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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白小六给的牌子,杨梓能自由出入阴间,刚来到门口,就看到一脸焦急的红姑。
“红姑,怎么了”杨梓迎了上去
“哎,我唤了你们好久,怎么都没效了呢,出事了,金婆走了”
“什么!”杨梓大惊。
阳间
杨梓在家里醒来,还没来得及去看金奶奶,门口响起敲门声,连忙跑去开门,是一个没见过的四五十岁的男子,带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子,还有一个男孩。
“你是金京吧,我是你爹,这是你后妈,你弟弟”男子说完推开了半虚掩的门,走了进来,远处红姑也正蹒跚的走来。
杨梓站在原地有点慌神,张异星轻轻地晃着她的衣兜,“杨梓,振作点,金京的爹很久没见过金京了,你做自己去面对他就可以了。”
红姑来到了门口,拉了一下杨梓的手,“进去吧”
两人来到了金奶奶的屋,只有金京爹站在了金奶奶床边,另外两个人都站在门边,特别是后妈,一脸嫌弃的模样。
杨梓看到床上嘴角微微向上,已经换好寿衣的金奶奶,金奶奶的魂已经不在屋内,悲伤涌上心头,金奶奶肯定是不想麻烦到大家,才自己换好了寿衣。
看了看那男子思虑再三,还是喊出了声音“爹,你怎么这么快知道,回来了。”
男子上下打量着杨梓,“你现在看着挺好的,你奶奶给我写信了,说感觉身体不行了,让我尽快回来,没想到还是见不了最后一面”
“嗯,知道了”杨梓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拉了拉金奶奶的手,已经僵硬不再有温度。
“奶奶,你怎么不等等我呢,我昨晚不应该睡的”杨梓后悔不已,明明知道她时间差不多,就是没想到是昨天。
“你收拾收拾你的屋,今晚给你后妈和弟弟睡,我和你守夜”金京爹说。
杨梓有点不悦,忍着愤怒,“我的屋干净得很,直接就能睡,现在第一要做的事情是安排奶奶的安葬”
“你安排吧,我这里不熟”
杨梓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张异星摇晃着她的衣兜,红姑也上前拍了拍她的背,
“来,红姑给你安排安排,不要伤心,金婆走得很安详”
杨梓在红姑的指导下,喊来了几个比较熟的亲戚,告知家中发生丧事的消息,让他们帮忙通知其余亲朋好友前来吊唁,给告丧的几个人买了草鞋,几条香烟带去。
随后杨梓在门口挂起了白布,门边点燃了一根粗大的白蜡烛,切开的苹果上面插满了竹立香。
杨梓看着那个所谓的爹,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不见什么情绪表现在他的脸,见到杨梓眼睛不眨的看着他,金京爹面无表情的拿出一些钱交给杨梓。
红姑指挥着几个力气比较大的年轻人,将金奶奶的尸身双脚朝里头朝外的放入堂屋内,在床前放一个老盆,金京爹和后妈跪在老盆前,慢慢的烧着烧纸。
通知应该传开了,慢慢有人来祭奠,有秩序的作揖上香,三叩九拜,在门边,放着一张小桌子,杨梓坐在旁边记录着众人送来的帛金。
一天很快就过去,有几个比较亲近的留下来一起守夜,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嗑瓜子剥花生的声音。
后妈两母子早早地到杨梓屋头睡了,吃的喝的都是邻居帮忙弄。
第二日祭拜了一下,红姑在旁边一边念经,几个力气大的把金奶奶送入棺中。
“起棺”闷闷的声音响起,金京爹在前头手执一棍,棍端绑有白色布条随风飞扬,是为引魂幡,代表引领魂魄升天,弟弟手执纸钱,一边走一边撒,后妈则是做做样子,拿着高香,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哭。
杨梓站在队伍的最后,拿着瓜果祭品,路上见到了一些游魂野鬼,躲在暗处,想要出来分一点香火,杨梓把手里的祭品撒了一点出去,他们马上蜂拥上去吸。
到达坟地之后,金京爹先起前三锸土,再有其他随行男子挖坑打穴,金京弟在旁边把纸钱全部撒完,又到旁边的小树林里玩去了,回来的时候,肚子似乎圆圆的,藏了什么。
将金奶奶安放入坟墓,红姑给女子发了洗头钱,针,糖,白手绢,红纸,男子发了香烟,针,糖,白手绢,红纸,各自回家。
“金京,他们先回去了”金京爹指了指两母子,“我留到头七再回”
“随你们”杨梓面无表情的回答。
到了头七晚上,杨梓按照红姑的嘱咐,一早把家里供奉的神佛用布遮盖起来,金京爹看着她说她年纪轻轻这么迷信,说完就去睡觉了。
到了深夜,金奶奶的魂回来了,杨梓守在门口见到,喜悦的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到了金京爹身旁,金京爹早已睡去,金奶奶示意不要喊醒他,见到最后一面就心满意足了。
杨梓说:“奶奶,你还有一个孙子,你想去看看吗?”
金奶奶一脸喜出望外,连忙点点头。
一旁的阴差说:“可是时间到了,阎王叫你三更回,谁敢留人到五更,现在要走了”
杨梓连忙说:“差大哥行行好,同僚一场,没有人敢留人到五更,我也没说要奶奶留到五更,她只留到四更看看孙子就走”
杨梓拍了拍兜里的张异星,张异星离纸人,他在阳间寻人比杨梓厉害,带着金奶奶就去寻金京弟,阴差摇摇头,还是跟了过去,杨梓则留在这里,看着那个爹。
没过一会,张异星自己回来了,
“见到孙子了,金奶奶心满意足的跟阴差回去了,我发现金京弟床上有一颗硕大的蛋,挺行啊,小孩子玩的东西真搞不懂”
等早上,金京爹看着杨梓欲言又止,杨梓无奈问道:“你有话就直说,你我父女二人,不要见外了吧”
“现在奶奶也不在了,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最好就是,你留在这里守着这个屋子,如果不愿意的话,跟我回”
杨梓没等他说完马上答到:“我就留在这里了,你回去吧。”
金京爹喜悦爬上了脸“诶,好,有空爹来看你”
杨梓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