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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心中思忖，他像一只壁虎，贴着墙面往上攀缘了两三层，有一只攀高觅食的沟鼠从他身边经过，有些好奇地瞅了一眼这只巨大的生物。
有的房间里传来男女的呢喃声，还有一些轻薄的笑声和生命力旺盛的喘息，其中夹杂着一些过分的呼喊，令人面红耳赤。
“原来是个花柳场所。”
霍明寻思道，难怪把窗户都用黑布钉了，不过这不装电梯也是为了防止警察临检吗？
而他知道，一般这样的场所，断然不会只有一个出入口。如果楼梯是为了临检拖延时间，那么建筑内部一定会有通道，这通道多半就是那架内部使用的电梯了。
“看来还是个圈内人才能光顾的花柳场所。”
这时他又隐隐听到了节奏感及其强烈的音乐声，还伴随着鼓点。
这种声音应该是经过隔音墙传出来的，沉闷而浑浊，来自楼上。
他顺着水管继续往上，在高处找到了一处虚掩的窗户。呆了一会儿确定屋内没人，这才拿起暗光电筒快速晃了一圈，探身入了屋子。
这里应该是宾馆的楼层清洁间，杂乱的堆放着各式各样的清洁用品，几瓶维磷酸码在地上——这东西一般是用来刷洗厕所的，一点就够用好久。
房子里居然还有老式房屋特有的垃圾道，一股特殊的气味隐隐传来，与维磷酸的刺鼻味和油腻子的哈喇子味混在一起，令人十分难忘。
“这宾馆真是脏！各种意义上！”
霍明手扇着异味，闪身溜出了清洁间。外面是宾馆两排房间的中廊，这里果然也没有监控。
他不多时便发现了那架内部的电梯，在建筑中部狭小的电梯间内，面板上的数字显示的是十楼。
——“搞音乐派对多半就是那里了！”
霍明考虑了片刻，取消了原计划从楼梯摸上去的计划。
他当即把外套套上了，摘下眼镜，掏出唇须贴上，又叼上了一根香烟，最后手指在墙上沾了些灰尘，把眼眶抹成了类似酒色君子常见的黑眼袋。
坐电梯上得十楼，这里果然另有洞天。霍明穿过一扇隔音门，巨大的音浪几乎像是撞击在了他的身上。
这里门后便是带舞池的酒吧，烟雾和酒气弥漫，闪烁的各种灯光晃的人眼镜发花。有两个个小台子上竖着钢管，身材妖娆的女子正围绕着钢管展示着各种极度诱惑的动作，几十位男男女女在舞池里随着震耳欲聋的节奏疯狂甩动着身体。
霍明跟着节奏摇头晃脑走进了场子，门口的几个彪形大汉并没有过多盘问，霍明扫了一眼室内的布局，舞池周围是四五个卡台和一些凌乱的散台，一旁的窗户附近是吧台，正对着吧台的舞池另一侧则是dj台和t型台。
霍明这样的独身客，最合适的便是吧台上找了个凳子坐了。他叼着烟却不点，只顾着随着音乐摇摆，暗地里扫了一眼酒水的价格，数字令他心惊胆颤。
“兄弟！我要营养奶！”
霍明大声地朝酒保喊着。
“来错地方了，去楼下！”
酒保一个白眼抛了过来，和一张酒水单一起。
“好吧，白尾，六点丁香，冰山，长桶。”
霍明有些肉痛，但想到一万块酬劳，心里底气也足了些。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荷哲口音，酒保头也不抬地朝这边比了个收到的手势。
长桶是一种长桶形的玻璃杯，适合端着到处遛达。白尾则是最便宜的一种酒，混合丁香，一次抿一小口便十分解渴。再配上最大量的冰，一杯喝两三个小时不成问题。
酒保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个长年混迹酒吧的老穷炮。
不多时酒已调好，霍明端着长桶杯，不停地晃着身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卡台边上转悠。
卡台的人多半会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有的人觉得在噪音大的地方无法录音和窃听，谈一些秘密的事更保密。但对受过训练的宵行者而言，这些话将会十分清晰地传进他们的耳朵。
“老大呢？”
“楼上。”
“还是耗子的事儿？”
“应该是吧？老大这次脾气不小，听说耗子和鹞子（警察）走挺近……”
霍明听到了一些混混们的议论，这个老大应该就是韦氏兄弟了，那他们应该是在楼上某个地方。
而这个“耗子”，正是于大爷在计划书里要救的人了。
霍明有一搭没一搭跟酒保还有其他人攀谈着，想再探探口风，摸出韦果和耗子的具体位置。
“朋友，荷哲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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