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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海辛和霍明，看着连丽被打坏的通讯器，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是从一个神秘的包裹里拆出来的东西，而随着通讯器一同寄来的，还有一封信。
“韦果换警察，今晚12点，猫牙港老码头，单独来。”
伍海辛啪地把信甩在了桌面上，身边几个人接过来看，顿时面面相觑。
“他m的，他黑蛇这是挑衅我们警方！”，伍海辛大骂。
旁边几个警察级别都比较低，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默默低下头。
良久，房间里一位谢顶的老警官打破了沉默。
“阿伟警官和连丽警官现在在他手里，我们不清楚状况，不好贸然行事啊。”
霍明记得这位好像姓刘，是鼓青区分局的副局长。
周围人点头附和，大家都是当警察的，同袍被押做人质，各人心中自然不好受。
“这家伙，所图谋的必然不会如此简单！”伍海辛忿忿道。
因为事态紧急，大家都心事重重，也想起霍明这个外人还在场。霍明也拿过纸条看了一眼，思忖了片刻，还是决定和警察们聊聊。
“不知各位警官注意到没有，这张纸条上居然只写了韦果换警察，大家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霍明的话，立马引起了伍海辛的注意，他也拿起纸条又仔细观看，仿佛明白了霍明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写纸条的人知道韦因已经死了！”
“可以这么认为！”
霍明清了清嗓子，“写纸条的人手里有两个警察，按理来说完全可以二换二，但他只提韦果，恐怕也是知道韦因死亡的。那么，韦因的死亡，很可能就是此人所为，这也是袭击警察和杀死韦因都是黑蛇所为的推断之一。”
霍明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伍海辛之外，其余警官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其二，在方才的基础上，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分析。黑蛇给我们信息，而狡猾如他，约警察交换人质，难道不知道警察必然会重兵压上吗？如果警察设下重重包围，他有信心能带走韦果？要知道他在杀韦因的时候，韦果是和他交过手的，可他为什么还要拿警察交换韦果？”
霍明的话，让警察们都陷入了沉思，良久，伍海辛一拍桌子。
“他不是要带走韦果！他是要杀他！”
“不错，伍队！”
谢顶的刘局也点了点头，“这样，他根本不需要露面，以黑蛇的手段，不管是用毒，还是远距离狙击，几乎都可以杀死韦果。”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让他得逞！”
伍海辛大手一挥，忽然又像是反应了过来还有刘局在场，又把手缩了回去。
“刘局，我建议，向市局报告，跨区域调集警力，封锁猫牙港的周围。”
“同意，我马上就和市警卫局联系。”
刘局点点头，忽然又道。
“但这样的话还不保险，我们的任务有三点。第一，要安全救回警员；第二，要抓住黑蛇；第三，要保证韦果的安全，绝对不能让黑蛇在我们手里把人杀了！”
这三点是警方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伍海辛心中当然明白。但第一和第二点倒也罢了，唯独第三条，要保护嫌疑人的安全，对黑蛇手段有所了解的他，倒是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既然这样，我可以妆扮成韦果，我和他身形相仿，也了解他的一些习惯。”
一旁的霍明此时说话了，伍海辛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你？”
“不错，伍队，你知道我比你们警察更了解黑蛇的手段的……”
四周的警察们此时才注意到这个人，伍海辛只是说这个人是他的线人，没想到这个线人居然和黑蛇还打过交道。
“年轻人，我们警方不可能让平民以身涉险的……”
刘局缓缓说道，但霍明很快打断了他的说话。
“刘局，我向您保证，我的身份也算不上平民，参与危险任务是没有问题的。不信，您可以问问伍队。”
说完，霍明朝伍海辛眨了眨眼，伍海辛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也点了点头。
“刘局，这位是一名特殊的线人，他有资格参加我们的活动，具体情况，我单独和您汇报。”
刘局瞪了伍海辛一眼，眼神中夹杂着狐疑。良久，像是在伍海辛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
“既然这样，由伍队制订行动方案，我去和市局请示，跨区域调集警力。解散！”
“是！”
所有的警察一并立正，各自跑了出去。而刘局又瞪了一眼伍海辛，伍海辛知趣地跟着刘局走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霍明一个人。
霍明在一张空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他做出这个决定，倒也不是一时冲动。
他了解黑蛇，这家伙擅长拿着带消音器的枪搞暗杀，令人防不胜防。而他霍明，是比任何一个警员都适合当靶子的。
只要黑蛇不是一枪爆头，他的右手都有办法让自己身体恢复原状。
霍明思忖间，忽然看见桌面上的名牌正是连丽，他好奇地摸了摸桌上的物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电脑屏幕却亮了起来。
……
夜晚十二点，猫牙港旧码头。
这是一处废弃多年的军民码头，它的存在可以上溯到第一次启迪战争时代，甚至还有给蒸汽机船只补给的煤场和水站。这处码头是当时从京国，途径东昊岛，再到荷哲的黄金航线的起点，这条航线废止于第二次启迪战争，而码头也在京国和荷哲全面开战之后就彻底地废弃了。
伍海辛到达的时候，从码头区的大门口，每隔几十米就会有一盏昏暗荧光灯，像是指引着他们前进，一直来到了码头的栈桥。
“黑蛇这家伙果然准备充分啊！”
伍海辛心中暗忖道，旋即又转头看了一眼后座上的韦果，两人对了个眼神。
按照事先了霍明商量好的，他的手反拷在背后，而嘴巴也用胶布封着。这样一是为了逼真，二是可以尽量遮盖多一点面部。
四周是一片漆黑，肉眼几乎要穷尽全力才能分辨出远处山峰和夜空的分界线。夜空中时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发出渗人的叫声，此时天空又开始下起了毛毛雨，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警车重重叠叠困在中央，连车灯也穿不透这迷蒙的雨。
若不是知道不远处有自己许多同袍们在守护，就算他是警察，也会由心底产生莫名的恐惧。
栈桥上，路的尽头是大海，而在栈桥的尽头，有一艘废弃的趸船，船上仿佛有着微弱的灯光。
“走吧，搭档。”
伍海辛下车，一把拽过他的搭档，拿过战术手电，朝趸船缓缓走去。