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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镇的清晨宁静淡雅,飞猫万事屋不在正街上,没有那种喧闹气息,只有几声清脆的鸣叫混合着大灰的吠叫。此时的大灰得意洋洋地,像个没事人样儿的在屋外的鹅卵石路上溜达,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只是阳光上的伤口让坐在门口的小猫看着依然心有余悸。
太阳光从东窗照进来万事屋的客厅,被镂空细花的窗扇晒成了斑驳的淡黄,一缕阳光直射进屋内叶飞的脸庞上,他的表情木讷,手中捧着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在发呆,盒子上的云纹在淡黄的阳光照射下,泛出异样的光照。
“傻飞,你娘留下的盒子是不是和你的身世有关?打开后,里面的东西真能找到你爹?”
坐门口的小猫翘着二郎腿,斜靠在门板上,她发现屋内的叶飞捧着木盒盯了半晌,知道他看似发呆,实则在思索事情,便好奇地向叶飞发问道。
“我也不知道,希望能在白水城找到能解开这个机关盒的巧匠。”
叶飞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木盒,将它放进了包裹中。昨晚几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就等着李楚一上门,带上碧鳞鱼一起启程去白水城。
小猫听到叶飞的回答,坐直了身子,目光看向了大黑牛。
“你说老付连这大黑牛都做了出来,一个机关盒他不可开吗?”
叶飞不置可否,走到大黑牛的边上,拍了拍牛腹,感觉碧鳞鱼的动静,答非所问地说道。
“这碧鳞鱼一直没有喂食,老付上次放进去的红砖不知道吃完了没有。”
其实小猫的问题,以叶飞的聪明早已想过,老付除了一手高明铁匠手艺,以制作大黑牛的本事,机关的本领也肯定非比寻常。只是,明知道机关盒的存在,而且自己又非常想打开,老付却对此事讳莫如深,刻意回避,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母亲临终时和老付说了什么?
见叶飞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小猫还想再追问的时候,一股烟味钻进了她的鼻子。小猫抽了抽鼻子,转头看向门外,老付提着个铁箱子,从隔壁的铁匠铺走了出来。
“付老头,你提个铁箱子干嘛。”
老付的出现,让小猫没有再追问刚刚的问题,转而好奇地问向老付。
“装碧鳞鱼。”
“咱们去白水城不用大黑牛了?”
“不用了,大黑牛也是为了进山抓碧鳞鱼才用的,去白水城用铁箱子方便点。”
老付提着铁箱子,走进万事屋的大厅,来到大黑牛的旁边,叶飞伸手接过铁箱,老付示意他将箱子放在牛腹下,并将盖子打开,然后他自己扭动牛角,启动机关。
哗啦一声,牛腹下方打开,腹中的碧鳞鱼连同原先红色的潭水一起跌落入了铁箱,叶飞眼疾手快,盖上了盖子,隔着盖子上的透气孔,叶飞观察了一下在箱子中游动的碧鳞鱼,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
随后,叶飞低声地问老付。
“大黑牛怎么处理?”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叶飞知道在老头山中,杜三省点出了老付的身份与天工教有关,而天工教在十几年前是被朝廷围剿而消失的,也就是说天工教是个违法组织,只是为何违法,年代问题,叶飞就不得而知了。
大黑牛是一个机关兽,如果在白水城被人认出,肯定会惹来不小的麻烦,为了此行的安全,老付才会想着换成铁箱子来装碧鳞鱼。至于回答小猫的话,也是避免节外生枝。
“先锁在万事屋吧,一会儿我们搬到后院去藏起来吧。”
大黑牛也算是老付的心血之作,他不愿就此毁掉。叶飞也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便与老付合力搬动大黑牛,将其隐匿。
“嗒嗒嗒”
一阵马蹄声传来,万事屋外百无聊赖的大灰来了精神,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叫唤了起来。
原本要跟着叶飞和老付的进入后院的小猫听到动静,便舍了他们,转身来到屋外。
只见二匹高头大马,拉着一辆带有车厢的马车,缓缓朝万事屋外来,驶车的马夫看到小猫站在门口,便朝车厢内轻唤了一声,车厢的门帘随即被拉开,露出了李楚一的面容。
“猫小姐,这是我爹为我们准备的马车。”
李楚一小心翼翼地翻身下了马车,对小猫说道。
小猫瞧他这副模样,瘪瘪嘴,心里腹黑道:“李楚一这个小板身,坐马车到白水城,会不会颠散架了。”
李楚一似乎看出了小猫的心思,又说道。
“这辆马车是特制的,车轴和车辕都是付师傅打造的,站在车厢里面很舒服的,速度快一点也不会颠簸的。”
小猫被人看出腹黑,有点尴尬,伸手拍了拍外表黝黑的车厢,呵呵一笑道。
“不错不错,看样子挺坚固的。”
车夫将马缰系在万事屋外的树干上时,老付和叶飞提着装有碧鳞鱼的铁箱和行李,也从万事屋走了出来。见此,李楚一便开口道。
“你回去吧,告诉我爹,让他不用担心,到了白水城,付师傅他们会照顾好我的。”
“是,少爷,我走了,小人祝你一路顺利,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看着车夫转身离去的背影,叶飞心想:“看来,李楚一的人品不错,这车夫是出自真心关心他的病情。”
“付师傅,叶大哥,这是我昨晚默写出的一部分内容。路上我会继续默写,争取到白水城之前将书的内容全部写出来。”
说完,李楚一从怀出掏出十几张手稿,交与了老付。
老付看着墨迹犹新的手稿,点点头,看了几眼就将其放入了怀中,他虽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但一旁的叶飞还是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兴奋之意。
“齐正还没有回来嘛?”
叶飞见大家都准备妥当,便环顾四周,然后开口向小猫问道。
“没有,不过我看大灰刚刚跑出去了,这死狗聪明的很,估计知道我们马上出发了,它十有八九去找齐正了。这死李开也是的,非要一大早拉着齐正出来,说逛逛镇上的早市。”
小猫不耐烦地回答道,等待不是她的性格,她现在有些恼怒,生气叶飞为什么一太早就同意齐正跟着李开出去。
可还没有等到小猫对叶飞吐槽,大灰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身后果然跟着齐正和李开。
“哼。”
小猫没好气地朝齐正哼了一声,齐正见了也不敢说什么,跑进万事屋内将自己的行李拿了出来。
李开则笑嘻嘻地向小猫说道。
“猫老大,我们没来晚吧,你们就准备出发吗“
小猫气哼哼地扭过头没有理会李开,到是老付说话了。
“李开,又要麻烦你帮我们照看一下家里了。来,拿着。”
“有我在你就放心了,等我攒够了钱,我也去白水城找你们。”
李开接过老付递给他的银两,满怀壮志地对老付说道。
“行。”
叶飞拍了拍他的肩头,算是答应他了。
众人不在多话,承上李楚一带来的马车,向镇外而去。
临行前,老付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铁匠铺和万事屋,只是深深吸了口烟,便跳上马车,与叶飞肩并肩坐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