情有一些古怪，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
“这一切都是我的失误，因为后续走向都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来计划的是，依靠他通过其他的手段逃离改变我哥哥现在的情况，但是没有想到他已经一步到位。”
“不知者无罪，这件事情单纯论官方层面来说，宁穆是不可能会受到处罚的，我是不是能理解为这是你的借刀杀人呢？”
陆安可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直接戳穿了对方的小算盘。
“不过我并不否认啊，我确实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只不过我在盘算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以最坏的结果作为结论导出。”
王横一边解释一边观察对方的微表情，他其实清楚对方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要是真的是兴师问罪的话就不会是这样的对话，绝对是死压着这边疯狂输出。
“那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宁穆有这个能力的吧？”
陆安绕了一圈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因为祂，虽然我这样说可能会有些冒犯，但是因为宁穆先生改变了一些世界线，导致我和祂的联系也被切断了。”
王横实话实说道：
“而且我知道您一定很感兴趣一点，那便是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吧？”
“那还请不要绕弯子了。”
陆安手里握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消息，他需要确认上面有没有来信。
毕竟宁穆的情况在他看来是非常糟糕的。至少以他的见识，还没见过有哪个法术会需要支付这么大的代价。
当然，把自己献祭进去的法术不在这个范围。
“因为那个院长有意为之，您应该也拿到过相关的材料吧，没拿到也无妨，在他制定的规则里有一条便是查看图书馆的书籍。他利用有些想逃离的人的逆反心理，去让他们翻阅那些神话书籍，最终的结果您心里也有数，而我的哥哥自然也是去翻阅了，不过幸运的是，他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是最终还是抗住了。接着祂便主动联系了我们，以最宝贵的事物为代价，换取我们出去的机会。”
“不好意思，可否问问最宝贵的事物是……”
“祂拿走了我哥哥的情感，让他只能以最理性的思维和态度去看待世界。”
王横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些许痛苦的表情：
“但是人终究是感性的动物，如果没有了感情，与机器人又有何差异。我本以为祂会抹灭我的存在，但是我没想到，因为是我和祂达成的协议，所以拿走的是我哥哥的。”
王横接着说道：“祂能直接拿走我哥哥的情感，让周围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样的一个怪胎，我只能再次向祂询问究竟有什么办法让我哥哥恢复正常。祂却回应我有人能做到，并且直接往我的脑中输送了一些奇特的法术。让我知道了梦境法术的存在，所以在宁穆先生来的时候，我联系起祂的话，知道他便是会这个魔法的，能拯救我和我哥哥的人。”
“你有没有考虑过和神做交易，拿走的永远比你收到的多。”
陆安冷冷地插了一句。
“我知道，但是这会是最后一次，因为他已经拿走了我和我哥哥的法术潜能，我们已经不可能再使用更高级的法术了，我们的身体负担不起。”
陆安垫了垫脚，把双腿盘在沙发上。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你认为我会感兴趣的东西呢？”
陆安似乎无心询问再多，因为此时的他其实一直都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上面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