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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悬,照在人的身上本有些燥热,但对此时浑身湿漉漉的老付和小猫来说,却是温暖的拥抱。
老付没有扶起坐在草地上的小猫,而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半蹲着,在半人高的草丛中,观察四周的情况,以防危险的突然出现。
这里已经是老头山的腹地了,远处还是一片无尽的林莽。回看木筏飞驶来的方向,赤裂谷如同一条开在巨大山峰的上细缝,出口处如果不细细观察的话几乎无法发现。
观察片刻后,没有发现危险的迹象,老付站起身来,甩了甩烟斗中的残留的河水,从防水袋中取出烟丝,抽起烟的同时,在静静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叶飞呢?付老头,叶飞怎么不见了?”这时小猫突然大叫地问了起来。
鱼群拖动木筏时,她从船头变船尾,出了赤裂谷,一直听从老付的指示,观察着河道的情况。直到木筏被撞飞,她都没有注意到叶飞的失踪。
此时从晕乎乎中回过神来,她才猛然发现没有看到叶飞的身影,急忙向老付问道:“叶飞是不是还在水里没有上岸?他受伤了吗?”
老付摇了摇头,说道:“他应该还在跟着鱼群。”
“什么叫应该,他是个傻大个,不怕危险,你怎么不制止他!”小猫有些生气的说道,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都没有来的及说话,他就松手独自追踪鱼群了。”说着老付叹了口气,“这孩子傻劲又犯了。“
“那我们快去找他啊,万一遇上什么危险,我们能及时赶到。”
不等小猫把话说完,身旁的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青草摇晃,似是有什么动物走了过来。
老付一下子紧张了的起来,从身后抽出铁锤,严阵以待。小猫也一个翻身,猫着腰站了起来,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匕首横在胸前,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哗的一声,大灰从草丛中窜了出来,撞晕的它已经转醒,听到老付和小猫说话的声音,就寻声找了过来,不过此时的脚步还有些虚浮,走路还打着晃。
二人松了一口气,小猫笑骂道:“死狗,你竟然没有事,果然是狗命绵长啊。”
大灰走到二人面前,趴着低声呜咽了一阵,像是在控诉就二人只知道关心叶飞,没人管它的生死,自己的狗命刚刚差点没了,就没有人关心的问一句。
小猫突然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对着大灰说道:”大灰,你也蛮厉害的,可以自己逃命,本领不弱, 你可要帮我们好好找一下叶飞,等一下,我先给你抓几条鱼吃,算是提前奖励你。我嘛,嗯,等找到叶飞,以后就少踢你几脚,怎么样?“
大灰听到有鱼吃,就来了精神,也不管小猫后面说了什么,抬起狗头,吐着舌头,一个劲的点头。
老付也不知道小猫打着什么算盘,只是笑了笑,心里想着大灰肯定要掉进坑里去。
接着他又说道:“叶飞现在情况不明,他这傻劲一上来,还真是让人头痛,不过,我看前方还是一片水域和沼泽地,这一带没有林莽,不会有凶兽猛禽的栖息地,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危险,我们尽快把大黑牛找到,看看还能找到什么东西能带上,天黑前找到叶飞。”
随后,他招呼了大灰一声,一起去到河岸边,看看还能收集到什么剩余的行李装备,最重要的是大黑牛,如果被撞坏了,就算叶飞找到碧鳞鱼的老巢,也可能要前功尽弃。
“汪、汪、汪!”打了精神鸡血的大灰叫唤着,或许是大灰和大黑牛相处时间长了,对大黑牛的气息熟悉无比,它很快就带着二人来到一块水洼,找到被老付踹飞的大黑牛。
斜插在水中的大黑牛,从表面上看基本完好无损,让老付心中大喜,他和小猫一起将大黑牛拖上草地,马上检查起大黑牛内部的情况。
小猫知道大黑牛其实是一个机关设备,趁着机会老付的维修,倒是可以看看这大黑牛到底有何用,但转念一想,现在抓紧时间上路要紧,找到叶飞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好奇,也只能压下这份心思。
花了半个时辰,她带着大灰在河岸一带找到了一些没有被河水冲走的行李装备和几根铁力木,带回到老付身边,此时大黑牛卧倒在一侧,看样子是基本上维修好了。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处水洼中有几条不知名的小鱼,小猫抓了上来喂给了大灰,这傻狗此时不傻了,一看不是味美的白鳞鱼,就有些不乐意,又想着干活出功不出力,自然是被小猫教训了一顿。
不过小猫又许诺它,等找到叶飞,一定抓几条白鳞鱼给它吃,一套胡萝卜加大棒的威力之下,大灰乖乖听从了小猫的吩咐。
老付看小猫带回的铁力木,说道:“木材太少,扎不成木筏了。”
小猫笑着拍了拍狗背,说道:“不做木筏,做狗拉车。”
大灰此时与小猫并排而立,四脚站立着的它能达到小猫的胸口,被小猫收服后,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狗头挺着高高的。
老付见状也只能笑了笑,从旁找来十几条藤曼,一会儿功夫就将铁力木扎成了一个车架,原本是削制成平滑船面的铁力木,翻个身,变成了狗拉车的车橇。
接着老付又用藤曼编织成两个草篓,将小猫找到的能用之物放置其中,二人分别背在身上。
将大黑牛扶正拉上狗车,车头套上大灰身上后,一行人开始沿着河岸出发寻找叶飞。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走在河岸边的草泽之上,狗拉车出乎意料的顺畅,大灰轻松地拉着车,几乎看不出大黑牛的重量压在它的身上。
太阳渐渐西沉,沿河岸走了差不多一个柱香的功夫,依然没有叶飞的踪影,老付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的起来。
“叶飞、傻飞,你在哪儿?”小猫早就耐不住性子,边走边叫喊了起来,没来得到回应,到是惊飞不少的飞鸟。
“老付,叶飞不会出事吧,他到底出哪儿了,按说他沉入水里,就算再能憋气,也不太可能游到这么远的地方啊,他一旦憋不住气,肯定会自己浮上来的呀!”
“等找到傻飞,一定要教训他一下,让他不能总这么干。”小猫还是很乐观的认为一定能找到叶飞。
老付苦笑了一下,只是摇摇头,他没有办法回答小猫,更不敢猜测叶飞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只得任由小猫一路上边走边喊叶飞。
说话间,二人一狗进入了一处小山谷,四周巨大的山崖耸立在面前,水路到此被截断,河流在谷中形成一处水潭,似是这一路以来河流的源头,除了他们站立的这一带,水潭四周灌木与藤曼丛生,密密麻麻的绿色充斥在眼前,而在绿色的遮挡下,隐约看见一些建筑的存在。
还没有等小猫细看,身旁的大灰突然叫了一声,拉个车着向不远处跑去,眼尖的小猫寻声望去,发现那个方向的水潭边,好像趴浮着一个人。
“叶飞、叶飞!”小猫叫喊着,火急火燎地奔了过去,却是老付后发先至,他一个飞跃赶了过去,将水中之人拉上岸,翻身一看,果然是叶飞。
昏迷的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