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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一片小石子入水的声音,在流经安远镇镇口的河水水面上荡漾起了阵阵的波纹。一名青衣小厮打扮模样的少年,在打着水漂。这两天他一直这样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不远处就是官道,打水漂的同时,少年还时不时地朝老头山的方向张望。
突然,清脆的歌声从官道上传来,由远及近,还伴随着马蹄声。少年大喜,扔掉手中的剩余的小石子,快步朝官道奔去。
“蜉蝣天地多逍遥,渺渺沧海只一粟。”
“须臾之生,羡无穷。”
“飞仙遨游,明月有。”
“一包盐来锅中里,咸死人来,心自窄。”
“倒进河里没感觉,心宽处世,心自宽。”
“欲念心狭为祸根,心旷至诚为福门。”
“身外之物不奢恋,世间修行为道场。”
“苦来只把青山卖,不使人间渣滓钱。”
少年听不太懂歌中之意,但歌中的开心高兴之情,他到底是能听出几分,看来是前几日送行的老铁匠、叶大哥和小猫,此时应该是满载而归,目的达成了。
“李开,李开!”
马车之上,大黑牛背上的小猫看见了少年,兴奋地朝他挥着手,高喊着他的名字。
少年正是马车店的小伙计李开,他一直惦记着叶飞和小猫一行,这几天也不去正常上工,每天在马车店露着面,就跑到飞猫万事屋去看看,如果发现小猫还没有回来,就又跑到镇口去等着。
气的马车店的老板叫嚷着要把李开辞退掉,可李开有恃无恐,他是老板老婆娘家的亲戚,马车店的老板也就只能叫嚷几声。
“小猫,叶大哥,你们可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好几天。”
马车朝安远镇而来,李开看清是小猫在喊他,也是十分高兴,待马车到了跟前,就伸手想拿起缰绳牵马。
叶飞哈哈一笑,将手上缰绳一递,任由李开来牵马,他知道李开少年心性,一直有一个冒险,寻求刺激的心,这次老头山之行,就想着要一起跟来。只是出发前,叶飞知道吉凶难料,没有同意李开的跟随。
这一到镇口,就看到李开出现,热情迎接,想来这小兄弟是一直在等他们回镇,叶飞心头也是一热,正要开口询问几句,小猫率先打开的了话匣子。
“小开子,你可不知道,这次老头山之行,可是险象环生,险中救胜,化险为夷,居心险恶,总知险之又险,还好你猫老大文武双全,一路上全给摆平了。”
还没有等叶飞说话,小猫就开始吹嘘起来,将一路上发现的事情,但小猫也知道轻重,主要是说了激流勇进,躲避刀口蝠,恶斗赤眼虎王的事。李开边听边拉着马车一路向镇内走去。
老付坐在车尾,听得嘿嘿直笑,齐正此时坐在的马车的侧后方,被大黑车挡住了部分身型,李开的注意力一开始就集中在叶飞身上的,现在又被小猫的语言吸引,竟一时没有注意到马车上还有一个陌生人。
齐正看到小猫与李开一路在有说有笑,心中泛起几分没来由的醋意。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他也知道小猫生性跳脱,和谁说话都是这副模样。
沿着中心街市行走,一路上市井生活气息浓厚。时值下午,虽然没有早集时的热闹,但商铺的吆喝声,小贩讨价还价的买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齐正渐渐也不再关心二人之间的对话,随着马车进入安远镇,倒是好奇地观察觉起这个镇子。
转过几个街巷,马车停在了老付的铁匠铺门口,铁匠铺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倒是隔壁的飞猫万事屋门头上大大的牌匾吸引了齐正的注意。
齐正抬头注视了一下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心想这几个字肯定是小猫所写。见马车停下了下来,知道目的到了,他便一跃而下,走到万事屋的门口。
赶车的李开这才发现马车上,原来还有一个陌生少年的存在,自己只顾着一路上和小猫说话,竟半点都没有发现,少年的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
“小猫,他是谁?”
李开一脸惊讶地看着小猫,指着跳下马车的齐正。
“哦,他啊,刚刚一路只顾着和你说话,都忘记介绍,他是叫齐正,是老……”
“是老付新收的徒弟。”
小猫刚要把齐正的底细全盘说去,叶飞见状马上接过话。小猫一听叶飞说的便明白几分,没有再说话。
“齐正,这是李开,你们年纪差不多,以后多亲近亲近。”
叶飞对齐正说道,眼神示意了一下。
“李哥,以后你多多关照。”
齐正会意,马上和李开客套起来,只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略显生硬。
“好说,好说,我就叫你一声齐兄弟,第一次到安远镇吧,改天有时间我带你四处转转,看看安远镇的四大景。”
老付也从车尾处下来,伸手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递给李开,接着说道。
“这匹老马一路上辛苦了,你也很尽心。这个赏钱你拿着,回去后,你再好好照顾一下老马。”
老付抽了一口烟,亲切地拍了拍马头,就招呼齐正和叶飞准备将大黑牛搬进万事屋的客厅,一副师傅使唤徒弟的做派。
李开笑呵呵接过赏钱,点头称好,也准备搭把手。
也许是几人的动作把大黑牛腹内的碧鳞鱼惊动了,碧鳞鱼猛地摆动着尾巴,重重地拍在牛腹内壁,发出“啪”的一声。
“汪!!”
一声虚弱的狗叫声从大黑牛腹部传来。
“大灰醒了。”
小猫高兴的尖叫起来,赶忙跳下大黑牛的背,蹲在马车上,查看大灰的情况。
此时,大灰的狗脸上还是焉了吧唧的样子,到是深黑色的狗眼睁开了半条缝,看到面前的小猫,下意识有躲闪地意思,眼珠子转了一下,又看到凑上前的叶飞,又“汪”了的一声,像是一下了来了精神,狗眼全部睁开。
叶飞轻轻地摸 了一下狗头,又看了一下伤口处,发现没有异样,欣慰地点点了头。
老付到是比较冷静,又招呼了一声,让叶飞几人先将大黑牛搬下,让小猫先照顾大灰。
几人忙活了一阵,将大黑牛和大灰都搬进了万事屋,小猫还特意将大灰的狗窝整理了一下,让它躺着舒服点。
忙完之后,李开看着也没有啥事了,估摸着小猫他们也是舟车劳顿,就准备先告辞,将马车赶回马车店,同时告诉齐正明天再过来,带他到镇上看看。
“小开子,我们带回的东西你可不要到处去嚼舌头,不然有你好看的。”
临走时,小猫挥着拳头,严肃地对李开说道,碧鳞鱼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小猫还是懂这个道理的,没有叶飞和老付的吩咐,还就特意给李开交待。
“好的,猫老大,我懂的,你放心。”
李开频频点头,表示自己懂里面的利害关系,然后驾着马车离开了。
关上店门,叶飞几人坐在万事屋的客厅里,商量着明天碧鳞鱼的交接和接下来的打算。
不曾想,还没有等到明天,今晚他们就迎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