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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纪霄霄,您便是我家齐老六常说起的大公子吧!”纪霄霄放下篮子行礼,一身书生装扮,看起来坦荡却又带了些江湖的痞气。
“在下褚沧临……纪公子怎会与我家楚琰相识?”卞沧临一边还礼一边问道。
“褚公子……我一个柳条巷的穷小子,直接叫名字即可!至于与楚琰姐相识……”纪霄霄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五年前在八道街偷她的钱袋,被追着跑了十条街……本以为会被抓进官府,结果她非但没报巡官,还请我吃了顿十道菜的大餐!接着又揪着我的耳朵把我送去了荷畔书斋,一年后又押着我进了痒序……最后逼着我考了惠安书院……”
齐川听完差点惊掉下巴:“这些……我们咋不知道?”
“让你们知道我是被一个小女娃摁着头入的官学,还不被你们笑话死?”纪霄霄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难怪你听说我认的阿姐叫楚琰时,表情那么奇怪!”齐川求着水青帮自己揉揉痛处,又突然回过味儿来惊呼道:“不对呀!纪老三你今年都十八了!应该比阿姐还年长一岁,为何要尊称她为姐?”
“因为他输了!”慧玉抱着手接过话:“他赌输了,就只能愿赌服输,拜我为长姐!”
“啊?”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纪霄霄。
“啊呀!饼都快凉了,得赶紧给那帮孙子送去!走了,走了!”纪霄霄赶紧提起地上的篮子,一溜烟的跑了。
于是众人围上了慧玉,问道:“赌了什么呀?”
“字!”慧玉两手一背,走出人堆:“刚入荷畔书斋那年,他才习了半月就跑来跟我炫耀——学了多少难写的字!于是我便与他打赌,无论他写多难的字,我都能写一个比他多一笔的……结果嘛……他认了输,我成了他的长姐!”
“确实是纪老三会做的蠢事!”齐川拍着脑门摇摇头。
“胜之不武!”卞沧临戳着她的后脑。
慧玉回过头去,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拉着偷笑的水青追纪霄霄去了。
在一处用破木板和竹竿搭出的棚子下躺着五六个面黄肌瘦的男人。他们一见纪霄霄来,便都如惊弓之鸟般从铺了块破布的泥地上跳了起来,蜷缩在一旁的墙根。
“你、你、你……还没打够吗?”其中一个被推出来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小声质问完,又急吼吼的爬了回去。
“给你们送点吃的!”纪霄霄蹲到他们面前,揭开篮子的盖布拿出肉馍,往他们手里一人塞了两个。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又盯着纪霄霄和手里的肉馍看了看,然后一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时慧玉他们也跟了过来,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慢点儿吃!”慧玉一边说着,一边跟水青一起从旁边的水罐里倒了几碗清水出来递给他们,“你们从哪来?”
“我们几个都是谌周人,但是他……我们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讲的话我们都听不懂……”刚刚被推出来的那个男人指着窝在最里面的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说到。
“……?”卞沧临盯着那个棕色头发的男人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到烂木棚子边,从冷掉的火堆里选出一块还未燃尽的炭块,在那男人面前的地上几笔勾出一副看似翻涌的泉水,但中心却黑做一团的怪图……
棕发男人一见图,便激动的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堆没人听得懂的话。
慧玉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还是放弃了挣扎,选择往周围所有人的脸上都逛了一圈,最终选了个频频点头的卞沧临,贴了过去问:“他说了什么?”
卞沧临转过头,对着她特别真诚的回答:“不知道。”
“……”除了那位已经开始抱着他哭泣的棕发男子,其他人……都瞪着他沉默了……
“不过……他应该是从执明国来的!”卞沧临一边安抚着那哭得泣不成声的男人,一边继续解释:“是个随浪者。”
“你怎么知道?”慧玉看看那男人,又看看他……一脸的不信任。
“很难猜吗?”卞沧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看向她:“岽铭之地的所有族语,虽有些口音上的不同,但还不至于完全听不明白吧!而且……我见过随浪人!他们之中虽然也有与我们长相相识的人,但更多的是那些容貌、瞳色、发色甚至肤色都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异色人。”
“原来如此!”慧玉点了点头,随后又指着地上的那副怪图问:“所以……你画的,是星海虚门?”
“嗯!不愧是楚伴读,一点就通!”他怜爱的揉揉她的脸,“我六岁那年,星海虚门便现过一次世!出于好奇,我瞒着父亲母亲偷偷跟着莫叔去见识了一回……”
慧玉听出他语气里的郁结,抬起头探了探他的表情:“虚门……很可怕吗?”
“……很可怕!”他转过身去扶稳快哭晕过去的棕发男人,幽幽说道:“能四肢俱全的活着被虚门吐出来的随浪人,千人之中可能只有一人……!”
众人安静的听他说着,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一脸同情的看向那个一身污垢、满面泪痕的男人。
“对了,你们怎么会想到去抢烈焰楼啊?柳条巷能住的地方那么多,只要找街长讨份书函就能划到一块地盘安家。”卞沧临抽离回忆,缓了缓情绪,问起他真正想问的事儿。
那几个谌周人相互看看,又把那个最先开口的给推了出来。
“我们在这睡了快十日,没人跟我们说呀……也不知还有街长这事……”
这时站在卞沧临身边的齐川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裳,说道:“其实……前年老街长病逝之后,就一直没有新的街长出现过……我们也去城守大人的官廨外打探过,但每次去问,门官都说让我们等等。久而久之,我们都以为柳条巷的街长已经被官府取缔了。”
“取缔?”卞沧临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霄霄摸着冒了胡渣的下巴,喃喃自语:“自从古柳失火,柳条巷被烧毁,城守便专为柳条巷派遣了街长施以照管。然而这柳条巷也不过就是一条破败的街巷,取缔这锦都城内唯一的街长,也没什么不合理。”
“咱们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吧!”慧玉怜悯的看着那几个还在狼吞虎咽吃肉馍的男人,“纪霄霄,烈焰楼里还有空房吗?”
“早住满了!稚生堂不收能跑会跳的幼童,烈焰楼现在就是座幼生堂!不过,他们可以先在我屋里挤挤,反正我要回书院去,暂时也不回来住。”
几个谌周人听罢,赶紧跑过来跪下磕头:“谢谢!谢谢!”
“你们别谢我,我也是寄住的!那烈焰楼可是这位美丽善良的小姐姐出钱建的!”纪霄霄腰一弯手一比,把慧玉给端了出来。
于是,那几个人又赶紧转了个身开始拜她……
“别!别!”慧玉使劲摆着手,为难的看了看卞沧临,又抽空白了纪霄霄一眼。
卞沧临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正忙着偷笑,完全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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